欠我们一场漂亮的仗_第62章

作品:《欠我们一场漂亮的仗

    程嵩远抿了一下口角上的血迹:“你救我干嘛!”
    叶笛一脸嫌弃地说:“我不可能救你的。我当然是为了程小沐。”
    坐在他的车里,程嵩远如置冰窖:“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你打什么主意!”
    叶笛通过后视镜打量着程嵩远:“他怎么能这样爱你?家世、地位、学识,你有哪一点比我强?”
    “有,我不会去做第三者!”程嵩远一句话激起了叶笛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怒火。
    “你还不是靠我这个第三者出手相助。”叶笛瞬间当机,如同炸了毛的困兽,心灵受到重创,嫉妒吞噬理智,“男人嘛,下半身动物,你说我打什么主意,他为了你,什么都答应我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逆光的爱情
    第四十八章  逆光的爱情
    杏花春雨,一列列轻轨亮着灯,时而在山上飞驶 ,时而在楼道穿行,那时候,程沐黏在妈妈身后,追着问这条路为什么修得弯弯的,这棵树为什么长成这样子。
    他最爱吃的是家乡驰名中外的火锅,红艳艳的辣椒在冒着泡的汤中翻卷,就像一只只小船在狂风暴雨中航行。他最爱玩的游戏是成语接龙,放学回家的路上,和妈妈一个词一个词地接,一步登天,天末凉风,风趣横生,生财有道,道尽途穷,穷山恶水,水涨船高,高傲自大……
    “沐沐啊,谦虚使人进步,你可不能做一个高傲自大的人。”
    “妈妈,我要做一个孜孜不倦,助人为乐,宽宏大量的人。”
    在西南地区这颗最耀眼的明珠上,这对母子一路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吊脚楼间洒下一串笑声,回荡在山城广袤无垠的苍穹上。
    那些往昔如流经朝天门的长江水,带着一去不回头的遗憾悲壮地汇入大海。沙粒成珠,破茧成蝶,如今的他越飞越高,倾覆了原本的地轴,而妈妈却断了握在手里的线。
    “妈妈,妈妈,我要吃糖葫芦……”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胖墩奶声奶气地嚷着,厚实的羽绒服,明亮的大眼睛,像极了儿时的自己。
    亮丽的裹糖包覆着山楂的酸香,欢乐的稚子与他擦身而过。刚刚补录完“天龙八部”的程沐站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间,盛装打扮的行人红飞翠舞,尽兴嬉戏,争奇斗艳的玫瑰怒放盛开,玉动珠摇。
    “小哥哥,你要买哪一种呢?”一个甜甜的声音,宛若黄莺。
    花香伊人,程沐暖暖的笑容犹如融化的初雪:“我第一次买,不太会挑。”
    小黄莺雀跃地介绍,好似要把节日的幸福传递给每一个人:“情人节的玫瑰花都是溶进了爱神血液的,红色是热情,蓝色是奇迹,粉色是初恋,白色是纯洁,紫色是梦幻。”
    是奇迹吗?程沐挠头,举棋不定:“蓝色?噢,不,还是粉色吧。”
    小黄莺吐语清脆,甜如蜜糖,令人心情愉悦:“小哥哥那么羞涩,果然选粉色。玫瑰花不同的数量各有吉意,11朵,一生一世;21朵,此生最爱你;36朵,我只属于你;50朵,无怨无悔;99朵,天长地久。”
    程沐比了个六六六的手势:“嗯,36朵!”
    小黄莺取出一张闪亮的牛皮纸,铺以洁白如玉的满天星点缀:“世界这么大,能遇见,不容易。我一定给你包得漂漂亮亮的。”
    “你买玫瑰花送情人啊?”偶然地邂逅,是淑女才情的路雪枫。
    程沐脑袋一懵,慌乱地前后甩着手臂,扯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不是的,装点生活。”
    路雪枫偏过头,满脸堆笑:“沐哥哥,前段时间家里帮我安排了相亲。他是一个厅长的儿子,不帅,但是很有钱,家里有两套房子,送了我一辆名贵的跑车,和一百万的礼金。”
    程沐神色一凛:“你爱他吗?”
    路雪枫漠然地说:“哪有什么爱与不爱,觉得合适就结婚呗。”
    有心天涯咫尺,无意咫尺也是天涯。繁荣的物质背后,隐藏着大片的精神荒漠,即便一生渴慕爱情,又有多少人真正见识或者经历过爱情。
    路雪枫用一种琢磨不透的复杂语气问道:“跟你分开,仿佛弹指一挥间,沐哥哥,你现在很幸福,是吗?”
    似乎他与她年华里曾经在一起的笔迹,没有意义却地久天长地真实存在着。程沐心中亏欠,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
    “董秋乔?”
    “小远被董爵绑架了,尉迟姐他们都被拦在门外,根本进不去。我发具体地址给你,快找人来救命啊,我可不是危言耸听,真的会出人命的,快!”
    这通电话急促而惊恐,冰冷而渗骨,仿佛万千斤巨石压在了他胸口,整个人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如今距离这个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恐惧使他的两肘缩紧在腰间,脸色蜡黄,慌如寒蝉。
    终于,程沐从监视器里看到了叶笛的车子,一颗犹如钟摆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程嵩远一进门便冲向程沐,猛得碾压而来,像只野兽一样啃咬着,吻的程沐喘不过气,他是在向叶笛示威,在宣誓他不可动摇的主权。
    程沐根本没办法挣脱,霎时感觉有些难堪。
    “幼稚!”叶笛敛下神色,一拳挥过去。
    被打翻在地的程嵩远盛怒地瞪着叶笛,一阵阵的虚火从身子里往外窜,急躁地爬起来要和他厮杀。
    程沐扑上去截住他,心怀忐忑地拉紧了他的手:“嵩远,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你不要冲动,你伤的很重。”
    程嵩远觉得头晕眼花,不是单纯的疼痛,也不是单纯的悲伤。千千万万的人,他唯独不愿意欠叶笛的情,醋意横生的程嵩远怎么想都是懊恼,怎么想都不甘心:“沐儿,你让他走,我不想见到他。”
    程沐回头望向叶笛,眼中冷若冰霜:“你走哇!我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