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二更)
作品:《黑化值清零中》 费佳的好感度比太宰好刷, 在他面前安和能够稍微降低一点织田作浓度,跟他谈谈哲学,住进陀思家之后, 他们相处时间与日俱增,好感度很快升上30。
按这速度,赶上进入缓慢增长期的太宰指日可待。
问题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讲得太好了安和老师,实在想不到我这样卑贱的人还有机会受到教育,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回报您的恩情, 只能嗯, 做牛做马了!”
可能小丑生涯深入果戈里的骨髓,他的情绪起伏很适合搬上舞台,就连安和也常被他弄得一惊一乍。
合上教案, 他叹口气道:“不用那么夸张果戈里,你可以平静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果戈里立刻安静下来, 去除喜剧腔后, 他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悲哀:“我、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我也希望成为普通人,可您知道的, 如果我在马戏团不逗趣就会挨打。”
“我会尽量摆脱他们给予我的烙印。”
对, 没错, 就是这样, 即使是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地说话, 安和都觉得十分塑料,再联系一下果戈里依旧是“0”的好感度, 这小孩才是异常程度最深的!
安和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 要不就是某项认知出现严重错位, 所以才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个有喜怒哀乐的正常人,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
可面上他还要关切道:“没关系,时间会冲淡一切,你的学习进度已经非常快了,几乎能称得上天才,我会尽量交给你更多的知识。”
下课后他回到自己房间,路上遇见盯梢下人打扫的管家先生,安和问:“请问您看到修治君了吗?”
“他出去买书了。”
最近太宰把管家还有陀思家心腹下人的好感度刷得非常之高,抓住安和就开始滔滔不绝赞美太宰。
“他真是再贴心不过的可爱孩子,不仅行为举止优雅,还乐于助人,原定说他甚至会在做园艺时提出创意,让人灵光一现……”
“我算是理解您为什么想将他送进最高学府了,他值得这个,修治的成绩肯定很好吧,等我打听完哪所学校风评好,就去请求老爷帮他申请减免学费。”
安和只能跟着一起虚假地称赞太宰:“是的,有他这样的孩子我感到十分骄傲且幸福,陀思先生竟然愿意帮助他吗,那孩子真是三生有幸……”
只可惜太宰在他面前一贯阴阳怪气,就算刷高了好感度想不想撒娇也随他心情,现在表现得如此之乖巧,是想给费佳添堵吗?
很有可能,陀思宅的下人知道他们少爷是个病怏怏的天才,可却瑟缩着不敢接近,他们私下里总说:“费佳少爷就跟神明的孩子一样聪慧,被他看一眼仿佛灵魂都被洞穿了。”
可就算是再聪明,人类的孩童都有喜怒哀乐,安和早就察觉到费佳与太宰间的暗流涌动,总体说来是相看两相厌,可他们对果戈里的态度却很一致。
他吵闹时嫌弃果戈里烦,可也没有人真跟他撕破脸。
是觉得果戈里身上有利可图吗……
考虑到三人的性格,他实在无法想象他们有纯洁的友情。
安和在跟管家说一声后,也准备出门了,比起费佳与太宰,他更想搞清楚果戈里的性格问题。
被他挖走了那么大一棵摇钱树,马戏团的人肯定会上门报复,回租住的公寓肯定能狭路相逢。
……
安和的推测是正确的,当天晚上团长就带人掀翻了公寓,结果已人去楼空,就连日用品都带走了,暴跳如雷的团长在打砸一通后,还是命令团员在附近盯梢,一旦发现安和就去通知他。
同时,安和是费佳家新家庭教师的事也不是秘密,他长得太过出挑,往返公寓与贵族家时被路上人看见过多次。
原本想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家那儿抓人,结果对方早已提高警惕,安保措施又向上提了好几个等级,只能悻悻退却。
安和的长相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他才出现在街区内,跑得飞快的马戏团成员就去通知他们团长了,剩下一个人谨慎的不远不近地坠在安和身后。
安和就当没感觉似的,坚定不移地往家里走,他拿了一个空荡荡的手提袋,似乎是回去装东西的。
杂耍人想:去也没有用,剩下的东西都被我们团长砸得粉碎。
他还有点惋惜地想:你说你,好好躲着就行了,干嘛要露面,这下好了,肯定要被团长包饺子。
其实他们马戏团的人都对团长没什么好感,他有钱而吝啬,只顾自己花天酒地,给他们的薪酬就是最低保障金,可这年头找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外面又在打仗,尤其团内还有许多表演秀的畸形儿,如果马戏团不维持运营,他们一定会横死街头。
没人同情果戈里,团长看其他人不顺眼也都是一鞭子抽上去的,他们挨得打只多不少。
而且团里的人对果戈里隐隐有些恐惧,因为他……
安和冷静地环视房间,对内部宛若被飓风席卷的景象熟视无睹,他甚至老神在在地坐下,等待马戏团长到来。
杂耍人只跟踪他到巷口,便火急火燎地转圈圈,生怕他离开。
他紧张地想:如果团长没赶上我该怎么办,难道去拦截他吗,但看他人高马大的,就算三个我都不够他打呀。
可要是没拦住又要被团长抽得生不如死,无论是走向哪个结局他都太难了。
还好团长即使赶到,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人高马大的驯兽师,五六个男人凶猛地冲进公寓,原本在外头晒衣服的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有强盗!”
看见不是冲自己家来的才飞速地跑回家,透过猫眼看热闹。
因为马戏团的人来闹过一通了,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是来找安和的,就连房东都抱怨了好几次,说那对日本父子太不是东西,自己好心收留了他们,却招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在不明事理时邻居还瞎传。
“肯定是大的那个勾引了贵族家的夫人,没看见领头的男人穿金戴银,一身上下全是好货吗?指不定是带着保镖来堵姘头了。”
男人间总是会开黄色低俗笑话,他们挤眉弄眼露出猥琐的笑容,说安和的鼻子很挺,那个一定很强。
这些谣言在真正原因传入他们耳中时也没有消散,首先他们认为,怎么可能有人路见不平为了个小孩得罪了一整个剧团的人,其次,马戏团团长的持之以恒也太不对劲了,正常这种拐一个人的事完全能私了,出钱够多就行,但你看他气势汹汹的,哪里像是丢了个小孩,倒像是老婆丢了。
所以安和拐走貌美□□的留言依旧甚嚣尘上。
团长直接凶悍地踹破了大门,带着驯兽师们鱼贯而入,第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安和,看他背部挺得笔直,明显受过良好的教育。
他狰狞地笑说:“你是来自投罗网的吗?果戈里人在哪里?”
谁知道东洋的小白脸不仅没有害怕,还谈吐得当道:“正好,我也想跟您聊聊果戈里的教育问题,那孩子的性格古怪,不仅说话像唱戏,还时常表现出一种割裂感,我想知道是什么情况,身为上一任监护人,您能告诉我吗?”
团长的想法十分直白。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鬼东西。”
谁是果戈里的监护人了?
安和叹了口气:“太遗憾了,看样子您不准备配合。”
团长的笑容越发凶狠:“哈?看样子你根本搞不清眼下情况,实相的话就快点把小鬼交出来。”
安和和善地笑道:“眼下的情况?我当然清楚。”
“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
邻居们都竖着耳朵听,隔壁不出所料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女人们不分年龄段齐刷刷叹了口气。
哎,隔壁年轻的父亲长得还是很帅的,要是他们没结婚,身边有这么个大帅哥,说不定就把持不住了,想想他被揍得鼻青脸肿,实在是太让人心碎了。
可房间内的景象与她们想象中得完全不同,鼻青脸肿、抱着手臂哀嚎的是肌肉壮汉们,唯一一个还有力气瑟瑟发抖的就是团长。
他除了有异能力外就是个养尊处优的暴发户,看他的便便大腹,以及柔嫩的手掌就知道根本不是安和的对手。
此时此刻,他匍匐在安和身下,鹌鹑似的颤抖着,回答问题。
“是,是的,那天盯梢果戈里的萨沙已经死了,那小鬼的异能力是能用披风召唤三十米以内的东西,他的能力在不断成长,小时候只能传输又小又轻便的物品,现在连独轮自行车都能送了。”
“萨沙一定是他杀的。”
“那小鬼就是没有心的恶魔,我一直知道他想要杀死我。”
说到这,他恐怕是太愤恨了,就算被安和制住也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笑了。
“你以为你帮助他了吗?按照那小鬼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感激你的,肯定觉得你把他从一个牢笼弄到了另一个牢笼。”
“我养了他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东西吗,肯定会伺机而动将你杀死,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嘎嘎嘎。”
还发出了难听的鸭子笑。
安和若有所思,他知道团长说得是真话,也解释了果戈里身上割裂感的部分原因,但安和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于是他将马戏团的人扔在原地,看他完好无损地走出房门,不仅是邻居的女人们,就连听到动静赶来的房东也吓了一跳。
安和说:“真不好意思给您增添这么多麻烦,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够弥补。”他直接给出了大把的钞票,够把房间从内到外翻新一通了。
“哎呀,实在是太客气了,明明都是那些地痞流氓的错,请问您现在是住在……如果没住处的话,我可以帮您换一间房子。”
钞能力的效果立竿见影,房东立刻换上了谄媚的笑脸,安和婉拒道:“我现在住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公爵的府上,不劳您费心。”
房东心中感叹:乖乖,这东洋人是掌握了什么魔法吗?他才去当人家几天老师,竟然就俘虏人心到登堂入室了?
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安和并没有多管,只是回家后他立刻喊来了正在刻苦学习的果戈里,开门见山道:“我听说那天看着你的杂耍人萨沙死了,团长口口声声说是你杀死的。”
他眉目清正地看向果戈里:“他还说,我就是下一个被杀的对象,你是没有人心的恶魔,果戈里,你有什么想法吗?”
饶是果戈里都被安和的话一惊,然后……
他潸然泪下!
竟然说哭就哭了!
果戈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抽抽涕涕道:“我……是的,那人是我杀的,我对不起您的教诲,只是那一瞬间,我在马戏团内的悲惨遭遇涌上心头,实在是克制不住心头的恶念,而且,我真的好担心他回去告诉团长,那样他一定会催动异能力,让我身首分离。”
“我只是个胆怯的普通人,可我想要活下去,哪怕是多一分钟也好。”
“我、我知道犯下这样滔天罪行的我实在没有脸呆在您的身边了,我要去警察局自首,哪怕失去自由,一直被禁锢在牢笼中也甘心,这是对我最为严苛的惩罚。”
安和都不知道改感叹他的塑料味忏悔,还是对他坦率的承认表达赞许了。
不过失去自由就是最为严苛的惩罚吗?总觉得有点抓住核心思想了。
安和有点为难地思考着,该怎么样处理果戈里呢,将他交给警察局?不不不,那样说不定反而祸害了对方,他可拥有相当强大的异能力,既然这样的话,只能自己赏罚了吗?
“你能跟我说实话,我很高兴,光是为了你的诚实就应该得到奖赏。”
“可杀人是重罪,我知道警察局无法制裁异能力者,所以只能由我来代劳了。”他理所当然地说。
“就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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