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
作品:《女主她逃婚了》 谁知道这个狠毒的女人会做什么?!
现在父亲不在家中,大伯和六哥也不在,家里就他一个男丁,他再如何也要护好祖母他们!
顾婉被姬云狂一通责骂不仅面不改色,还笑道:“七少爷,我今日奉的是庄妃娘娘的旨意,如今陛下病重,其余命妇都已进宫,你姬家纵使再威名赫赫,总不能连一个人都不去吧?”
姬云狂便是再憨也能听出顾婉的弦外之音,脸色一变,刚想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云狂,好了。”
“嫂嫂?”姬云狂惊喜回头,想到外面站的是谁又皱了眉,走过去和顾攸宁小声道:“嫂嫂你快进去,别让这个恶毒的女人脏了你的眼!”
“没事。”
顾攸宁朝他笑了下,而后朝门外看去。
站在门外的女子一身粉色宫女服饰,容貌依旧,只是从前温婉可人的一个美人,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活不顺,眉宇之间有着掩饰不了的阴鸷,尤其看到她出来,那张面色更显狰狞之色。
倒是让好好一张美人面也变得可怖起来。
“好久不见。”
顾攸宁朝她颌首,语气平平。
顾婉看着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恨得不行,即使再想佯装淡定也忍不住咬牙切齿,“你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意外什么?”
顾攸宁挑眉,“意外你没死?还是意外你如今投靠庄妃?”她说着说着就笑了,一派明媚的模样,“我若真意外,也不过意外你有朝一日居然会纡尊降贵成为别人的走狗。”
“顾婉。”她目光轻扫顾婉,见她修长白皙的脖子处有一块红痕,神色微顿,半晌才看着人,意味不明地说道:“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啊。”
看着顾攸宁的眼神,顾婉脸色微变,她不自觉抬手去捂自己的脖子。
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想到自己这些夜里承受的罪,顾婉整个人再也没有办法维持原先的冷静,语气激烈地吩咐人,“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进去拿人!把他们全都给我带到宫里去!”
身后那些人刚有动静,就听顾攸宁冷声斥道:“谁敢!”
顾婉冷笑道:“顾攸宁,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纵使陛下封你做郡主,可你说到底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还是……”她目光扫过那块“安国公府”的门匾,嗤笑道:“你以为如今的姬家还能护得住你?”
“姬朝宗已经死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肆意和嚣张,像是大仇得报,整个人都变得扭曲极了,“这世上唯一能护着你的人已经死了!”
“顾婉!”姬云狂气红了一张脸,撸着袖子要上前,“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打你?”还未上前就被顾攸宁拉住了胳膊。
“嫂嫂!”他委屈回头。
顾攸宁没看姬云狂,而是看着顾婉说道:“想让我们进宫去拿皇后娘娘的凤旨。”
“你以为如今还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顾婉看着她,冷笑一声,“给我拿下她,再进去把姬家人全都带走!”
她一副疯癫至极的模样,倒是让顾攸宁皱了眉,看来顾婉是真的疯了,她刚想拿出姬朝宗给她的令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看去,却是姬无双和姬二夫人扶着姬老夫人朝他们走来。
姬老夫人一身紫衣华服,银发高束,手里拄着一根先帝御赐的龙凤拐杖,她冷着脸,一步步朝他们走来,“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跑到我们姬家闹事?”
“祖母!”姬云狂连忙跑了过去。
顾攸宁也走过去,目露担忧,“老夫人,您没事吧?”
姬老夫人看她一眼,虽未说话,目光却巡视了一圈,见她无碍,这才看向顾婉,冷着嗓音,“老身承先帝恩典受封一品夫人,府中还有位长公主娘娘,她庄妃不过一个二品妃子,我大周何时沦落到由一个妃子当家做主了?”
看着顾婉面色惨白,更是毫不留情地斥道:“还不滚出去!”
姬老夫人说完也未理会顾婉,抬手握住顾攸宁的手,紧紧握着,察觉到身边少女惊愕的眼眸也没回头,只是冷声说道:“关门!”
“姬老夫人,你……”
顾婉看着姬云狂嚣张笑着要关门,看着顾攸宁被众人护着,就跟疯了似的要闯上去,可她还未来得及说更多的话就听到身后长街马蹄阵阵,好似有千军万马一般,就连地面都开始晃动了。
众人不由停步回头看去,便见不远处有人身披银甲高坐马背朝这奔赴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嘤!
爆更了!
明天正文完结!可能会早点更新!
第120章 终章(完)
咚、咚、咚——
顾攸宁在听到那些马蹄声的时候,裹在血肉之躯里的心脏猛地就跳动了起来,她停步先在原地伫立了一会,然后突然挣开姬老夫人的手,掉头就往外头走。
“顾攸宁!”身后传来姬无双的喊声,或许还有其他人的,可她已经无心去理会了。
她只想去看看,去证实,去确认外头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脚下的步子原本只是迈得大了一些,后来却逐渐变成小跑,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在这阴霾的薄雾天气中疾步往外头跑去,艳丽色的红裙成了这昏暗天地间唯一一道色彩。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外头,亦或是看着她,忘记行动。
顾婉在听到那些马蹄声的时候就立刻回头去看,如今萧成则就在宫中做着他马上就要登基的皇帝梦,甚至就连今日永昌帝驾崩的准备就做好了,理由就用“知晓废太子身故后太过伤心以至于龙体难安,不幸驾崩”,反正这阵子外头都知晓永昌帝的心情和身体都不好,废太子又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如今这个孩子因为他的缘故死于异乡,怎么可能不伤心?
合情合理。
所以她才会在这即将到达的胜利喜悦间,按捺不住性子,领着人就来发作顾攸宁和这个让她丢尽脸面的姬家。
可是为什么会有马蹄声?
她知晓如今禁军和西北大营的将士都听命于萧成则,没有他的吩咐,他们绝不可能进京。
除非——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心骤然一沉,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个一身银甲的男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男人起初被薄雾掩盖了面貌,只能瞧见一个挺拔高大的身躯,可因为距离缩短,他的样貌也冲破薄雾显露出来。
姬、朝、宗……
顾婉虽有猜想,但真的看到这个男人的身影,脚步还是不自觉往后退去,嘴里喃喃道:“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顾攸宁和顾婉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到她这副惶恐后怕的模样,便更加确定了。
心突然跳得更加快了,她一刻都不曾停留,继续往外头跑,而后她看到她的六郎似一支无法阻碍的利箭冲破薄雾向她奔赴而来,而头顶阴霾了一个多月的天也终于放晴。
万道金光破开云层倾泻而下,顾攸宁看着不远处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耳畔的风好似更大了一些。
“六郎……”
喃喃两字从唇齿之间研磨出来,细弱如蚊。
可姬朝宗却像是听到了,他甚至都没有等马停稳就翻身下马,马儿受惊,这会正扬着马蹄仰头嘶叫着,而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就这样踏着金光踩破阴霾快步朝她走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刹那伸出长臂把她拉到了怀中。
身体撞上他坚硬的盔甲,有些疼,可这点疼却正好可以让她清楚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六郎是真的回来了。
他没有死……
他没有骗她……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自打知道消息后就强忍着不肯落下的眼泪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她抬起胳膊紧紧环抱住他的身躯,把所有的不安、思念、害怕……都放进了这个怀抱中。
“好了。”
耳旁的声音有些哑,像是连日不曾歇息好,又像是被她的动容所感触,可他的动作是那样温柔,一手紧紧环抱她,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抚着她的头发。
姬朝宗轻轻松开一点怀抱,垂眸看她,他的眸光倒映着她的身影,看起来格外温柔,“乖,阿宁不怕,我回来了。”
这句话说完,身旁以及身后的众人也都清醒了过来,陪着顾婉来的那群宫人和侍卫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纷纷吓得软了膝盖跪倒在地,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而顾婉……她失魂落魄地看着这张脸,被姬无双等人冲到一旁摔倒在地,嘴里还喃喃说着“不可能”。
可谁会理她?
甚至都没有人去扶她一把。
“六哥!”
姬无双和冯听荷红着眼眶扶着姬老夫人过来,姬云狂最按捺不住,想去抱他,发现小嫂嫂还在,只能站在一旁,眼泪汪汪地看着姬朝宗,嘴里喊着“六哥”。
顾攸宁这会也清醒过来了,她松开姬朝宗退到一旁,脸上有些热。
她刚才居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甚至还当着姬老夫人他们的面和姬朝宗抱了这么久,实在是……她倒是不怕别人的目光和议论,只是姬老夫人他们,她有些担心。
怀里的人突然离他远远的,垂眸看去,只瞧见微红的脸颊,知道她是害羞了,姬朝宗担忧记挂了一个月之久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收回目光落在姬老夫人等人的身上,看着祖母比他离开时又瘦了一些,二婶和两兄妹也是。
“祖母。”
他哑声喊人,“孙儿让您担心了。”
刚想下跪给人请罪就被人拉住了胳膊,姬老夫人双目通红看着他,平日不大浮于面上的情绪此时已再也抑制不住,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希冀涌于面上,她两片嘴唇微张,不住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姬朝宗抬手反握住她的胳膊,心里也有些动容,余光往四周看去,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母亲呢?”他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萧雅的身影,心下不由一沉。
冯听荷忙安慰道:“别担心,嫂嫂就是早上听到消息晕了过去,刚才我去问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余光瞥见站在一旁只看着姬朝宗却不说话的顾攸宁,又抹着眼泪笑说一句,“多亏了永乐细心照顾嫂嫂。”
姬朝宗听到这话才放下心,又朝身旁的顾攸宁看去,见她虽然因为在他的家人面前不敢与他亲近,但目光却始终望着他,好似他是这世上她唯一会依赖的人,无论他在哪,她的目光都会追随于他。
心下微暖。
只是这会也不是叙旧的时候,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回头和冯听荷说道:“二婶,劳烦您先照顾好祖母,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冯听荷忙点头,“好,你去吧。”
姬老夫人这会也掩了面上的激动,她见过的事多了,心里清楚孙儿突然领兵回来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又想到先前急急而来的庄妃旨意,她心下微沉,也不多说,只叮嘱人,“去吧,不用担心家里。”
姬朝宗点了点头,走的时候又特地和顾攸宁说了一句,“你哥哥这次也回来了,现在已经进宫了。”
见她面色微讶,低声说,“我回来再和你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不由有些担心,阿宁这么聪慧,肯定已经发觉到不对劲了,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顾攸宁的确已经猜到了。
她不是傻子,早上才传来姬朝宗和太子身亡的消息,还没到下午他就领兵回来了,若说这不是他们的布局,她死都不会信,心里有些气他不知道提前和她说一声,害他们一群人担心这么久,但也明白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想清楚了,她自然不会和他闹,点点头,“好,你先去吧。”
又轻轻嘱咐一句,“小心些。”
她怕祁王狗急跳墙,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姬朝宗见她这幅表情,不由松了口气,他自然知道她的担心,他却不怕,秘密筹谋了这么久,又岂会在这紧要关头出了差错?不过还是为了让她宽心点了点头,“好,我知道。”
说完他就转身朝马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