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作品:《他从火光中走来》 今天她真是卯足了劲儿来的,虽也知道这人不好弄,人又冷,心里也做了十足的准备,可当他真这么冷淡从自己面前离开的时候,人还是忍不住僵了。
后脊背冒着汨岑岑的汗。
脸色惨白,呼吸不畅,眼神阴鹜地盯着林陆骁的背影。
结果下一秒。
又是一阵哗然。
那男人从舞台上下去,台上的人或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底下的赵国他们可看的清清楚楚。
那眼里都是火,眼神迸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在跳耀,笔直地瞪着那始作俑者。
林陆骁径直朝南初过去,在众人一众惊讶的目光中,毫不犹豫也不怜惜把人从椅子上拽起来,拖出去。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两人到了门口,领导这才回过神来,拍拍赵国,“这俩闹什么呢?你要不去看看,陆骁的脾气上来可真指不定弄出什么事儿?”
赵国缩了缩脖子,他才不干这破差事呢,“能有啥事儿,陆骁喜欢死那丫头了。”
领导将信将疑。
赵国又说,“不信啊,真的,刚来那阵,天天装忧郁,就是被人甩了,心有不甘。”
……
外头一片漆黑,路灯恍眼,风雪飘摇。
阿姨正蹲在门口一溜一溜的逗着小金毛,“你主人啊马上就回来了——想他没?”
小金毛高兴地在雪地里摇着尾巴,蹦着蹿着。
阿姨点点它的鼻子,笑道:“小东西——”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雪踩得嘎吱嘎吱响,她带着笑意抬头望去,就看见一高大身影身后拽着一小姑娘正往这边过来。
黑夜里,其实瞧不太清,等近了,阿姨终于认出是林陆骁和南初。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身为过来人的敏感,阿姨反应挺快,直接抱起地上的小金毛往屋里走,“走喽!睡觉喽!”
上了二楼,开了门。
林陆骁直接把她甩进去,自南初把他推上台去,情绪憋了一路,终于在此刻迸发。
满腔的怒意,全在此刻化作一句爆喝:
“你他妈闹够了没?”
南初无力叹息,她真没闹,刚也是知道他去相亲,醋翻了天,一下没忍住,把他给推出去了。
不是相亲吗?
——这里相个够啊。
小表妹的出现确实有一瞬间刺激她,南初羡慕她能肆无忌惮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她的爱意,表达她对这个男人的喜欢。
这是她做不到的。
如果当时她冲上去,夺下她的话筒,对林陆骁来一番深情的告白,估计明天他又得上头条了,而南月如那边,定然又是一轮新的轰炸。
在所有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不能再把他推上风口浪尖。
两人心里都有气。
他气她不知悔改,胡闹任性。
她气他脾气又臭又硬。
门半开着。
南初被他甩进去,扶着门框站稳,他则站在安静漆黑的长廊里,一身笔挺的军装,黑暗中,帽檐遮了他半张脸,黑暗中,更看不清他此刻的脸上的轮廓。
他嗓音冷透了,却莫名带着性感:“看别人尴尬你很爽是不是?”
南初却黑着一双眼,问他:“其实你是不是挺喜欢那姑娘的,至少比跟我在一起舒服,她愿意为了你去北方,愿意为你放弃工作,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是不是?”
林陆骁心里忽然一咯噔。
目光笔直地盯着她。
南初又自嘲地笑笑,无力苍白,“林陆骁,你怨我,恨我,走的太容易。可我这一年过得也不容易,我刚刚想了想,确实,你跟我在一起以后要经历的风浪还很多,你……要真对那姑娘有好感,嗯,我能理解。”
她忽而低下头去,声音渐低,“我明天就走,也不会再来了。”
结果林陆骁跟看透似的,冷讽:“装,接着装。”
南初说不下去了,委屈地看着他。
“怎么?我委屈你了?”
信任一旦崩塌,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来的。
她摇头,“没有。”
屋里漆黑一片,身后的窗敞着,月光落下清灰,窗玻璃被风雪刮的啪啪作响。
她手扶着门框,往前迈了一步,垫脚仰头去亲他的唇。
结果被林陆骁一偏头,避过。
她惦着脚,僵在半空中,艳红的嘴唇停在他下颚线处。
睫毛轻眨。
她执意追过去,吻住。
舌头在他唇上轻舔,轻轻描绘着他寡淡的唇线,相比以往,她亲得不带任何欲望,像是很虔诚庄重的一个告别吻。
下一秒。
林陆骁忽然惩罚似的咬住她的下唇。
他眼底都是火。
南初也反咬住他的下唇,两人的眼睛都直勾勾且赤裸地盯着彼此。
似乎要将对方看透,眼神里的刀锋子似乎要将对方刨碎,然后揉进骨子里。
带着恨意的爱。
窗外风雪大作,里头寒冰似火。
林陆骁低眼睨着她,小姑娘近乎透白的肌肤带着一丝红晕,又黑又亮的瞳仁里带着水光,他缓缓闭上眼,直接顶开她的牙齿,舌头钻进去,狠狠在她唇齿见搜刮。
加大了唇舌推送的力度。
南初一度没站稳,手从门框挂上他的脖子,将自己吊在他身上。
林陆骁侧身将她推进去,用脚勾上门,直接将人抵到墙上,眼里都是未泄的火。
南初配合着他的情绪。
两人就跟两只发狂的小兽,纠缠在门口。
不满,压抑,愤怒,全化作一个又一个深切而又带着惩罚性的吻。
从没体会过的刺激。
带着恨带着惩罚带着想把对方揉碎的情爱。
……
……
……
南初被脱得一丝不剩,光着身子被他丢到床上。
他声音低沉暗哑,还是嘲讽:“起反应了?”
南初平躺在床上,摸着他黝黑的发茬,低嗯一声。
他一笑,“所以刚才跟我装什么?”
南初拧拧眉,咬着唇,不发一点儿声。
林陆骁眼神愈深,声音讽刺:“再也不来了?做得到么你?”
浑身仿佛被过了电,南初只觉一阵酥麻,她死死咬着下唇,闭上眼,任他。
他惩罚性越明显,勾着眼,额间有汗滴下来:“爽吗?叫啊。”
以前林陆骁从来不问她这种话,他疼她的时候,她不珍惜,现在呢,他好像不疼她了。
谁还没个脾气呢。
但南初真觉得,这场爱恨太磨人了。
她咬着牙。
恨恨咬着。
不自觉,床边落下一抹泪,浸湿了枕头。
来时,严黛跟她说,男人感情投入快,抽离也快;而女人,投入慢,难抽身。
……
做完。
两具赤裸的身体沉默地靠着床头抽烟,林陆骁看了眼时间,起身下床穿衣服。
南初盯着他流畅的背肌和深凹的脊椎线看。
沉默。
空气一度沉默。
窗外雪停了。
林陆骁扣好扣子,低头看了眼她摊在地上的箱子,望着那些性感的衣服,“要点名了,我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