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通敌叛国

作品:《一品荣华悍妃天下

    徐长宁听到此处,便明白将他们劫出大牢的人与摄政王的设计。
    汤承的声音含笑,像一只计谋即将得逞的老狐狸:“只要南燕王爷肯点头应允,人便不劳烦您去提了,我们自会直接带走。”
    徐长宁眯起眼,心下冷笑,左丞相的意思太过明显,就算他不答应,对方也已经将人给带走了,如今与摄政王“商议”,也不过是告知一声罢了。
    素来霸王一样的人,在南燕说一不二的摄政王,面对北冀国左丞相这般堪称羞辱的做法,却只是笑了一声:
    “哈哈,既然左丞相都已做好准备,一切都已妥当,那本王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便好。”汤承继续道,“另外,我们九殿下还有要求。”
    “哦?九殿下还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摄政王声音含笑,又道,“左相大人,不如坐下说话?尝一尝本王特地给您带来的好茶。”
    “如此甚好。”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衣料窸窣声。
    徐长宁抿唇陷入沉思。
    汤承是北冀国九殿下的人。
    九殿下萧庭平生母出身卑微,素来不被北冀皇帝喜欢,她刚到北冀的那一年,萧庭平已快十八岁,却生的如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般纤细白皙,被一群皇子和勋贵们取笑不似北冀汉子。
    萧庭平为了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就要对她施暴,却被她刺伤了。
    也就是那一次,太后恰巧路过,见她似个小兽一般反抗觉得她或有用处,便将她带在了身边。而萧庭平则被太后申饬,从此便再未在北冀国的朝堂出现过。
    有人说,萧庭平被流放了,也有人说萧庭平去执行什么任务,更有人说萧庭平已经在边关战死了,他与端王萧庭轩相比较,简直是一颗无人会在意的尘埃。
    可如今,这颗尘埃,却能做上左丞相汤承那个老狐狸的主子,又搭上了摄政王这条线。
    只能说,萧庭平藏得太深。
    外头摄政王又继续问:“左相大人方才说九殿下还有何要求?”
    “上次咱们商定的三座城池,九殿下觉得还不足以证明摄政王与我们北冀国交朋友的诚心啊。”
    “那九殿下觉得多少城池较为合适?”
    “至少五座。”汤承狮子大开口。
    外面不过安静了一瞬,就听见摄政王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事最好有个恰当理由,让本王也好与百姓和群臣交代啊。”
    “这是自然。”汤承笑着应下。
    徐长宁一听,当即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摄政王竟会在私下里答应这种交易!
    这等行为才是真正的卖国求荣,比起为了中饱私囊而克扣灾区百姓银粮的行为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这些数典忘祖的事都是出自摄政王的手!
    这人道貌岸然,在外头标榜自己有多么忠君爱国,可实际上做的都是不为人子之事,真是该杀!
    徐长宁尚且如此气愤,徐滨之的眼里更是燃了两簇愤怒的火苗,仿佛摄政王若在眼前,他便能冲上去与他拼命。
    可便是如此,汤承依旧不知足:“既然这两个小要求王爷都答应了,另外一件事也就更好办了。”
    “哦?左相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汤承笑了笑:“既然徐长宁这个细作摄政王都舍了出来,徐长宁的亲爹徐滨之的人头,不如也就叫我一并带回去吧。左右此人也已背叛了你,你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处。”
    摄政王的声音明显停顿了片刻,才道:“此人本王还想留着亲自折磨致死呢,贵国要他的人头又有何用?”
    “王爷有所不知,早在我北冀太后还在时,便已看出徐滨之的难缠,曾动过心思除之而后快,只不过当时传出他已身患绝症、病入膏肓的消息,太后就没着急动手,毕竟安排人手潜入贵国也是要耗费精力的。”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徐长宁听得额头上青筋都在跳,可摄政王却依旧在附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他做的那些事,可都与本王不相干,本王也时常被他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九殿下自然知道摄政王是无辜的,不过这人曾经也开罪过九殿下,倒不如社恒旺做个人情,就将此人的人头也交给我便是了。”
    摄政王毫不犹豫:“那就拿去吧。左相大人 不是要亲自安排?或者本王现在叫人去提审徐家人?”
    “不必,我的人也已经动手了,要劳烦摄政王将事情彻底压下去才是。”
    “这容易的很。”摄政王回头就吩咐人去善后。
    刑部大牢被劫的事,在摄政王眼里就仿佛儿戏,根本不会在意,只当做筹码就这么答应了。
    徐长宁气得双眼通红,甚至为此番死去的人不值, 尤其顾九征。
    想到他被一箭穿心,徐长宁好像也被万箭穿心一般,心痛难忍。
    摄政王与汤承又商议了一会儿,确定无误后,汤承才道:“实不相瞒,徐滨之和徐长宁如今都在我这里,摄政王若是还行见他们最后一面,就尽管说。”
    摄政王道:“不过是两个不相干的家伙,杀了就杀了,本王也没什么理由要见他们最后一面。”
    汤承哈哈大笑:“王爷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强求,不过我们过两日才会离开,期间王爷若是想起来还有什么要与他们解决的事,就只管来此处自行解决,杀了他们也无妨,给我留个人头便是。”
    “那是自然。还要多谢左相大人。”
    “哪里的话,这是在南燕,是我多叨扰你,我要谢你才是。”
    二人又寒暄一番,外头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就都渐渐远了。
    徐长宁看着徐滨之,此时她有千言万语要说,却碍于口中被塞着破布,她想了想,就手脚并用的往徐滨之的方向挪动,即便被捆成了粽子,依旧小幅度的往他跟前挪。
    徐滨之见徐长宁如此,也努力往她的身边蹭。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父女二人才终于凑在一处。
    徐长宁弯腰躺下,凑近父亲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徐滨之立即会意的抓住了破布一脚,帮她将之取了出来,随后徐长宁也如法炮制。
    能说话了,却也不大声,徐长宁只压低声音道:“父亲,我回国时的确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