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作品:《我是冒领女主功劳的姐姐

    这人一多,慎独楼就变得拥挤起来。
    而且她们每次过来,袁公子下值回来,都会自觉避开,去往书房。
    周蓁蓁看在眼里,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仅袁公子要避嫌,而且妯娌们也怪不自在的。于是她干脆大手一挥,就将慎独楼隔壁的空院子重新规整出来。
    院子加高加宽,弄成广厦的样子,外面衔接着一片花园,引来流觞曲水,外围更兼有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一时间,这座被取名为养肤阁的院子成了袁府里最别致悠闲的所在。
    周蓁蓁开辟这间养肤阁,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让妯娌们在袁家有个联络感情的悠闲之处。
    每十月抽一天下午出来,大家一起喝喝茶做做脸,度过闲适的时光。兴起时,还能上去弹奏一曲,不拘什么乐器。
    当时连袁家兄弟们都被吸引过来了,不得已,周蓁蓁将袁公子推了出来,让他招呼自己的哥哥们去。
    袁家的夫人们个个变得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出去应酬时,少不得被人打听。这一打听清楚,就想见识见识,体验体验。
    有些人她们却不过,比如各自娘家的嫂子小姑啥的,待征得周蓁蓁同意之后,她们才将人带来,一次也不多带,就一个两个的,人数控制严格。
    渐渐的,人就多起来了。
    周蓁蓁的这座养肤阁真是无心插柳,名声渐渐地在京城上层圈子传开了,慕名而来的就多了。谁还能没个亲戚不是。
    周蓁蓁一看,这样不行。
    对于这些人的请求,要是应下,那么多人进出袁家,也不太好,同时有违她的初衷。
    但拒绝了吧,这不是得罪人吗?
    于是她在京城找了一个闹中取静的庄子,另辟了一个类似养肤阁的地方出来。一切都比照着养肤阁重新设计装潢,一应的景致都弄得和养肤阁的差不多。里面护肤养肤的产品也差不多,以周氏药墨墨轩所出的养肤药墨为主,再搭配她亲手调配的润肤膏等,这才勉强安置了这么一群人。
    她弄出这个庄子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庄子里进出的都是达官贵人,消息什么的,最是灵通了。这样一来,算是弥补了她某些短板。
    一开始这些夫人们还挺谨慎的,毕竟帮她们做脸的丫环不是自己人。
    在庄子里伺候的都是极伶俐且嘴巴紧的丫环,加上汇总起来的消息,周蓁蓁并没有立即就用上。所以,来庄里护肤的夫人们渐渐就放开了。
    这不,这次一同来的几位夫人又聊上了。
    “上次,我见到了贺家那位六少夫人,她那个肚子,未免太大了。”
    “对,怎么看都不像是三个月大的肚子,说是五个月都有人信。”
    “嘘,说什么呢你们。”
    这两位不会忘了七少夫人和那位是堂姐妹吧,虽然听说那位连带着家人都被周氏一族除族了,
    这日,周蓁蓁刚好过来庄子上瞧瞧,听到她们三位夫人都在,就打算过来看看。
    进来时,刚好听到这一段,她仅笑了笑。说起来也好笑,在娘家时,序齿她行六,周盈盈行七。然后贺袁两家都是多子多孙的人家,等嫁了人,贺灿行六,袁公子行七。
    听到他们提起周盈盈的肚子,周蓁蓁倒是不意外,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吗,世界上的事,唯有爱情和怀孕是不能掩饰的。
    而今夏天热,不像冬天好掩藏,薄薄的衣服,周盈盈肚子一凸,遮都遮不住。
    不过贺家本身都不在意,外人也只是说道两句罢了。
    和几位相熟的夫人打过招呼之后,周蓁蓁和袁五嫂去了私秘性很高的静室,既然来了,就做个脸呗。
    “蓁蓁,你不知道贺家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袁五嫂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和周蓁蓁唠嗑。
    听到贺家两个字,周蓁蓁下意识就重视起来,“怎么说?”
    “贺家用了手段从幽州调回来一个人,那姓梅的处处与你五哥做对,但凡你五哥的提议,均被驳回;你五哥负责的事,总被挑毛病,弄得你五哥上值时甚是郁闷。”
    “等等,你说那人姓梅?”周蓁蓁呼吸一室。
    “是呢,就姓梅!”
    周蓁蓁不动声色地问,“此人年纪几句?五哥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鸿胪寺大行卒史,此人被贺家从地方调来,职位居五哥之上,想必年纪不小了吧?”
    “三十多近四十了吧。”
    得知了他的年纪,周蓁蓁附和袁五嫂,“一个老头子了,怎地还和五哥这样的年轻人为难。”
    “可不是吗?贺家也真是太不要脸了。”
    “这老头脸上可有什么特征吗?要是哪天遇上,咱们也好有个防备。”
    袁五嫂回忆了一下,“我曾与他打过一次照面,那人有左边眉堆里有颗黑痣。”
    眉毛里的痣,俗称草里藏珠。
    是他!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眉间草里藏珠,来自幽州,这些信息汇合在一块,周蓁蓁得出了一个结论,贺家弄回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梅宪令,她上辈子的前夫!
    不用想,这必然是贺灿的手笔。
    将她上辈子的不堪过往掘出来,他是想做什么?此时周蓁蓁的眼神一片冰冷。
    第142章
    八月十三, 是太子妃的芳辰诞。
    此时皇帝抱恙一段日子了,太子太子妃夫妇为表孝心,不欲大办,只请了少数人参加,袁贺两家都在受邀之列。
    袁家这边,袁溯溟周蓁蓁夫妇相携而往。
    众人发现,袁溯溟落后周蓁蓁半步, 默默地走着。除了与人打招呼时,他的视线不时落在身旁的周蓁蓁身上, 一副随时准备照应她的样子。
    当她手臂的披帛一端滑落时,他伸手给她挽好, 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无须言语便可意会的默契。
    恰巧贺家那边, 也是贺灿周盈盈代表贺家前来。
    周盈盈的肚子果然很大了,人也丰腴了不少, 穿的暗色系宽松衣初, 倒能修饰一下肚子和腰围。
    贺灿是扶着周盈盈的腰进来的, 倒不是刻意秀恩爱, 只是防止她摔倒。
    不少夫人见了心里腹诽, 肚子那么大还出来招摇, 好好儿在家安心养胎不行吗?
    这是除族之后,周蓁蓁和周盈盈第一次在宴会上相遇。
    对周蓁蓁来说, 袁府人丁旺盛,出府应酬也不必回回都盯着她,大家轮流着来。
    而周盈盈呢, 这段日子主要是安胎为主,而且发生了除族的事之后,出去的时候总觉得那些人看她的眼光怪异得很,久而久之,她就在贺家安心呆着了。
    这样,一个只是偶尔出门应酬,一个有意避开,两人碰上的概率就很低了。
    此时遇上,周蓁蓁仅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了。
    周盈盈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当下心一堵。
    众人的目光落在他们两对年轻夫妻身上,来回地打量着。
    奇怪的是,两对容貌出众的年轻夫妻,他们更乐意看袁溯溟周蓁蓁这一对多一些,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一个眼神以及举手投足之间的情意让人看了心里暖洋洋的吧。
    太子太子妃都坐在主位上招呼客人,但夫妇俩人的兴致似乎都不是很高。
    两人见到袁溯溟夫妇,倒是热情了一些。
    至于周盈盈,太子妃扫了她的肚子一眼,便让人给她看座。
    太子妃是个雍容娴雅的大家闺秀。
    她将周蓁蓁招到她身边,然后亲切地拉起她的手,“七少夫人的养肤阁,本宫早有耳闻。只是本宫近日繁忙,抽不出空去体验体验。”
    周蓁蓁腼腆地笑着,“太子妃的事要紧,你随时想去都可以的,去之前你打发人知会我一声就行。”
    太子妃和她说了一会话,陆续有别的官家夫人到来,太子妃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
    周蓁蓁一空下来,相熟的夫人们连忙招呼她过去说话。
    兔有三窟,人有三急。
    周蓁蓁想和袁溯溟报备一下,但见他和同僚正聊着,她也不便上前打扰,便和下人交待一声,就去了。
    她人刚出来,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的贺灿。
    仅一眼,周蓁秦就收回视线,心里则不断吐槽,贺灿是有什么毛病吗?总爱在厕所外堵她?
    贺灿看到她,走了过来,“周蓁蓁,痛吗?”
    周蓁蓁让丫环舀水给她洗手,并未理会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贺灿又问了一句,“见到那个人,你痛吗?”
    贺灿在试探她?周蓁蓁接过丫环递给她的毛巾,仔细地将青葱如玉的手指都擦拭干净之后,让丫环后退一段距离。
    贺灿同样示意他的小厮后退。
    周蓁蓁这才道,“不痛,我的仇,上辈子有人帮我报了。”
    承认了,她终于承认了!
    周蓁蓁爽快地承认了他的猜测,因为她知道,即使她不承认,他也不会相信的。倒不如开一张底牌给他,叫他放心。
    “而你贺灿,你的手段就只有这样?你竟然以为这样会打击到我?让我想想,你上辈子应该也奈何不了袁家吧?”
    她前面那句透露出来的信息让贺灿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后面她的话,直接让他黑了脸。
    她说的是事实,她的仇,她儿子帮她报了。而他诸多的恨,却奈何不了袁家。可她不是死了吗?
    虽然周蓁蓁表面露出轻视的神情,但心中却越发警惕。贺灿上辈子浸淫官场多年,并能与四十岁的袁公子并驾齐驱不分伯仲,手段决计不止这么一点点。
    她面上却丝毫不露,看了他一眼,蹙眉,“你一定要这样非此即彼吗?你为什么一定要将袁贺两家的敌对模式升级为死敌模式?你应该知道,咱们有同样的际遇,你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后面那句自然是麻痹敌人的。
    她态度的转换让贺灿多看了她两眼,这话比起刚才的来,软和多了。
    “你不懂,道不同……”
    周蓁蓁反问他,“道不同就一定要你死我活吗?你就笃定你选择的是对的?”
    贺灿不语。
    周蓁蓁冷笑,本来以为他还能拯救一下,也是,她早该知道的,幸亏她说这话说归说,却是一点也不抱希望。
    “好了,你走吧,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以后鹿死谁手就各凭本事。
    贺灿突然朝她后面看了一眼,说道,“当初贺家提亲,你就没想过……”
    “住口!你们贺家为什么提亲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难道因为你们提了,我就必须考虑必须同意吗?从始至终我只是遵循我的心意,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我的选择里就只有袁家只有袁溯溟,没有别人。”周蓁蓁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看来,咱们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了,今天就到这吧。”
    周蓁蓁蹙眉看他,贺灿在胡说八道什么,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他们在争辩什么,然后彼此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样。她几时和他谁也说服不了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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