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

作品:《契约成婚之宠妻入骨

    虽然这期间也和程陌联系过几次,也见过林夏几次,可二人基本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具体公司什么境况,她还要进一步了解。
    进森舞大楼的那一刻,木舞莫名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人们都匆匆忙忙的在忙着什么事,氛围很紧张,所有的人都是步履急促,甚至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可还是狐疑的进了电梯,直到出电梯时,办公室的楼层也是一模一样的氛围。
    所有员工都是各忙各的,没有人注意到她,都是埋头工作或走路。
    直到她快到办公室时,一个人因为走路匆忙而和她撞了个正着,慌忙抬头的同时看清她的脸,瞳孔的诧异转瞬即逝。
    “苏……苏总!”
    那人立刻九十度鞠躬,声线响亮的喊出声。
    办公区所有人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全部齐刷刷的站好,一并朝她鞠躬。
    “苏总好!”
    总裁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林夏刚刚从里面出来,看了眼一片静默的办公区,又看了看站在人群中的木舞。
    “你回来了?”
    她表情凝重,眉间像是藏了心事。
    木舞向来聪明,况且她们认识这么久,她有什么心事都不可能瞒得过她。
    “你们各忙各的吧。”
    木舞瞥了眼大气不敢出的众人,淡淡一句,然后又看了眼抿唇垂脸的林夏,轻声道,“你跟我进来。”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林夏看着她的背影,虽然生了宝宝依然纤瘦,黑色西装穿在身上高贵冷艳,那股气势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把门带上。”
    她声音不冷不淡,可是犀利的双眸里却透露着淡淡的清光,仿佛能透过她的双眼直视她的内心。
    林夏指尖微颤,却抿了抿唇将门关上。
    ☆、第188章
    “公司出事了?”
    她开门见山,没有丝毫拐弯抹角,那双清透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仿佛容不下半句谎言。
    林夏抿了抿唇,沉默半晌才抬起微垂的脸,扯起的唇角带着牵强和疲惫。
    “没有啊,公司一切正常,只是最近资金紧张,大家都忙了些。”
    “是吗?”
    木舞皱眉,犀利的目光分明带着试探和怀疑,她握住办公桌上的鼠标,轻轻点开财务报表,细细的浏览。
    林夏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脆弱的皮肤里,额头上也跟着冒起冷汗来。
    安夜淮的股份转让还差一个步骤,在此完成之前森舞仍然欠有鑫融资产的贷款,所以公司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原以为安家会让她再养一段时间,等过了这段风波再让她回公司,可她却忘了木舞的性子。
    “你先坐。”
    木舞眉间有一丝严肃,她目光紧紧盯着电脑,似乎打算把所有东西都要翻个遍。
    林夏听话坐到沙发上,可是却一直提心吊胆,她抿了抿唇,几经犹豫才开口。
    “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现在就回公司没问题吗?”
    木舞没说话,忽然抬眸直视她,让她心虚的将视线移向别处。
    “你最近没用的话好多。”
    木舞勾了勾唇,笑道,“不会是因为当了一段儿时间的公司管理者,就变得疑心重重吧?”
    她挑眉,却没有再看林夏,而是双击鼠标打开了一个比较隐秘的文件夹,目光紧锁屏幕的双眸忽然放大,木舞看见屏幕上的内容时,手上的动作直接僵住。
    柳眉皱的越来越紧,她迅速浏览了一遍电脑显示屏上的内容,看到最后时,木舞的手攥的几近发青。
    “这是什么?”
    她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用最平稳的声线问出声。
    林夏抬头的瞬间见她直接将笔记本儿转了过来,偌大的显示器上,鑫融资产贷款几个字看得无比清楚。
    林夏攥了攥拳,手心的冷汗已经无法遏制,她本来就把这些资料设在隐秘的地方,一般人不会找到,可是没想到她会回来。
    本以为事情会很快处理好,而且她不在公司,除了自己没人敢轻易踏进办公室,所以也根本没有想过去要建设密码。
    可是现在……
    林夏抿了抿唇,看来一切都是逃不过了。
    她猛的舒了口气,攥紧的拳头稍有放松,决定坦白的那一刻紧张又悬挂的心也跟着平复了下来。
    “其实……森舞的情况并不像我和程陌说的那样乐观,那段时间公司资金困难,账面几近亏空,而且作为刚起步不久的企业,不管是市场营销还是什么都很困难,甚至做出来的某些设计大众很难买账。若不是因为你国际知名设计师的噱头,恐怕情况比现在还糟……”
    林夏总算说完,她看着办公桌后面色凝重的女人,有些自责的低下头,接着说道,“可是向鑫融资产贷款是我擅自做主……我没有想到鑫融手段如此卑劣,所以公司现在这样都怪我……”
    “鑫融资产?”
    木舞柳眉微皱,她深知现在公司的处境绝非简单的危机,若处理不够妥善,很有可能面临被迫破产的危险。
    “以前听说过一点,可是你为什么会跟他们有联系?”
    木舞头脑依旧保持冷静,相比林夏的自责和慌张,她反倒淡定从容。
    林夏不想回忆,可是此刻木舞站在她面前,用那样恳切又熟悉的目光盯着自己,她的心一下就塌陷了,好像自己多大的过错都可以被原谅,而她只是她最亲近的闺蜜,最信任的聆听者。
    她敛了敛眉,低垂的脸隐藏了目光里所有的情绪,只是唇角苦涩的勾了勾,开口道,“是我错了,木舞,你还记得我那个流掉的孩子吗?”
    木舞眉间锁着淡淡的疑惑,随即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林夏苦笑了一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几乎要缩成一团。
    “是啊,我当初天真的以为孩子流掉了他也会跟我一样难过,可是后来发现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就是一个冰冷的动物,没有任何感情,冷血又无情的男人。”
    木舞没有说话,葱白的手抵着紧闭的嘴唇,眉头紧皱,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林夏继续说,“其实他那么对我,那么对我的孩子,我本应该恨他的,应该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要联系。可是我做不到。”
    她抿了抿唇,唇角的笑渐渐消失,眼眶开始变红。
    “我还是犯贱的想要联系他,还是忍不住被他骗,木舞……对不起……”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被细碎的抽泣声代替。
    木舞紧锁的眉间没有一点释然,精致透彻的美眸却有着难得的黯然,她动了动唇,半晌才平静的开口。
    “我知道孩子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所以导致后来你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其实我有好几次看见过一个男人的背影,都是和你在一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吧。”
    “嗯。”
    林夏供认不讳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他就是鑫融资产的继承人……”
    “什么?”
    木舞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看见林夏哽咽了两下,有些难以启齿的说。
    “我不否认自己是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在知道他可能有目的的接近我去针对你时,还鬼神时差的听信了他的话,向鑫融资产贷了款。”
    “什么叫有目的的接近你……针对我?”
    木舞面部表情始终没有多大波澜,她只皱眉看着她,目光有些疑虑,可眉间始终都是镇静和意料之中。
    林夏抹了把泪,平复呼吸,“其实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发现他在偷偷调查你,而且他手上有很多以前苏氏的资料还有如今……森舞的资料……所以我觉得他可能会对你做什么,就和他大吵了一架……可是吵归吵……我始终没有出息离开他……虽然知道他有可能或者就是在利用我……”
    “为什么?”
    木舞咬了咬下唇,表情开始变得凝重,森舞现在已经处于极度危险中,她就算绞尽脑汁也没办法像三年前安夜淮救安阳国际一般救森舞。
    只是她想不明白,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想尽办法和手段,去针对自己?
    况且不管是父亲生前还是她现在,都从来没有和鑫融资产有过任何交集,又怎么可能会得罪?
    “我没有问过,因为我知道问了他也不肯说。”
    林夏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挂着清晰的泪痕,她看了眼坐在那里无比淡定的木舞,忽然勾了勾唇,“是我一个人的错,小舞,你想让我做什么来偿还都可以。”
    木舞拧了拧眉,眸色沉暗,“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挽回,我没心思怪你,公司现在处于危险期,我需要你这样值得信赖的人在身边。”
    “……”
    林夏眉峰微动,本来控制好的情绪又被牵引了起来,眼眶忍不住的酸涩和湿润,她吸了吸鼻尖,怔怔的看着她。
    “你不怪我?”
    木舞疲惫的摇了摇头,唇角的弧度柔和,“你是被人利用的,这种时候我们不能自我乱了阵脚,所以你只需要管理好公司的事,剩下的交给我,既然姓郁的要针对我,那我也得弄清楚原因才是,还贷的事……我再想办法。”
    说到最后木舞忍不住叹口气,林夏能从她眼睛里读到那一点点的绝望,因为她很清楚,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基本已经无法挽救,更何况面临的还是鑫融资产那样不计手段的对手。
    “木舞……”
    “不用再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木舞低着头,声音疲倦却让人无法反抗,林夏抿了抿唇,站在原地半晌,内心挣扎数次,安夜淮变更股份的事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最终叹了口气走出办公室。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木舞烦躁的几乎把头埋进桌子里,她双手插进发丝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回森舞之前想过很多坏的打算,可是都不是这般毁灭性的,无法挽回的,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居然与鑫融资产挂钩,而且继承人有意要针对森舞这么一个区区刚起步的小公司,还是……在针对自己?
    细思极恐,木舞无措的抿了抿唇,想了又想,她这种情况究竟能求助谁?
    嗡嗡!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木舞所有的思绪,她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目光扑闪一亮。
    微愣过后才拿起手机,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的开口,“律辰?”
    “小舞。”那头得男人开口温和,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模样,他的声音似乎将她拽回了他还没离开荣港的时候。
    木舞抿了抿唇,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你还知道联系我?走了这么久都不回个消息,你现在联系我……”
    “我知道你有困难,而且是很难解决的困难,连安夜淮都没办法轻而易举的帮你摆平。”
    他开口虽然平静,有着当年的温柔俊雅,可是已经不似当年内敛,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自信和沉稳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