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作品:《傻子宠妻日常》 .
徐砚琪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已是空空如也,忆起今日怀宁侯出征之事,心中便也了然。
唤了朱彤进来帮自己梳洗一番,孙嬷嬷的又端了各种补品来给她吃,徐砚琪依然是胃口不佳,只吃了一些便放下了。
入了春以后的天气日渐转暖,今日难得是个大晴天,院子里的花儿也开得正好,徐砚琪突然便有了兴致,想要出去走走。
入了二月,院子里的花便相继的露出了花骨朵儿,含苞待放,再有天上暖暖的阳光照耀着,倒也是别有一番景致。
本就是出来赏花,她走得倒是并不快,如此也是为了怕一不留神伤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第一次怀孕,她心中还是格外紧张的。
孙嬷嬷则是同朱彤二人跟在她的身侧,也小心翼翼的照看着,生怕眼前的主子生什么意外。
芷巧本就是个活泼的,如今好不容易把自家小姐给盼回来了,便一路上缠着她讲些帝都上的趣事儿,听到有趣的便也毫无顾忌的大笑出声来。
正走着,前方的小路上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手里捧着几株鸢尾朝这边走来,见到徐砚琪忙退至一侧,低着头行礼:“大少奶奶。”
徐砚琪瞧见他手里的花儿不由好奇:“如今该不是鸢尾花开的时候吧?”如果她没有记错,该是再晚些时日才对。
那人道:“少奶奶说的极是,不过这几株不知怎的了,开得倒是比其它几株早些,二少奶奶向来喜欢鸢尾花,王姨娘便命小的送去放在二少奶奶房里。”
徐砚琪了然的点头,心中暗思,如果朱善不是王姨娘的亲生儿子,那林氏自然也不是她的儿媳了,不管王姨娘当初出于什么原因使出此等低劣的手段,不可否认的是,她对待林氏还算是个合格的婆婆的。
想到这里,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径直便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她的面色突然一变,转身对着准备离去的那人喝了一声:“站住!”
显然是没料到徐砚琪会再一次叫住他,刚转过身的背影明显一滞,僵硬了片刻才缓缓转身:“不知少奶奶还有何吩咐?”
徐砚琪笑着走上前去:“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花儿好看,不知可有多余的来,也好让我摆在房里去。”
徐砚琪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男人的反应,听了徐砚琪的话,他的身子似乎一瞬间放松了许多,笑道:“如今盛开的便只有这些了,若是大少奶奶想要,不如亲自同二少奶奶说说,小的听闻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关系要好,想来二少奶奶不会在意这几株花草的。”
徐砚琪道:“既是她喜欢的东西,我又怎好夺人所好,我也不过是瞧着这花儿漂亮,一时兴起而已。罢了,你只拿了过来给我仔细瞧瞧,也便是了。”
“是。”那人说着将手里的鸢尾花呈了上来,置于徐砚琪跟前。
望着捧着鸢尾花的那只左手,徐砚琪心头猛地一紧,整个身子不由的向后趔趄,朱彤吓得慌忙扶住她:“少奶奶,您怎么了?”
徐砚琪抬了抬手,轻声道:“许是出来的太久,有些累了。”
“少奶奶既然累了,不如先回去歇着,您如今的身子可是劳累不得。”孙嬷嬷提议道。
徐砚琪虚弱地抚了抚额头,柔声道:“也好。”言罢,又看向那男人,摆了摆手,“时候也不早了,你且送你的花儿去吧,莫要让二少奶奶久等。”
那人应了声,这才转身告退。
“这人瞧着面生,嬷嬷可认得?”望着渐渐离去的背影,徐砚琪佯装无意地问道。
“回少奶奶,他叫陈六,前些日子刚被招来府上。”
“陈六?”徐砚琪呢喃了一句,又问,“是谁招进来的?”
“前些日子府上的花匠师父摔伤了腿,便招了他来,是按照平时招募下人的规矩招进来的。”孙嬷嬷说着看向徐砚琪,见她一脸凝重,忍不住问,“少奶奶认得此人?”
徐砚琪心中冷笑,何止是认得,她背上的刀疤便是拜他所赐,又岂能忘却?
“他在府上与哪位主子来往密切些?”
孙嬷嬷摇头:“不过是打理花卉的花匠罢了,老奴并未曾见他与谁相熟。不过此人养花的功夫确实不错,连老夫人和夫人都赞不绝口呢。”
“看来还是个有本事的。”徐砚琪意味难测的说了一句,眸光渐渐深沉起来。
左手食指少了半截,这个特征她永远都不会忘,想不到此人如今竟然胆大包天隐匿在府里,看来,去帝都的路上遇刺一事,该从此人身上着手好好查查清楚。
☆、第87章
回到璟阑院,朱斐送怀宁侯已经回来了,看到徐砚琪很是高兴的跑过来,简直像个孩子:“阿琪,你跑哪儿去了?”
徐砚琪笑着拉住他:“不过在园子里四处转转。”
徐砚琪言罢转首看向孙嬷嬷:“嬷嬷,这会儿子我突然又觉得饿了。”
难得见徐砚琪自己主动要吃的,孙嬷嬷听了自是高兴:“少奶奶想吃什么,老奴这便吩咐了膳房去做。”
徐砚琪想了想,有些难为情地道:“孙嬷嬷的佛手酥我已经许久不曾尝过味道了,这会儿倒是想念的紧。”
“原来是这个呀。”孙嬷嬷不由笑道,“那少奶奶在屋里等着,老奴这便去给您做去。”
徐砚琪不太好意思地点头道谢:“那就麻烦孙嬷嬷了。”
“麻烦什么,这本就是老奴应该做的,何况,少奶奶愿意吃东西了老奴高兴还来不及。且这璟阑院小厨房里什么都有,一会儿就能出炉了。”
徐砚琪道:“这佛手酥做起来比较复杂,嬷嬷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我这会儿馋的紧,嬷嬷就带了朱彤和芷巧一块儿去帮忙吧,我这里暂时也不需要人伺候。”
孙嬷嬷点头:“也好,那便让兮然先在外室守着,少奶奶有什么事也好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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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嬷嬷带着朱彤和芷巧离开后,朱斐迅速将身旁的娇妻拦腰抱起,平稳地放置在榻上,又拿了靠枕帮她垫在后面,眼睛微微眯起着,似有笑意:“夫人把她们都支走了,可是想念为夫?”
徐砚琪娇嗔着拍了他一下,虽说是有意支开她们,不过她也确实是突然想念起佛手酥的味道了。
徐砚琪也不与他争执,只是神色认真道:“我之前同你说过,去帝都的路上在我背上砍了一刀的那个黑衣人,他的左手食指少了半截,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朱斐眼中布满阴霾,这件事他岂会忘记,那人敢在他最爱之人身上留下伤疤,他定不会轻易放过!
“我刚刚在花园散步,竟然瞧见了那人,据孙嬷嬷说他是刚入府的花匠,名叫陈六,当初我与那刺客离得较近,他的身形体态,还有眼神都还记得真切,再加上那断了半截的食指,我应该不会认错,”
“陈六……”朱斐沉吟片刻,倒是没再说什么,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你不必多想,这些事交给我就好。你呀,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心养胎。”
徐砚琪又道:“我突然有了些想法。”
“什么?”
“你说,当初的刺客会不会与王姨娘有关?之前觉得不是她,是以为朱善是她的儿子,一个母亲,无论如何都不舍得自己的孩子身处险境的。可如今,既然朱善根本不是他的儿子,那一切便说得通了。
或许,那些人的目标是你,让朱善受伤根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将矛头指向朱霆的身上。你想,如今朱霆因为此事被祖母赶去了龙隐寺,也失了父亲的信任和宠爱。而你,又根本是个傻子,那么朱家最后的受益者会是谁?”
看徐砚琪认真地分析着,朱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怎的没在你身上显露出来?”
徐砚琪嗔笑着打掉他的手:“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朱斐握上她柔若无骨的纤手,放在唇角吻了吻,正色道:“你说的这些,我已有想过,只是,凡事还是要讲求证据的。那个怜儿的事,我已命钟楼的人前去她的老家打探消息,朱善的身世,想来很快就会有定论。至于这个陈六儿,他既然来了府中,自然便是有目的的,我先派人暗中盯着,若是个有心思的,还怕抓不到把柄来?”
徐砚琪轻轻点头:“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虽说陈六儿是刺客一事已然确定,但若是现在揭发了他,只怕会打草惊蛇,让幕后之人逃脱,如今也就只能先装作不知道了。
二人正说着话,兮然带着笑意进来禀报:“少奶奶,您快瞧瞧谁来了?”
徐砚琪闻声回头去看来人,不由得面上一喜,起身就要下榻:“母亲,二姐姐你们怎么过来了。”
苏氏就走过去扶住她:“好了,也不是外人,就不必下来了,你现在有身子,便好好在榻上歇着。”
言罢,又拉了徐砚琪的手仔细的查看着,面上不由带着心疼:“这才多久没见面,怎的就瘦成了这样?”
徐砚琪道:“自怀孕以后总是没什么胃口,不过还好,这两日已渐渐调理过来了。母亲和二姐姐怎么过来了?”
她原本是想要亲自回徐府一趟的,毕竟这身子的原主不在了,占了她的身子,她理应替她为家人尽孝。不过老夫人说身子还不足月余,不可轻易出门,便只好先递了喜讯过去。
苏氏道:“你有了身子,我这当娘的自然是要瞧瞧的。你二姐姐许久不见你,也是想你了。”
“二姐姐。”徐砚琪对着徐砚思笑着唤了一声。
徐砚琪上前握了她的手语带关切:“你这是头一胎,想来老夫人和夫人她们也提着颗心呢,平日里可要小心些。”
徐砚琪点头:“我知道的,母亲和二姐姐放心吧,我会注意着的。”
徐砚思笑着抚了抚她的额头:“瞧瞧,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
徐砚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头看向苏氏:“对了,二嫂嫂怎的没来?”
提起陈慧,却见苏氏面上带笑:“她呀,现如今跟你一样,你二哥整日里宝贝的不行,我哪敢让出门呀。”
徐砚琪听了也是一阵高兴:“真的呀,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娘亲盼了这些年,可不就盼这个呢嘛。”
苏氏眸中带笑:“是呀,我如今也是知足了,你大哥自这次过年回来也一直在家里待着,看他们夫妻二人如胶似漆的,我也就放心了。”
“大哥还在家?”徐砚琪撇了眼独自坐在桌边耍玩的朱斐,状似好奇地问着。
苏氏点头:“是啊,说是回来修养一段日子。听他说你们在帝都遇上了?”
“是呢,许久不见大哥,我乍一瞧只当是二哥无端端跑到帝都去了呢,不过,说上两句后立马就觉得不对了。”
“你呀,自幼便与你二哥更亲切些,你大哥好容易在帝都遇见你,谁知你一上来便唤二哥,你大哥回来还止不住说这事儿呢,说你这丫头心里眼里净想着二哥了。”
徐砚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那也是大哥自幼不在我身边的缘故,我倒是想亲近,可是连面儿都少见,还是二哥好,一直在我身边。”
“鬼丫头。”苏氏说着,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
徐砚琪笑着缩进苏氏怀里:“看来我去帝都的这几个月家里倒是挺好的,爹的身子也还不错吧?”
“健朗着呢。”苏氏说着,又忍不住叹息一声,“如今你们一个个的好起来了,倒是砚秋和砚芳那俩丫头不让人省心,倒是把你爹爹给气得不轻。
“她们怎么了?”徐砚琪蹙眉问道。
见苏氏一脸愁容没有答话,徐砚琪只好看向徐砚思:“二姐姐,大姐姐和三姐姐到底发生了何事?”
徐砚思轻叹一声:“还记得你出阁前你三姐姐找你借银子的事吗?”
徐砚琪点头,她记得当时徐砚芳让她帮忙找母亲借五万两银子做生意,她觉得不太靠谱便没应她,后来好像是大姐徐砚秋答应帮她筹钱的,如今徐砚思突然问起这事,难道是这些钱……
“莫非三姐姐的生意赔了?”徐砚琪不由惊呼一声,五万两银子呢,若是真没了,对于他们这小门小户来说,可当真不是件小事。
苏氏无奈道:“说起这事我便来气,砚芳那丫头也是个没心肝的,什么话都信,竟撺掇着跟你大姐一起做什么生意,原以为你三姐夫的那个朋友是个可靠的,如今可倒好,一分钱没捞着不说,那人还卷了所有的银钱销声匿迹了,
你三姐姐的公爹气得病倒在榻,下令将你三姐和三姐夫逐出家门,前两日他们回来求你爹,既是嫁出去的女儿,又做了这样的混事,你爹又怎好插手,连面儿都没见便逐了她们出去。
不过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又哪里舍得太过狠心,让人给了他们夫妻二人些银两,至于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且看他们的造化吧。”
“那……大姐姐呢?”徐砚琪问道。
苏氏再次叹道:“你大姐也是,原想着可以从中抽些红利好得公爹一家人赏识,如今却是什么都没了。丢了我当时给她置办的嫁妆不说,还暗地里向你大姐夫要了两万两,也全赔了进去。
柳州知府知道后气得咬牙切齿,甚至起了休妻之念,若非你大哥刚好回来,填补了那些银两,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不过,出了这样的事,她在石家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了。
徐砚琪听了忍不住感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初她自认为还是诚恳的劝过徐砚芳的,如今落得这步田地,便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了。
各人有个人的命数,她这两位姐姐便看自己的造化吧。
☆、第8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