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作品:《王妃她想守寡》 于是这起初是发泄般的啃咬很快便变了味儿,萧景承放开了叼着磋磨了好一会儿的嫩肉,瞧着那一块又红又肿的,又附上薄唇怜惜似的亲了亲。
阮盈沐被这轻柔的亲吻弄得身子一颤,随后便感觉到,湿热的吻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上,落在她敏感的耳后。
“唔……殿下……”她惊喘了一声,不自觉地往旁边躲了躲。
萧景承的嗓音已经暗哑得不像话了,在她耳边不容抗拒地命令道:“不许躲。”
阮盈沐听了下意识便往回挪了挪,乖顺的反应惹来他一阵满意的笑,含弄着红得滴血的小巧耳垂,蛊惑似的低语道:“你不是想让我相信你么,成为我的人,我们才能继续谈信不信任的问题。”
她的身子颤得更厉害了些,却又偏生仿佛不知人世的小羊羔将自己送入狼的口中,无意识地往他的怀抱深处躲了躲。
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他们本就是夫妻,洞房花烛夜更是早过了,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拒绝殿下的……但是,她又隐隐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她刚刚才确认了自己对他的心意,而殿下他却还是对她心存怀疑,更别提……是否喜欢她了。
她私心里,多希望他们是两情相悦地去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情。
萧景承不知她心中百转千回,却被她往自己怀里钻的动作所取悦,盯准了微微开阖的红唇,凶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来得更为凶猛,仿佛要吞噬了她,直让她喘不过气来,意乱情迷到甚至未能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然一点一点被扯开。
直到萧景承放过了她的唇,滚烫的吻又一路往下,而此时未完全阖上的窗户被一阵风吹动,砸了啪的一声响。
阮盈沐猛地一惊,从迷乱中清醒过来,一垂眸便见某人埋着脑袋在她胸前……
她克制不住自己,用力将人推了开来,双手飞快地捂住胸前,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一直以来贴身佩戴的玉佩。
霎那间,她脑子里想起了萧煜看到她这块玉佩时的奇怪反应,以及她离开太华宫前,萧煜所说的那一句半的话。
萧煜是什么意思?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难道她真正的身世跟这块玉佩有关?
萧景承情热正炙,被猛地一推脑袋,欲求不满,恼火地一抬头,双眸深处燃烧着猛烈的一团火,见她竟怔怔地发起呆来了,当下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一把掐死她,咬牙切齿地念着她的名字:“阮、盈、沐!”
阮盈沐回过神来,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连忙讨好地笑了笑,又咬着唇可怜兮兮道:“殿下,我…………我害怕……”
萧景承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怕什么?我又不会真、吃、了你。”话虽如此,那个“吃”字却咬得极重。
她犹犹豫豫地望着他,吞吞吐吐道:“那……我……我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萧景承耐着性子道:“问。”
“殿下您喜欢我吗?”她紧紧闭上双眸,一咬牙,便将问题脱口而出。
她一问完,好似四周的空气都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好半晌,她也听不到任何回答,一颗方才跳到嗓子眼的心,渐渐冷却,一点一点地沉入深渊。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么?居然,居然当着豫王殿下的面,问出了这种丢死人的问题来,豫王殿下他,心里一定觉得她很可笑吧。
她突然觉得,还不如被一直关在密室里呢。
“你哭了?”耳边传来熟悉的低哑轻柔的声音,阮盈沐这才惊觉,竟有眼泪不知不觉地顺着她紧闭的双眼滑落。她不敢睁开眼,只道:“我没有,我只是眼睛难受!”话一出口,却是带着哭腔的。
狂躁了一整晚的萧景承,此刻神奇地平静了下来。他堪称小心翼翼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痕,“为什么哭?觉得委屈?”
阮盈沐真的想一掌把这混蛋豫王殿下打飞。她的眼泪不值钱,曾经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她的眼泪随时能像不要钱的珠子似的落一地,但她这辈子真正发自内心流过的泪,屈指可数。
她现下不过是觉得丢脸罢了,人生第一次表白,便遭到了拒绝,丢脸到她忍不住哭了。
“不要你管,你走!”阮盈沐偏了偏头,将脸半埋进被褥里,贝齿咬着下唇,暗自发狠,阮盈沐你给我争气些!不许哭!
可恨的豫王殿下却偏偏不肯放过她,强行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回来,“你问我喜不喜欢你,是什么意思?”
阮盈沐被他逼得无可奈何,一睁眼,盈盈水目里写满了委屈和羞愤,“你管我什么意思,你就当你没听见好了!”
“你弄错了顺序,小沐沐。”萧景承微微勾起唇角,“你问我喜不喜欢你之前,应当先说,你喜欢我吗?”
阮盈沐被他这话问得一愣,一时摸不清善变的豫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不想再自作多情了,便不肯应答。
此时豫王殿下倒是展现出了十足十的耐心,“你若不说,今日我便陪你这么耗着,直到你开口为止。”
“好那我说,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阮盈沐赌气地一连说了三个不喜欢。
萧景承听了面色一沉,“你想好了再说。过了今日,你便是想改口,我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又威胁她,阮盈沐顿感更委屈了,他凭什么不回答她的问题还要反过来威胁她?总是这样,威胁她这威胁她那,她还要喜欢他,这不是有病么?她越想眼泪便越止不住,水雾又迅速盈满了眼眶,摇摇欲坠。
“唉……”萧景承叹息一声,被她的眼泪打败,认命似地闭了闭眼眸,“那我先回答你好了。尽管你从一开始便欺我瞒我骗我,同我说的十句话里没一句真话,从来不肯安安份份地听我的话,还偷偷玩失踪叫人担心到发疯,可我还是该死地控制不住地喜欢上了你。”
阮盈沐从第一句话听到最后一句话,从忿忿不平到屏住呼吸,短短时间内心情大起大落,一时无言哽住,眼泪到底还是没忍回去,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萧景承将手放在她脸颊处,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眼角,哄道:“乖,别哭了,我不是说了喜欢你,还哭。”
阮盈沐吸了吸鼻子,控诉道:“殿下,你真的很过份,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坏啊……”
萧景承被她逗笑了,片刻后清了清喉咙正正经经道:“好了,我说完了,到你了。”
阮盈沐深深吸了一口气,“尽管殿下你大婚之夜便要叫我陪葬,随后还毫不留情地将我赶出了新房,平日里性子阴沉不定捉摸不透,当着众人的面和旁的女子眉来眼去,还亲自动手差点掐死我,没事动不动便威胁我,可我还是该死地控制不住地喜欢上了你。”
第76章
“原来……我对你这么坏啊……”萧景承近乎叹息,眸中种种复杂的情绪汹涌了一番,接着无限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唇,贴着她用气声问道:“我这么坏,那你喜欢我什么?”
阮盈沐小脸蛋红艳艳的,一双美目神采奕奕地瞧着他,毫不犹豫回答道:“喜欢你好看啊。”
整个京城,应当是没有比豫王殿下更美貌的男子了。
萧景承拧起了眉,稍稍往后退了退,不满道:“难道你喜欢的竟只是我的皮囊不成?那若是叫你看见了比我更好看的男子,你岂不是要变心?”
阮盈沐被他这子虚乌有的嫉妒心逗得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月牙儿,调笑道:“豫王殿下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自信了?这世上哪里会有比殿下更好看的男子呢?”顿了顿,她眼珠子一转,反问道:“那殿下你喜欢我什么?”
萧景承哼了一声,“喜欢你长得丑。”
阮盈沐这下是真不高兴了,想反驳又不好自卖自夸,只能鼓起嘴巴不说话,小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人们不是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头一次他用“相貌平平”四个字来形容她也就罢了,这次居然都用上了“丑”字,亏她还那么真挚地夸他好看呢!
萧景承捏了捏她鼓成小包子的脸,一边闷笑,一边啄吻她翘起的红唇,丝毫不知悔改,“生气了,嗯?”
“你别……唔……别亲我了,你不是……嫌我丑吗……”阮盈沐在他亲吻的间隙费力地表达了她的不乐意,抵着他的胸膛试图将人推开去。无奈她身上的药效刚退不久,力气还没能恢复十成十,他依然像一座山似的压着她肆意地亲。
见她真的恼了,萧景承捉着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前,笑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小沐沐你在我心目中比天仙还美,好不好?”
阮盈沐才不吃他那一套,一听便是哄她的罢了,依旧气鼓鼓地不理他。
“乖沐沐,我只是喜欢你在我面前露出的任何真实的情绪,开心的不开心的,我希望你都能对我坦诚,而不是戴上了一层看不穿的面具。”说着萧景承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
听了他这话,她喘了几口气,平缓着自己的呼吸,随后微微扬眉问道:“那你呢?殿下你对我坦诚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夫君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阮盈沐犹豫了一下,斟酌了用词后问道:“如今皇后娘娘已被废,打入了冷宫,也算是罪有应得,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仍有漏网之鱼,还要继续。”萧景承果真如实相告,随后放开了她,翻身躺到了她旁边,淡淡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明白吗?”他走出这一步棋时,便没想过回头,也不能回头,皇后被废只是第一步罢了。
“所以殿下你……你想当……储君?”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你想当皇帝?
明文帝一病不起,显然已时日无多。大皇子幼时便夭折了,廉王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而七皇子年纪尚小,若不是萧景承韬光养晦多年,暗地里培养出了属于自己的庞大的势力,又伺机扳倒了皇后,连带着伤了皇后一派的气血,这皇位本应是毫无悬念地由萧煜继承。
但眼下豫王殿下亮出了好牌,局势尚未明朗,最终谁会登上那座至高无上的龙椅,仍是未知数。
“你还小,没沾过这些东西,你不懂。”萧景承侧过身子面对着她,眼神深深,“不论是被迫还是主动,如今跟在我身后的很多人都暴露了出来,我必须为他们的选择负起责任。”
历来皇位之争都是最血腥和残酷的,成王败寇,转念之间。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他败了,新帝不仅会对他痛下杀手,更会对支持和拥护他的那些人斩草除根,铲除掉所有反对他的异己。只有他一人倒也无所谓,但他不能让其他人跟着他一起送死。
阮盈沐虽从未浸淫过权谋之术,却也能听明白他说的话。她的目光微微闪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语气低落道:“真的不能收手了吗?”这条路走到底无非是两种结局,豫王殿下称帝,或是以谋逆之死罪被诛杀。无论哪一条,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安安稳稳地过完这短短的一辈子。
“唉……”萧景承叹息一声,伸手搂住了她,让她的脸颊贴着自己的胸膛,低低叹道:“沐沐,我遇见你时,已经太晚了。”
若是早知道我会遇见你,早知道我会如此爱你,我一定做好万全的准备,竭尽全力给你平安幸福的一生,而不是孤身一人无所留恋,为了报仇以身犯险,连带着将你也卷入这些血雨腥风的争斗中。
“不过你放心,即便是我死了,我也会想办法护你一世周全。”
这一日,最后阮盈沐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了,沉到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午后了,而床榻上却只留了她一人。
青莲轻手轻脚地从外面推门进来,见她醒了,惊喜地叫了出来:“小姐!您可算醒了!”
她拥着薄被起身,“青莲,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殿下他没有为难你吧?”
青莲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小姐您放心吧,殿下他当时都快急死了,哪有闲工夫为难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婢女呀!”
“那就好。对了,殿下他……何时走的?”
“殿下他一早便进宫去了。”青莲往床榻边走了过去,“临走前特意嘱咐我们不要打扰小姐您休息。小姐,您和殿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呀,殿下提起您时眼里都带着浓浓的笑意呢!”
阮盈沐忍不住笑了一声,迟钝如青莲,竟然都发现了豫王殿下的不对劲儿,可见殿下确实是毫无遮掩了。
她就着青莲的搀扶起身,笑道:“就你眼尖,平常怎么不见你这么机灵?”片刻后,她突然想起来被关押起来的紫鸢,“紫鸢呢?还关着?”
青莲一拍脑袋,“哎呀我正准备跟您说这件事呢,一早殿下便吩咐人将紫鸢送回了将军府。”
“送回了将军府?”阮盈沐略有些诧异,“殿下有没有留下别的话?”
“殿下就说,该是哪里的人便回哪里去。还有,殿下说,请小姐您这次务必要待在豫王府不要出门,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等到殿下他回来。”
阮盈沐将目光放到窗外一碧如洗的遥遥天空中,一时沉默不语。
她现在哪里坐得住?且不说墨袖宫一直在为东宫和太子殿下做事,必然会被牵连进去,而将军府更不可能在这场争斗中独善其身,全身而退,就算大哥自己不主动站队,肯定也会被逼着做出选择。
更何况,大哥还早早发现了皇后娘娘暗中做的手脚,却一直保持着沉默,这又何尝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帮凶?
如今外面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的心,但她却不能轻举妄动,上回吃了个亏就够了,她不想帮倒忙,反而成为殿下的拖累。
同一时刻,紫鸢回到了将军府门前,而阮斐已身披铠甲,戴上头盔,踏上烈烈骏马,英俊挺拔,整个人杀伐之气顿起。
“少将军。”紫鸢顺势跪下拱手道:“紫鸢请命随同殿下一起出征。”
阮斐皱着剑眉扫了她一眼,“我记得我再三跟你强调过,你现在唯一的任务便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三小姐,保护她的安危。”
紫鸢将头低得更甚,“紫鸢无能,是豫王殿下命人将紫鸢遣回将军府的。”
“豫王?他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是。”紫鸢点头应了,犹豫了片刻又道:“大公子,有件事紫鸢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小姐她失踪了好几日,昨日才被豫王殿下找回来。”
“你说什么?”阮斐一激动便从马上跳了下来,几大步跨到紫鸢面前,语气焦急道:“失踪是什么意思?她有没有受伤?”
紫鸢连忙安抚他道:“大公子您放心,青莲说小姐她没事。至于小姐为何会失踪,紫鸢也不清楚,只知道,应是……应是同宫里有关系。”
阮斐听闻阮盈沐没事,便冷静了下来,稍微动脑子想了想,便猜到这件事恐怕跟宫里最近发生的剧变脱不了干系。
然而他此刻不能留在京城中,军令如山,皇上病重之下仍在忧心边境,他必须带领弟兄们,守大梁国土,护百姓安宁。
片刻后他重新上马,正声命令道:“紫鸢,本将军命令你留在将军府中,若是京城中有任何异动,即刻飞鸽传书于我,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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