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作品:《旧日名花

    南烟一动,她哼唧哼唧的也跟着动,南烟停下,她又哼唧哼唧的停下,嘴巴瘪着,眼泪花包在眼眶中,看着可怜极了。
    见此,南烟阴阴冷笑了一下,拖着南安如同拖米袋似的将她拖入了暗处。
    李常洛自是要跟去,被南烟伸手阻止,只得立在远处听着暗处南烟痛揍南安弄出的声响。
    南安如今就是个小孩子,被南烟一顿乱揍,委屈的不行,哭的可厉害了!一边哭一边呼痛。
    呜呜呜…好痛、好痛、呜呜呜……
    到最后,也不知南安是被打晕还是哭累了睡了过去,反正待南烟拖着南安再次出现在李常洛身前时,南安的脸有些肿。她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像一条细线一样陷入肿胀的脸颊里。
    李常洛仍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见南安一动不动,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没死。”
    南烟掸了掸手,解释道:“打晕了,这样她才乖一些。”
    李常洛颔首,表示赞同南烟的举动。
    “我暂时仍是想将她送离长安城,明日你让人出城候在暗道出口,排查可有异样,若无事那尽快送她离开。”
    李常洛颔首,却是道:“此事我需先告知殿下。”
    “自是如此。”
    话落,两人便又将目光落在昏死过去的南安身上。看这模样,南安今夜是无法离开长安城,可南烟打死也不会带这个祸害回相府。
    “就把她丢在这罢。”
    南烟冷血的提议,“将她的嘴堵上,手脚捆住,扔在她往日的房间。派两人看守,一明一暗,既护着她,也可看看暗中可有人寻着踪迹找来。”
    “若无人相护,她定是无法安稳躲在长安城如此之久?可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疯。”
    李常洛颔首,伸手一招,立即有三人至暗中走出,两人留在南府照看南安,一人回宫报信。
    回到相府候了片刻,南烟见无甚异样,便让李常洛带席秀回来。
    席秀的模样将李常洛吓了一跳,只李常洛这人的反应也只是多看了她两眼。
    也不知在南烟离去的这两个时辰,席秀同俞宗衍发生了什么,她回来后未回房间睡觉,反是来找南烟。
    烛火下
    两人坐在圆桌对面,席秀托腮一脸痴迷的看着南烟,南烟被她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烟等着看席秀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可是席秀只一味的看着她笑却不说话,南烟熬不住了,她困的不行,忐忑的问道:“席秀,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我在看你啊。”
    席秀答的理所当然。
    “看我做什么?”
    席秀答非所问,“南烟,俞公子喜欢你。”
    这事南烟知道,不用席秀强调,她勉强撑着困顿不已的双眼,道:“他对我有好感和你看我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啊!”
    南烟一惊,再无睡意。
    “南烟,我喜欢俞公子,他喜欢你,所以我就想多看看你,学学你的样子,这样没准他就会喜欢我了。”
    席秀这人……单纯又可爱,人也实诚。
    若将她换成南安或俞宛清,所爱之人心系她人,保管会闹出不少幺蛾子,估计会想法扒掉南烟一层皮。可席秀却只是想多看看南烟,学学南烟的模样。
    南烟心里叹气,随即无奈的笑了。
    这时,席秀凑近了些,脸上一片喜色,她神神秘秘道:“南烟,你不知道,过往俞公子虽然脾气好,但不常对我笑的。可是今夜,我照着你平日的模样换了妆容,他今夜对我笑的次数可多了。”
    最后一句话,含着无法掩饰的欢喜,席秀她……是真的很高兴啊。
    南烟看着席秀脸上晕染开的五颜六色的铅粉,有点不敢想象那场景。
    南烟极其忐忑的问道:“他对你笑,那你对他笑了吗?”
    “我笑了啊。”
    席秀嘴角一咧,道:“我笑的可甜了,就学着你的模样,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南烟自己都不知道她笑的时候露出了几颗牙,此时看着席秀牙齿上的红色唇彩,默默的将茶杯递了过去,诱导道:“来,席秀,先喝口茶润润口。”
    好不容易将席秀赶跑,南烟却又后悔了。
    席秀在时,她还不曾细想南安的事,如今席秀不在,屋内安静的过分,她又开始想南安。她是真的愁,愁的不行。
    这夜,她几乎没睡。
    天亮后,立即寻了李常洛来问昨夜可有异样,暗道的出口可有歹人把守?此时可能送南安从暗道出城了。
    南烟的问题一个个砸下来,李常洛却是先说了另外一件事。
    “昨日夜间,世子突然发病,太医查看认定是中毒,如今性命垂危。皇上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第87章
    “与人斗,其乐无穷。”
    南烟在周时生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他应当知道些此次世子中毒的内情,不由的问道:“你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周时生笑着看了眼南烟,未应,反是凉凉开口,“如今外界皆在怀疑我。”
    南烟颔首表示认同,“你本就有很大的嫌疑啊。”
    周时生却只是笑,他定定的看着南烟,神情温柔。南烟却被他这目光看的心里很是紧张,不太自然的问道:“别卖关子了,将你知晓的都告知我罢,以免我担心。”
    “担心谁?”
    周时生纠着这个字眼,小心眼的问道,“担心你妹妹,还是我?”
    他这是在吃醋?
    南烟摇摇头,失笑斥道:“南安都傻了,你作甚么同她比?”
    周时生未应,他很认真的看着南烟,目光清澈明亮,带着一股温和的攻击意味。
    南烟察觉脸颊有些烧,心又一上一下的跳个不行,她眉头皱了起来,勉强又委屈的应道:“我担心你行不。”
    这话可真动听!
    周时生笑了,却见南烟接着认真的问道:“你若是完蛋了,那我是不是不需要嫁你了。”
    周时生脸一肃,斥道:“我就是死了,你也得是我的人。”
    他心情不好,南烟见周时生吃瘪心里却舒适许多,她暗地笑了一瞬,随即认真道:“别顾左言右了,说下你的看法。”
    周时生见此也不在故意逗弄南烟,他道:“此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按常行事生活便可。”
    他看着南烟,意有所指道:“安心等着,三月之期一到,你便可入宫。”
    这话说的好似南烟求着入宫似的?
    南烟暗地翻了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纠着这事,时不时就得警醒南烟一番。南烟想着,她若是真的成婚前跑了,这人是不是得气死!
    “南安这事十分蹊跷,这段时日她一定是被人护着,才会躲过周承毅的搜查,可昨日她突然出现,夜间小世子就出事了,这事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算计好了的。”
    南烟坐在木椅上,周时生半靠着案桌,两人离的近,南烟微曲的双膝抵着周时生的腿上,南烟朝后挪了挪,周时生顺势上前,身子俯低,轻轻的吻住南烟的耳垂,声音邪肆,道:“嗯,你继续说。”
    南烟整张脸不争气的红了大半,她伸手抵在周时生胸口,轻轻将他推开,“我总觉得宗衍遇见南安是被人设计的,暗中设计之人或许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因此想由南安将事引到我身上,借此……”
    南烟叹气,盯着看着她柔柔笑着的周时生道:“借此,将事引至你身上。”
    “你推测的不错。”
    周时生赞赏的看着南烟,道:“幸好你昨夜及时将南安转移,若是被人发现南安在相府,或许俞相一家也会卷入此事中。”
    南烟:“……有这么快吗?”
    难道现在就有人入相府搜查了?
    周时生颔首,今日晨时南烟将离开相府,便有一批军队得到暗信奉命入相府搜查南安踪迹。
    这事,目的再明确不过了。
    南烟心中甚是慌乱,见周时生面色柔和,一颗心又逐渐镇定下来。
    “这事暗中主导者必定不是周承毅。”
    南烟仰头问道:“周时生,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周时生颔首,弯腰去抱南烟,南烟有些不太自在的不想让他抱,周时生却一边亲吻着南烟耳廓,一边低道:“南烟,宫中之人皆道我对你一往情深,设计令俞相认你为义女,以此求娶你为正妃。我父皇也是这般想的。”
    “这事——”
    “嘘。”
    周时生道:“你伸手抱住我,仰起头来。”
    南烟不动,周时生低低笑道:“南烟,若你不让我亲你,那我们看着可真不像私下定终身的男女。”
    看着不像……
    外面有人看着他们!
    南烟懂了这一点后,立即乖顺的仰头,周时生顺势亲吻着南烟,在外人看来,这便真像情到深处无法忍受的男女。
    周时生求娶南烟当日,话说的半真半假。当时南下的一行人中有天子安插的暗线,是亲眼看见周时生与南烟夜宿破庙,翌日方才出现在人前。当日在御书房,周时生亦坦荡承认与南烟有肌肤之亲。
    这般,两人亲密些似也无妨。
    往日,南烟就算与周时生再过亲密也是夜间,不若如今天光大亮,她心里又急又窘,一直在猜外面看着他们的是何人。
    周时生尝够了甜头,抱住南烟反过身来,他背对着窗外,南烟被他抱在胸前,一时外间的人便无法察觉两人的神情。
    周时生低道:“南烟,你告之我南安一事,那我也告诉你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南烟警觉的问道。
    周时生意味深长的看着南烟,一字一句道:“冯希臣是父皇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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