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
作品:《相公,你也复生了?》 “我打伤那条鱼,惹你生气了?”静影适时打断他的沉思。
“怎么会?”徐晟笑而摇头,但玩耍闲心已消磨大半,“走吧!咱们去瞅瞅宅子里有没有琉璃小瓶。”
静影遥看那条被她打得半死不活的鱼在水中浮浮沉沉,于心不忍:“我去把鱼儿捞出来煮了,省得它在那儿等死……”
她边说边施展轻功,掠至莲叶上,俯身一抄,将草鱼稳稳当当抓在手里,而后旋身飞回。
受伤的鱼儿活蹦乱跳,溅了二人一脸血腥水。
徐晟夺过来拍晕,丢给仆役送厨房处理,方和静影返回水边洗手洗脸。
静影取了帕子,温柔替他拭去脸上水滴,顺带抚平了他的眉头:“你近来愁眉不展,是遇上烦心事了?”
“天气热,火气大罢了。”
徐晟牵强一笑。
“你以前不这样!”她眸子里潜藏忧虑,“是、是我做得不好,不配当你的妻子?”
一瞬间,徐晟的心似被什么拧了一下。
自从静影迁离绣月居,没再担任祖母的女护卫后,母亲和府中的老嬷嬷轮流指点她的言行举止,以便让她尽快成为合格的徐少夫人。
知情者固然晓得她并非奴婢身份,但府里的其他下人却未必知情,说不定背后嚼舌根,或某些不屑目光,便足以让她惶恐。
徐晟知道,这对她很不公平。
倘若当时依照二叔的建议,直接让她和祝内卫凑对,情况将大不一样。
是徐晟舍不得让她落入他人之手,明知不可为而为,以哄诱、巧取的方式,掩饰他豪夺的本质,将她骗到手。
成婚后的静影软糯可爱,私下乖如小猫,温顺极了。
他只想多陪陪她,
“……果真如此?”静影等不到他的回答,杏眸隐泛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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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晟才惊觉自己忘了否认,慌忙搂住她:“绝对不是……我只是在想事情。”
静影被嘱咐过,有外人在旁时不可和丈夫当众搂抱亲密,惊羞之下,急急推开他。
徐晟猝不及防,内力又不及她,被她骤然一推,脚步错开,不慎踩中卵石,人便滑向溪流中。
静影大惊,急忙探臂拉他却已然来不及。
夫妻双双跌进两尺余深的水中,狼狈至极。
“想谋杀亲夫么?看我不教训你!”
徐晟没想明白她为何无故乱推搡,遂半开玩笑,双手掬起水泼向她。
静影扭头避过,冲他吐了吐舌头,不留情面泼水还击。
水花四溅,鱼虾惊吓游开,两人如大孩子般肆意打闹,嬉笑着你追我赶,闹得浑身湿透。
玩了一盏茶时分,他们后知后觉,夏日薄裳湿答答地黏附于彼此的曲线。
徐晟见仆役离得远,即刻抱起静影,冲回岸上,飞奔入小院浴室,以免被人瞧见,不雅。
冷凉湿衣,摩挲的则是燎原温度。
【三】
狭小室内,无灯无烛。
蒙了白纸的窗户投入淡光,映照在静影细腻肌肤上,残留的愈加衬托其雪白如玉。
过往多少个夜晚,徐晟都咬牙忍住没多看。
但此际,他的眼睛开始不受控制。
静影脱下湿裙,浑然未觉他的眼神燃点星火。
待见他一身湿袍,傻呆呆站着,她狐惑问道:“你不难受吗?”
“难受……好难受……”
徐晟喉结滚动,昂藏躯体竟有微不可察的颤意。
静影犹剩贴身小衣未褪,嘟囔道:“那、那我帮你脱了?”
说罢,挪步行至他跟前,顺手拽开深灰色的缎带。
“别……”徐晟捂住她双手,“我受不了,会对你……”
静影一愣:“你是指‘练功’吗?”
徐晟艰涩开口:“静影,其实……那不能算练功,她们为便于你理解,才换了个说法。”
“她们都说,成亲后,人人都要……”
徐晟耳根都红了:“这话是没错,可是我……”
“你不会?还是不情愿?”静影咬了咬下唇,“说好的,要助我回忆往事……你终究不乐意?”
“我乐意,我乐意之极……但我只怕你……”
话未说完,唇被她堵住。
静影踮起脚尖,昂首用力吻他,熟练撬开他的唇齿,缠绕舌尖。
凶悍且霸道。
良久,她撤退数寸,喘了口气,抬眸凝视他。
“别再说什么‘怕被讨厌’的话!如若我不搭理你,你给颗糖不就成了么?”
徐晟血脉贲张,心口起伏不定,一咬牙,反身将她抵在门板上,捧起她的脸,细细吻了下去。
那是他渴望已久且无可避免的。
在这一刹那,他确认了一事——无论她忆前尘或记今朝,他都将视她为至宝。
至于来日她清醒时,心属何人,并不重要。
他至少要予她选择的机会。
忘了相互拥吻多久,也忘了何时摒除障碍,低低一声惊呼后,双方有片晌沉静。
门板无端摇晃,咯吱声含混支离破碎的低喘与浅吟。
持续了一段时间,异响停歇,却在安抚细语中,迎接更急促更猛烈的碰撞。
厨房的草鱼早已烧好,但没人敢来催促。
只因,这一厢的鱼儿,正水中徜徉。
……
有过胶漆相投的黏缠,徐大公子和少夫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可离开别院后,徐晟提心吊胆。
从祝内卫的实践证明,真如阮思彦所言,快则一两月,慢则一两年,蛊毒自会解除。
对于徐晟来说,每一次云巅之乐,皆将他往忐忑深渊推进一步。
静影则迅速接纳新的亲昵,并乐在其中。
除了在夜间不知羞耻的夺取与许予,她一切如旧。
如旧听话,如旧乐观,如旧带一点憨,如旧黏在他身边。
徐晟心知肚明——拥有极乐,就必须承担失去极乐的风险。
他想过找人倾诉,但长辈们显然并不是上好对象。
而他的好哥们、即将成为他表妹夫的蓝豫立,正忙着为贺若家族的招婿比试而苦练,哪里有闲心管他的男儿心事?
事实证明,人长大后,固有的成见与习惯,得慢慢放下;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得独自承受。
他在担惊受怕和热切期待中来回交替,又试着尽情享受,予静影更深刻的欢悦与痴狂。
夏去秋来,他与她携手采摘桂花,她笨拙为他做了个小香囊;他则亲手煮糖,做了满满一大盒香甜可口的桂花饴。
就连毛头来抢,也只能得一颗,生气地说“大哥眼里只有大嫂”,扭头找父母哭诉。
徐晟外出执行任务时,捡来一窝小猫,供静影养在院落中,免去她的寂寞无聊。
她会跟他撒娇,在他早早出门当值的日子,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喃喃让他多加小心。
他领口的白色缀缘偶尔会落下她的唇脂,害他时不时被同僚嘲笑。
她是故意的。
他常暗自祈求,今生再无期盼,唯愿这短暂的温馨美好,能让她在醒后记得住他的一星半点好处,留一线相守的希望。
中秋清晨,天色未亮,徐晟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忆及今日值早班,他不情不愿从和暖被窝中动了动筋骨。
残灯欲灭未灭,柔和了静影难得好梦的睡颜。
她不及他祖母清丽绝俗,也不及他姑姑高贵明艳,却独有一份简单清纯。
睫毛纤长,秀眉无意间颦蹙。唇上有干涸之意,令他生出要滋润一番的冲动。
于是,他不作犹豫地吻下,轻吮慢舐,正如先一夜的靡丽温存。
枕边人蓦地睁目,眼底尽是凌厉光华,惊得他呼吸一凝。
紧接着,一道浑厚且强劲的力度重重击在他右肩,将他连人带被直直甩出半丈以外。
纵然内力护体,彻骨疼痛亦教他忍不住“嘶”的一声。
目睹妻子凛然坐起、双手紧捂前襟的惊疑神色,徐晟心下一凉,瘫倒在地,面如死灰,长眸微湿,上下牙齿下意识磕碰。
不论是祸是福,那一刻,终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晟晟瘪嘴:媳妇打我!哇的一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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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说一下上个番外,其实遇到那样的情况,阮阮可能比赤赤更心虚,毕竟她在家人面前严肃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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