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作品:《兄宠

    这一点魏衍也很满意。就温声的同许攸宁说了几句话, 然后叫他坐。
    魏朗又给他介绍叶细妹。魏衍听了, 单膝跪下就对叶细妹拜了下去。
    吓的叶细妹忙说:“哎, 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她在京城的时候听到宁夫人说起叶蓁蓁的亲生父亲极有权势, 她当时压根就想不到对方会是镇守云南的长兴侯。
    而现在,这个长兴侯竟然对她行大礼!
    她想要伸手去扶魏衍起来,但想到男女有别, 也只能说道:“侯爷,你这可真是为难小妇人了。你快起来,快起来,小妇人怎么敢受你这么大的礼啊。”
    一面叫魏朗:“魏世子,你快扶你爹起来。”
    但魏衍不肯起来:“当年若非你出手搭救, 我女儿只怕难有命在。随后又累你抚养她长大,你就是我魏衍的恩人。恩人受我这一拜是理所应当的,何来不敢这一说?”
    被人这样跪着,而且对方还是长兴侯,叶细妹觉得心里很惶恐。关键是魏朗扶着魏衍他还不肯起来,其他人更不敢上前扶了。
    叶细妹最后也是没有法子了,只得转过头用目光向叶蓁蓁求助。
    叶蓁蓁心中叹息一声,走上前弯腰伸手去扶魏衍:“你,你起来。”
    她还是不好意思开口叫魏衍爹。
    好在魏衍也没有让她为难,在她的搀扶下就顺势起身站了起来。
    随后大家落座,魏衍也没有隐瞒,将当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同秀静原是青梅竹马,两家大人也早就为我们订下了婚事,我们两个也只以为将来肯定会成亲。那一年我随同父亲九死一生西征回来,秀静来见我。看到我背上伤口骇人,她当即就吓的趴在我背上哭起来。我心中不忍,抱着她安慰,随后,随后我们两个就情不自禁。”
    说到这里魏衍停顿了下,耳根处有些发烫。毕竟他和宁秀静两个人虽然已经订了亲事,但婚前做下这种事还是会被人说上一句伤风败俗的。
    “不想这一次过后她就珠胎暗结。原本我们两个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我们很快就会成亲,就将这件事瞒着双方父母。可是那个时候当今皇帝刚刚登基,因为皇位是从他自己女婿手里抢夺来的,他甚是忌讳别人在背后说这件事。而我父亲心中其实是很不认同这件事的,所以那一日同几个好友吃饭的时候,酒后无意中就吐露了这几句心里的话出来。被秀静的父亲听到,担心这件事被他人知道会牵连到他,索性向皇上告发了我父亲,好撇清他自己。皇上闻言大怒,但念及我父亲西征立有大功,便只是将我们一家远远的贬谪到这云南来镇守,终生不能回京。”
    “离京之前我曾去过宁府,请求秀静的父亲让秀静跟着我一起离京去云南,却被她父亲当场告知两家的婚约不算数了。而我父亲心中也恨极她父亲,如何肯再让我娶秀静?见我不从,就叫人将我关了起来,离京那日更是让人将我绑起来直接塞到马车里面。”
    说到这里魏衍的声音哽了一下,想必是因为又想到了当年的场景吧。
    屋子里面也没有人说话,都在静悄悄的听着他说这些前尘往事。
    “我到了云南不久,心中仍然放不下秀静。旁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腹中可是怀了我的孩子的。就瞒着父亲,偷偷的遣了两个心腹人回京城打探消息。过了几个月,这两个人只回来了一个,手里还抱着朗儿。我那时才知道秀静为了要嫁我,不惜绝食求死,好逼她父母妥协。但她父母也如同铁了心肠一般,只说便是她饿死,这件事她也别指望了。还说已为她另择好夫婿,让她在家中好生待嫁。因念及腹中胎儿,秀静也不敢真的寻死,只得暂且妥协。后来却编了个借口说要去庵里住一阵子,好静一段日子,她家人也同意了。她就在庵中住了几个月,直至后来早产将我的一双孩儿生下。”
    宁秀静原也是个娇滴滴的官宦之女,从来没有吃过半点苦,但现在为了生下自己和情郎的孩子,却待在一个偏僻冷清的庵堂里面,担心被家人发现,连个稳婆都不敢叫,身边只有她最亲近的一个奶娘。想起她受的这些苦,即便事过经年,魏衍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心中酸涩难忍。
    “她将我们的两个孩儿生下不久,我的那两个心腹就找到她。她当时只想抛下一切,随同孩子一块来云南找我。不想离京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她父亲给发现了,就遣了人一路追赶。后来竟然教他们追到了。秀静慌乱中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她也确实存了必死的心思,却不忍我们的一双孩子随她一起死,就叫随行的奶娘拿了马车上带着的一只木盆下来,将头上戴着的那支我送她的定情簪子和腕间的一副白玉绞丝镯子一并取下来放进我们女儿的襁褓中。又将她放进了木盆里面,打算让他们两个顺水飘走,只盼着上苍可怜见,能让他们两个被人捡走,留得命在。不过当她转过身正待要将朗儿也放进木盆的时候,水流湍急,竟然就将木盆给冲走了。而那个时候她父亲遣过来的人也按住了她,她压根没法子去抱朗儿。好在我的那个属下足够忠心,抱着朗儿杀出一条路来,这才将朗儿安全无虞的送到了我身边来。”
    屋里的人听完他说的这个前因后果,都久久的沉默。
    谁知道当年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想来宁夫人被家人抓回去之后肯定也受了好一番苦,最后无奈之下才嫁的现任丈夫吧?
    但即便嫁了,她心中也一直在念着魏衍和魏朗,所以找到叶蓁蓁之后也心心念念的只想着要将叶蓁蓁送到魏衍和魏朗身边,好让他们父女,兄妹团聚。
    叶细妹就叹息着低语:“这宁夫人也真是,当时她怎么就没有对我们说出这里面的隐情呢?”
    至少要教她知道叶蓁蓁并不是她故意要丢弃的,初心其实是想要保全叶蓁蓁的一条命啊。这样当时她怎么着都会让叶蓁蓁叫她一声娘的,而不是心里反而会对她不满。
    不过想想也是,宁夫人自小儿受的礼仪教养怎么能让她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说出她婚前生子的事来?只怕心里也担心此事被她的娘家人和现在的夫君知道,所以才隐忍不说的吧?而且心里肯定也知道魏衍见到叶蓁蓁的时候肯定会告知她这一切事的。
    魏衍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看着叶蓁蓁:“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不过我和你娘的心里时刻都在惦记着你,从来没有哪一刻忘记过你。就是当年的事,你若要怪,就怪我,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你别怪你娘,她,她已经尽力了。”
    很显然他心里一直在念着宁夫人,所以这会儿才会对叶蓁蓁说这句话。
    不过叶蓁蓁也确实不怪宁夫人了。
    原以为她丢弃了自己和情郎的孩子,随后又转头另嫁他人,但现在看来,当年宁夫人确实尽了她的全力。只可惜造化弄人,最后她到底还是未能跟自己的情郎和一双儿女在一起,反倒要由父母做主,嫁给一个年岁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做填房。
    想来这些年她肯定过的很不开心。
    至于魏衍,叶蓁蓁也不怪他。
    能说什么呢?当年的事,若认真说起来,其实谁都没有错。可惜的只有原身,小小年纪就一病死了,这世上除了她之外还没有一个人知道。
    不过叶蓁蓁转念又想着,她现在既然已经占了原身的身子,那她就该代替原身好好的活下去,做什么要一直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原身,要不要接受她亲生父母的事?
    而且说实话,听完魏衍说完的这番话,就算是原身,想必也应该会接受他们的吧?
    但是她肯定也是要顾及叶细妹和许攸宁他们的心情的,就转过头,目光望向他们。
    叶细妹早就已经很感动了,这会儿见她望过来,就说道:“蓁蓁,你爹娘也都不容易,你就认了他们吧,啊。”
    许攸宁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对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意思是同意她认魏衍。
    至于魏朗,都已经认了魏衍这个爹了,还能不认他这个兄长?虽然听叶蓁蓁叫魏朗哥哥他心里会有几分不舒服,但只要在叶蓁蓁心里他永远都排第一那也没什么。
    叶蓁蓁这才放下心来,对魏衍笑了一笑,轻声细语的叫他:“爹。”
    魏衍一听,高兴激动的都忘了答应,一双眼眶也红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听他哎了一声。随后他伸出手来,问叶蓁蓁:“孩子,爹能不能,能不能抱抱你?”
    这有什么不能的?叶蓁蓁主动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魏衍再也忍不住,双手回抱住她,眼中渐渐的有了水光。
    第155章 到任
    见叶蓁蓁已经认了魏衍, 魏朗在一旁就急的上蹿下跳的,不住的冲叶蓁蓁嚷嚷着:“蓁儿,你既然都已经认了爹了,总不能不认我这个哥吧?快, 叫一声哥哥我听听。”
    这几天相处下来,叶蓁蓁就觉得魏朗这个人其实挺好玩的。
    虽然看着明明是个公子哥儿, 但其实一点儿都不娇气,被割破了脖子也没听他喊过一声痛。人看着虽然也嚣张,但其实在大事上面还是很拎得清的。
    就是他跟许攸宁好像很不对付,一听她叫许攸宁哥哥就老是在背后唠叨个不停, 时刻不忘在许攸宁面前显摆下自己才是她的亲哥。甚至见许攸宁叫她蓁蓁, 为了显示区别,他只肯叫她蓁儿。
    叶蓁蓁觉得他性子其实还是跟个小孩儿一样,但那也是个很赤城的小孩儿,一点都不讨人厌,反倒会有几分招人喜欢。
    她心里也是不介意认这么个兄长的, 所以当下就抿唇一笑,从善如流的叫了魏朗一声哥哥。
    魏朗一听,整个人立刻就飘飘然了起来。
    他在全身上下摸了半天,看自己身上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最后看到腰间挂了一枚白玉坠儿,想起来这个白玉坠儿很值些钱,连忙一手拽下来,拿在手中就递给叶蓁蓁。
    “好妹妹,今儿你头一次叫我哥, 我身上也没带什么好玩儿的东西,这只玉佩先给你,往后我再给你寻其他好玩儿的东西啊。”
    一面还催促叶蓁蓁快将她腰带上挂着的那只小葫芦取下来,挂上他送的这只白玉坠儿。
    叶蓁蓁却不肯。
    这只小葫芦还是当年在龙塘村的时候许攸宁亲手做了送她的,随后她就一直戴在身上。中间有几次上面的绳子和穗子都磨断了,她就又穿了新的绳子和穗子,照样带着。又因为时常拿在手中把玩的缘故,这只小葫芦现在已经被她摩挲的通体都很光滑了。
    叶蓁蓁自然也知道魏朗送她的白玉坠儿很贵重,买多少只这样的小葫芦都足够了,但这是许攸宁送给她的,她哪能看到白玉坠儿就将这个取下来呢?那许攸宁心里得多伤心啊,不得以为她有了个做长兴侯的世子哥哥就忘了他这个哥哥啊?
    就只是伸手接过魏朗送的这白玉坠儿,也没有戴,而是对他道谢:“谢谢哥。不过这只小葫芦我从小戴着,早就已经戴习惯了,我还是继续戴着吧。”
    魏朗一听也只得罢了。
    而许攸宁原本听着叶蓁蓁脆生生的叫魏朗哥哥的时候他心里其实很不舒服,就好像原本该是他专属的某样东西现在竟然被人给分走了一半,再不是他一个人专属的了。不过现在看到叶蓁蓁拒绝魏朗送她的白玉坠儿,一定坚持要戴他送的这只小葫芦,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而且既然叶蓁蓁已经认了魏衍和魏朗,他身为叶蓁蓁的丈夫肯定也要重新对魏衍和魏朗行礼。
    魏衍因为早年间自己和宁夫人的事,心里也只愿这天下间的有情人都终成眷属,做父母的最好都不要出手干涉。而且刚刚他暗中忖度了许攸宁一番,觉得他举止有度,为人也不卑不亢,心里也很喜欢他。这会儿见许攸宁过来对他行大礼,称呼他为岳父,他自然欣然答应。
    见过魏衍之后许攸宁就去见魏朗。
    虽然魏朗的年岁比许攸宁要小,但因为他是叶蓁蓁的哥哥,他自然也要对他行礼。
    魏朗心里得意,腰背儿挺得笔直,嘴角挂着欠扁的笑意,眉眼斜挑着看许攸宁。而且也不晓得是为了故意寒碜许攸宁还是什么,等他大剌剌的受完许攸宁的礼,还抬手在许攸宁的肩上拍了拍,言语间很嘚瑟的叫他妹夫。
    许攸宁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他看得出来魏朗实际上是个赤诚的人,不过就是现在人还没有长大,玩心很重,就算被他嘴上占了点小便宜那也没有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叶蓁蓁夹在中间为难。
    一家子认完亲之后那可谓是皆大欢喜。叶蓁蓁随后也才晓得魏衍接到魏朗遣人送的口信,知道她今日会到,所以今日一早儿才从军营赶回来的。身上的衣裳也才刚换下,就连忙到大门口去接她了。可见魏衍心中对她这个女儿的看重。
    彼此坐着叙了会儿话,说起这些年的一些事,魏衍心中满满的都是对叶蓁蓁的愧疚和怜惜,一时之间恨不能将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搜寻来给她。
    于是接下来在这长兴侯府里面住的这几天时间里面,魏衍和魏朗天天过来给叶蓁蓁送东西。珠宝首饰,古董玩物,衣料布匹,什么都有。还叫了好几个裁缝过来给她量身高尺寸,说是要给她做四季的衣服。
    因为很感激叶细妹救了叶蓁蓁一命,还有这些年辛苦带大叶蓁蓁的恩情,魏衍和魏朗对她自然也有诸多感谢,送了她好些儿贵重的东西,叶细妹都吓的不敢收。
    至于许攸宁,这可是魏衍唯一的女婿,怎么能不对他好?就是魏朗,虽然因为吃醋叶蓁蓁叫了许攸宁这么多年的哥哥,但在他心里这也是他自家人,他可以言语上仗着自己是叶蓁蓁兄长的身份欺负许攸宁两句,但旁人那肯定不能欺负他。任凭见到什么人,都要跟人家说这是他长兴侯府的姑爷,他魏朗的妹夫,必须要别人对许攸宁态度恭敬,若不然就是跟他魏朗和整个长兴侯府过不去。
    而且他心里面其实对许攸宁也是服气的。那会儿他要去掀开马车帘子见叶蓁蓁,许攸宁拿剑指着他,虽然他也躲闪了,但三招之内还是被许攸宁用剑架住了脖颈。
    要知道他自打懂事起魏衍就开始带他去军营了,后来等他再大些就请了好几个师父教他武艺,他原本以为自己武艺很厉害,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在许攸宁手上吃了亏。
    特别是在他知道许攸宁其实并不是从小儿开始学的武艺,是在上了府学之后才跟着几位师父学了两三年,他心里那就越发的不得劲了。
    就磨着许攸宁一定要再跟他比试。自然比试不过,心里还是很不服气,就叫了自己的那几位师父过来,让他们一一的跟许攸宁比试。
    魏家几辈人都是将才,学的武艺也都是棍棒刀枪之类实打实的功夫,比较重力道,其实学剑的不多,在剑术上面也鲜少有精通的。而那日魏朗手里只拿了根马鞭子,也难怪会打许攸宁不过。
    但魏朗总是不肯承认自己学了这十年左右的功夫竟然会比不上才学了两三年功夫的许攸宁,怎么着也得让许攸宁拿着刀枪棍棒之类的跟他比试一番。
    而许攸宁在府学的时候学的最多的就是剑术,刀枪棍棒之类的虽然也有涉及,但都比较少,那些个师父也没有魏衍特地请来教导魏朗的好,倒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跟这些师父学一学。
    这些师父也都知道许攸宁是魏衍的姑爷,既然他想学,他们敢不用心教导?也就没有半点儿藏私的将自己所学都教给了他。一教之下就发现这许攸宁绝顶聪明,就教的越发的用心了。
    又因为这长兴侯府里面有好些幕僚都是在军事上很有才能的,许攸宁以前在府学接触这些接触的少,现在既然有机会那肯定要多学一学。
    魏衍见他这样用功心里很高兴,还送了他好几本兵书,叫他带回去看。甚至还有心想要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军营里面,不想让他去当个什么劳什子的知县。
    云南府很大,下面辖制的县有很多,许攸宁只是其中一个县的县令罢了,虽然离着昆明不远,但到底不如住在他这长兴侯府里面,想要见面随时都可以见的。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魏衍心里舍不得叶蓁蓁。知道他们两个小夫妻感情很好,一旦许攸宁到任上叶蓁蓁肯定也要跟着去的,到那时候他想要见叶蓁蓁可就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了。
    但还是被许攸宁给婉拒了。
    许攸宁拒绝的理由也很有道理,他这知县的官职虽然不大,但到底是朝廷任命下来的,这会儿魏衍想要留他在长兴侯府,在军中任职不难,但一封章奏上大天听,朝廷会怎么想?
    当年原就是因为魏父酒后的无意之言魏家一家才受的牵连,被发配到云南这里镇守,终生不得回京,这些年中魏家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建树,让朝廷不再追究那些事,怎么能这时候因为许攸宁让朝廷心中再对魏衍不满?
    魏衍想了一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同意了。
    随后再住了几天,许攸宁和叶蓁蓁他们就向魏衍和魏朗作辞。
    魏衍自是不舍,魏朗更加舍不得。
    这些年魏衍也没有娶妻,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长兴侯府里面就只有他一个孩子。虽然从小儿服侍他的仆从很多,但到底没有兄弟姐妹,还是会觉得孤单。好不容易这会儿认回来个亲妹妹,还能每天跟许攸宁切磋,没事还能逗逗元宵,他心里正觉得高兴热闹,可他们竟然要走了。
    但有魏衍在后面勒令着他,说不得也只能委委屈屈的放他们走。不过还是送出了好长一段路才回来。
    不过不比许攸宁和叶蓁蓁来时才一辆马车,这会儿他们去上任的时候有好几辆马车。里面装的都是魏衍和魏朗给他们的东西。另外魏衍还精心的挑选了三十六名武艺高强的侍卫随同他们一块儿去任上,好护着他们安全。再有两个丫鬟,一个名叫芙蓉,一个名叫芍药,是遣过去伺候叶蓁蓁和叶细妹的。
    叶细妹就感叹,这可真是大变样啊。谁能想到她现在竟然还能用上丫鬟呢。而且亲家竟然还是长兴侯,想想就跟在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