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作品:《重生之王府家生子

    襄郡王苦笑道:“也是从那时起,臣才又明白了过,臣又着了太妃的道儿。皇上,如今看来就老大和老二那些个害你的算计,你觉着太妃当真是不知道的?当真是半点法子也护持不了你的?”
    薛云上慢慢回想起那些襄王府的往事,眉头不禁慢慢皱起。
    “太妃她在王府,可是手眼通天得很的,她袖手旁观,不过就是让你们兄弟几个看清臣的偏颇,让你们一而再地对臣寒心,末了她在出来回护你们,你们便一心向着周家了。”襄郡王有些失落,“可臣却再无计可施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将老大和老二护持到底了。”
    在襄郡王看来,太妃让他们父子离心,改向着周家不过是在是打击报复襄郡王,只薛云上知道,太妃所想并非那么简单的。
    太妃如此潜移默化,为的就是将薛云上推为九五之尊后,操纵为一心向着周家的傀儡罢了。
    当年若非叶胜男揭破太妃的野心,并激将了薛云上,让他也生出了野心,偷偷积蓄起自己的实力,不然凭谁突然登基为帝,也会措手不及。
    如此一来,就算是薛云上也只能寻求周家的支持。
    周家再以此为名,收拢把持朝政,他薛云上迟早成周家手里的傀儡皇帝。
    薛云上是越想,越是惊心。
    到此,父子再没话了,默默地喝着酒。
    临了,薛云上才对襄郡王道:“如今郑国公府更是看似一蹶不振了,但以太妃的隐忍和城府,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罢,襄郡王怔了怔,道:“臣明白了。”
    出了御花园,襄郡王见王妃竟在等他。
    王妃见襄郡王过来,也不拐弯抹角,直道明目的道:“皇上已给蓉儿瞧好了人家,迟早要赐婚的。改日你将她送进宫来,我再教导她两日。”
    王妃口里的蓉儿正是薛云上的胞妹四姑娘。
    襄郡王听了这话,愣了许久才道:“也好。”
    毕,这二人便再无话可说,各奔东西了。
    出了宫门,襄郡王这才觉得酒有些沉了,骑不得马,王府长史盛有余见状忙让人回府去备来马车。
    在等马车之时,襄郡王扶额闭眼,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盛有余说话,道:“我果然不是个好父亲,竟想不起蓉儿如今的终身大事来。”
    盛有余在襄郡王身边伺候多年,又是襄郡王的心腹,所以襄郡王的心事他多少都知道些的,所以这会子听了这话,他除了叹气也不知该怎么答言的。
    而回到襄王府后,襄郡王竟然下王谕,以太妃身子抱恙须得静养为由,将太妃软禁在院中。
    之后,襄郡王又大肆发作起府中一干奴仆,将太妃的耳目爪牙逐一拔除,就连王道光也被收拾了。
    刘嬷嬷听闻后,是又惊又怕的,直对太妃道:“王爷他怎么敢?太妃您可是他嫡母,他就不怕你告他不孝的?”
    太妃却还是那不慌不忙,从容不怕的样子,冷笑道:“你也不想想他是刚从那里回来的?”
    刘嬷嬷一想,不由得又是一惊,“是……是皇上?”
    太妃道:“不然你以为就他那窝囊性子,那来的胆子软禁我?自然是咱们的好皇上给话了。”
    刘嬷嬷一听,越发急得团团转了,“这……这可是怎么是好?”
    太妃这才放下手中精致的茶盏道:“不必去管,这逆子没多少时日了的。”
    罢,太妃又道:“方才我还担心该怎么支开承恩侯父子,让咱们那在龙鳞卫埋得最深的棋子将先帝二子平安送进那日的大朝会,如今王道光被撵出府正好便易办这事儿了。”
    刘嬷嬷道:“太妃可是想出什么法子了?”
    太妃嗤笑道:“承恩侯府后院就跟筛子似的,我还听说他们世子夫人有喜了。就从这下手吧,王道光也正好最是擅长这样的事儿。”
    而宫里,薛云上以苏太师父子等人为由头,将朝堂之上那些倚老卖老的也收拾平整了,终于能腾出手来拾掇镇西候。
    至于西北军的归属,薛云上本打算一分为三,其一交给韩家大爷和二爷,其二交给承恩侯父子,余下的自然还是要给宗亲们些甜头的。
    可就在这关节,宁忠政后院又闹了起来。
    苦姆被人下药,小产了。?
    ☆、第 214 章
    ?  襄王府四奶奶李钰和四姑娘,素日倒是同苦姆要好。
    只是如今四姑娘进宫陪王妃了,李钰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虽有心要为苦姆鸣不平,也不好仗言。
    且在李钰看来,如今襄王府也是奇怪得很的。
    太妃病了,但越发不肯见人了,就连亲生女儿馨和郡主来了,太妃也不见。
    襄郡王倒是有振作起来,重掌王府的意思,身子却又不大好了,一日里头有多半日是昏昏沉沉的。
    就是太医来了,也诊断不出襄郡王这到底是什么症候。
    所以如今王府上下,无人不是战战兢兢的。
    想到这,李钰由不得有又叹了一气。
    四爷见不得爱妻愁眉苦脸的,便给李钰出主意,让李钰递牌子进宫去。
    “我可是听说过的,说是从前皇后娘娘就同承恩侯世子夫人要好了。”四爷道。
    李钰闻言这才恍然大悟,道:“可不是,我竟想不起来。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好管臣子家里的事,但打发人来敲打戒饬一二也是能的。”
    说罢,李钰果然就递牌子进宫来了。
    与此同时,叶胜男正同四姑娘说话,说的自然是薛云上这个做哥哥的不好说的话。
    “这上头人的可是皇上千挑万选的,我和王妃也是瞧过了的,觉得都不错。只是咱们觉着好也无用,到底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还要你自己看好了才能过日子不是。”叶胜男说罢就将五六个画卷塞四姑娘怀里,让她自己瞧。
    四姑娘到底是姑娘家没有不害臊的,但又十分好奇怪到底都些什么人,所以就见她满面绯红,欲言还羞的。
    叶胜男还是知道小姑娘的心事的,于是便将画卷上的人逐一告诉了四姑娘。
    此时再看四姑娘,只见她不时偷偷往秦国公世孙画像瞧的,叶胜男心里便有数了。
    就在这时,有人来回说李钰递牌子了。
    叶胜男笑对四姑娘道:“这宫里虽大,但能和你说得上话的人却没有,你也怪闷的。在府里也就她还能和你说得上话了,她进宫来正好给你解解闷。就明日吧,让她明日辰时到巳时进宫。”
    四姑娘自然要谢恩的,还道:“谁说没人同臣女说话,三公主和四公主年纪虽比臣女还要小些,但见识品行却是臣女万万比不上的。”
    闻言,叶胜男却是怔了怔。
    四公主就罢了,那三公主正是宋贵妃的亲生女儿,也是当年叶胜男一时不忍她小小年纪便受虎狼药的毒害,这才不能全身而退,终究死在了宋贵妃手上。
    可想而知,叶胜男对三公主是何等的复杂。
    只是怨吗?
    不,叶胜男不曾怨过三公主。
    就算到了如今,叶胜男也只怪当年自己太过急于报仇,却又算计不精,险些戕害了旁人。
    其实宋贵妃素习爱将膳食当恩典四处赏给旁人吃的,这些叶胜男比谁都清楚。
    然,当年的叶胜男只一心都在报仇上了,便将这些都抛之脑后了。
    所以就算没有三公主,也有很大的机会让旁人受了这无妄之灾。
    可见也是叶胜男的一桩罪过了。
    想罢,叶胜男对四姑娘道:“她们既然有意亲近,你接着便是了。她们所求的也不过是日后的前程。只是她们如今年纪还不到,皇上这才未给她们打算。等再过几年,就算不看在先帝的份上,皇上也是要给她们指一门好因缘,横竖她们也碍不着什么。”
    四姑娘点头,便改说起别的事儿来。
    次日,四姑娘知道李钰要进宫,便早了几刻钟到凤坤宫来了,没想却正好同早朝下来的薛云上碰了个巧,干脆就在凤坤宫同薛云上和叶胜男用了早膳。
    待薛云上走了,叶胜男和四姑娘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李钰才到。
    李钰见到叶胜男倒是心无芥蒂得很,恭恭敬敬行了礼,得了恩典落座,这才问起宫里王妃的身子,又说了些外头的闲篇,才说起苦姆的事儿来。
    “世子夫人她有孕原就不足三月,这一碗药膳下去就见红了,孩子那里还能保得住。”李钰说罢,惋惜了好一会子。
    四姑娘听了却气愤得很,“说起来,定又是他们家后院那些个不省心的东西做下的事儿。”
    叶胜男却不言语,只在心里头思忖着。
    李钰听四姑娘如此说,便道:“世子夫人吃的那碗药膳,的确是他们世子身边的通房,那个叫什么云儿的给端来的。只是凭她是再蠢笨不过的人,也不会这般没遮没掩地害世子夫人吧。想来她也是着了别人的道,借由她的手将这碗害人的药膳端给世子夫人吃了。”
    四姑娘又问道:“那他们家就没彻查?”
    李钰道:“自然是要查的,但鸡飞狗跳地折腾了一回,所有的事儿还是都指向了那个叫云儿的,可见那背后借刀杀人之人手段了得。”
    听了半天,叶胜男这才说话了,“如今苦姆如何了?”
    李钰又叹气,道:“她自然是伤心的,可她更伤心的是他们世子竟那般维护那个叫云儿的通房。”
    叶胜男问道:“怎么回事儿?先不说到底是不是这丫头害的苦姆,但既然药膳是她端来的,彻查的结果又直指向这丫头,不论如何都该关起来审问的。”
    李钰道:“可不是,但他们家世子偏就不让了,还拍着胸口担保说绝对不能是这丫头做的事儿。”
    四姑娘一摔帕子,道:“当真是个糊涂虫。”
    李钰又道:“听世子的意思,似乎是对这个叫云儿的通房有些愧疚,这才百般维护的。”
    四姑娘大啐了一口,“呸,他堂堂承恩侯世子爷对一个通房丫头愧疚到连妻室嫡子都顾不上了,也不怕被人参他个尊卑不分。”
    叶胜男却道:“我记得当初苦姆还未嫁到承恩侯府时,他们世子房里有个通房丫头就先有了身孕。”
    李钰想了想,道:“没错,就是这个云儿了。”
    叶胜男摇头叹气道:“这就难怪了。就是到了如今,外头还在传这丫头的身子可是苦姆害没的。”
    四姑娘道:“怎么就是苦姆害的,分明就是他们世子另外那个通房害的。”
    叶胜男还是摇头道:“不管是谁害的,那个叫云儿的丫头终归没能保住孩子。世子对她会心生怜悯和愧疚,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李钰亦点了点头。
    四姑娘道:“可不管如何也不能让个丫头越过嫡妻去了。”
    叶胜男又道:“若没这层干系,我还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下药害的苦姆,如今倒是清楚了。”
    李钰和四姑娘齐声道:“是谁?”
    叶胜男笑道:“想来正是这位反其道而行的云儿了。”
    李钰和四姑娘不解道:“怎么还会是她?”
    叶胜男道:“可不就正因她太过堂而皇之,就连你们这些外人都觉着不能是她了,定是别人借她的手害的苦姆。”
    李钰和四姑娘一时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