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作品:《清穿带着红包雨

    而火急火燎去了书房的胤禛,发现五格递给他一份小札,上面明确的写着,六十大庆的详细策划。
    上面清秀的字体,是他日日都能看到的,出自谁手,自然不言而喻,胤禛如获至宝,仔细的浏览,越看越满意,将其中几条,微微的改了改,就誊抄下来,稳妥的放着,打算第二天就呈上去。
    因着不是自己写的,胤禛还得连夜将这些条例都弄明白,记下来,免得当堂奏对的时候,会有纰漏。
    还在正院殷切苦等的顾诗情,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十分无奈的自己去睡了。
    而书房,胤禛越深思,越高兴,眼中异彩连连,乌拉那拉氏的成长速度,他是看在眼里的,从刚开始的觉得她蠢,到如今的有些想法比他还精妙,这一步走的十分不容易。
    乌拉那拉氏愿意为他费这份心,他自然是很感动的。
    可是她本人,就像一块经过雕琢的美玉,愈加的让他移不开眼。
    抛开这些儿女情长的心思,胤禛熬了一个通夜,第二天一大早,刚刚敲过三更,他就坐进上早朝去的马车,打算在殿堂上,扔下一个炸弹。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胤禛接着行礼的功夫,隐秘的打量着殿上的皇阿玛,已经六十八的他,再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流露出诸多痕迹来。
    胤禛舔了舔唇,觉得心中有一把火在烧。
    垂下眼眸,静静的听着其他人的陈述。
    过了许久,才掏出怀中的折子,双手奉上,躬身说道:“儿臣想着,不时皇阿玛登基就要满六十周年,心中想着,皇阿玛一世明君,这样的喜事,定是要大办的,连夜整理出来一些思路,皇阿玛瞧瞧……”
    康熙翻着手中的折子,眼中迸射出欣喜来,半晌才犹豫的说道:“你这法子,有些过了……”
    胤禛直起身,朗声道:“作为一个儿子,日日受皇阿玛的恩惠,不能报答一二,儿臣心中惶恐,故,此次大庆,一切花销,都是儿臣的一片孝心。”
    康熙这才做出欣慰的样子来:“既是你一片孝心,那朕这个做父亲的,可真是不能寒了孩子的心。”
    胤禛露出微笑的表情来:“儿臣报之以李,不胜欢欣。”
    三阿哥本来双眸微瞌,听到这里,愤怒的看了一眼胤禛,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法子,让皇阿玛这般开心。
    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这个马屁精!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求显眼的方法给跪了,都好显眼,全发了……
    看到这么蠢萌蠢萌蠢萌的作者,真的不考虑收藏一发吗?
    反正胤禛是有的,拥有四爷同款的机会,近在眼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略略略~
    第85章
    康熙大喜之下, 任命胤禛代替他前往盛京祭告祖陵。
    这个旨意一出,众人尽皆哗然, 盛京的意义, 是非常特殊的。
    这里是后金的都城,清太宗皇太极尊沈阳为“盛京”,后来顺治迁都之后, 盛京又做为留都。
    一众兄弟,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一直不曾正眼看的雍亲王, 就是他们中间的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诸多手段,也不过是掩藏的更深,而不是没有。
    恨得牙咬也没办法,这个时候,康熙纵然年迈, 对于朝堂的掌控力, 反而愈加严苛起来,对于自己的劣势,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他老了,不复壮年, 做什么都力不从心。
    虽然这些年, 一直都有老四媳妇儿的孝敬,使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健朗,但是从过了六十整寿开始,他的身体就一年不如一年。
    弘晖日日为他做膳食, 吃完之后那身体舒爽的感觉,虽然他一直未曾言明,但是他骗不了自己。
    若不是乌拉那拉氏没有藏私,若不是弘晖日日的惦记,他的身体,可能早就垮了。
    幼年的时候,他也是吃了不少苦的,那时候他受了许多罪,纵然后来注重养生,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
    若是没有乌拉那拉氏献上亲自培育的蔬菜瓜果,鸡鸭鱼肉,他定然是不会,这么大把的年纪,还能弯弓射箭。
    对于胤禛这个儿子,他一向都是看到眼里的,当初养在表妹那里,启蒙都是他亲手教的,从握笔的姿势开始,到如何写好一张大字,殷殷切切,里面也是灌注了他无限的心血。
    而这些年,康熙轻叹一口气,自打一废太子,胤禛就一直主张复立,说起来,还不是怕他这个当阿玛的难受。
    二废的时候,胤禛还是想推举的,被他严词拒绝之后,那抿紧的双唇,透露出他的心思。
    眼中那化不开的担忧,他也看的清楚明白。
    之后很有一段时日,弘晖献上的补汤味道变了,他多灵的舌头啊,一喝就知道是熟悉的味道。
    那是胤禛亲自为他做的,虽然在心里气他,一个男人,竟然往后厨里钻,可是为了他,这个心意,他不能不领。
    后来,几个儿子都争得跟乌鸡眼似得,就他一个人优哉游哉的,事情没少办,跟兄弟们关系也好,其中要下的功夫,其他几个人想都想不到。
    办事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交给他的差事,向来都是圆满解决的,很少有令他不满意的地方。
    唯一有的,大约就是太拼命了,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幸好有乌拉那拉氏在他身边,要不然,以老四那个劲头,早就将身体给耗亏了。
    想到乌拉那拉氏,不由得眼神一暗,老四为着她,亲自来他这里,请求他以后不要再往府上赐人。
    本来他是拒绝的,可是胤禛说的也很有道理,以乌拉那拉氏的本事,能培育出增产的麦种,又在大灾那年献策,解决了他尚且束手无策的事情,就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拟的。
    再加上,前面还有那么几个妾室在,虽然送到了庄子上,但是胤禛隔三差五的,总要去庄子上看看,他也就默认了。
    跟办事能力比起来,这种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对于康熙的想法,胤禛能猜摸一二,但是对于康熙想这么深,他就没有想到了。
    这时候他沉浸在离别的愁绪中,要说去祭祖,哪里都好,唯有一点,乌拉那拉氏不能陪着他一道,这许多年没有分开过,乍一听到这消息,还真有些懵。
    乌拉那拉氏还有空嘲笑他,说什么:“不过区区一个月而已,转头就回来了,快得很。”
    胤禛磨牙,这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惦记他。
    等到了盛京的时候,打开他的贴身物件,才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匣子,里面放了一沓信封。
    胤禛心中一跳,抚摸着上面清秀的字体,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微笑。
    将胤禛打发走之后,顾诗情也很是消沉了两日,分别总是让人伤心的,特别是他们现在朝夕相对的,猛然间分开,就像是缺了什么。
    顾诗情新得了一件盆景,画珐琅玉石玻璃玉兰盆景,做的很是精妙,她很喜欢,一转头就唤:“胤禛,你过来瞧……”
    身后空荡荡的,再没有那个温和的身影。
    顾诗情落寞的垂下头,心中难受非常,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显,一旦分开,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人生八苦。
    就这么一个离别,就让人如此心伤。
    特别是胤禛走的时候,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再强调:“爷走了……”
    她不想听,心里难过的厉害,就怕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转过身,捧起桌上的书,装作认真阅读的模样,就是不敢再看他。
    胤禛还来招惹她,将头枕在书上,一字一句的说道:“爷走了。”
    顾诗情强忍着泪意,也一字一句的说道:“赶紧的!”
    等他真的转身走了,又忍不住奔出去,望着马车的背影,汪的一声哭成了狗。
    心里的酸涩,简直就要将人淹没。
    好在刚刚坐稳胎的桃桃,听到胤禛要走的消息,当天就赶回来,说要陪着自家额娘。
    隔日的功夫,衣衣也回来了,笑眯眯的,带着苏和泰一道,本来顾诗情还担心,苏和泰无端尚主,心中还有些不舒服,如今瞧小两口的模样,那眉眼流转间的情谊,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就是李卿那孩子,将桃桃送回来,扭头就走了。
    顾诗情望着桃桃的肚子,如今的衣裳宽大,竟是一点都看不出。
    但是孕妇容易多思,她是一点都不敢问,万一招惹桃桃伤心一顿,又该如何是好。
    谁知道桃桃这孩子,一直都是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凡事没往心里搁。
    真是为她操碎了心。
    好在这几日有两个姑娘的陪伴,才让她不至于那么难过,就是临近黄昏的时候,顾诗情心中就抑制不住的泛酸,难过。
    那是胤禛下值的时刻,往常她最期待的时刻。
    也是如今的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时刻。
    等过了几天,略有习惯的时候,想着自己离开胤禛就这么不舒服,两对小夫妻,新婚燕尔的,就这样陪着她,她的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就开始赶她们走。
    “都回去吧,瞧瞧苏和泰一天恨不得跑十趟的,仔细累着腿。”打趣的望着衣衣,顾诗情笑的促狭。
    衣衣握着小拳头,扬言:“额娘你怎么这样~”
    小脸蛋羞红羞红的,瞧着跟染了晚霞似得,美不胜收。
    说着顾诗情又转头望向衣衣,试探着说道:“李卿那孩子……”
    桃桃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是红溜溜的樱桃,肉质饱满肥大,瞧着就好吃。
    漫不经心的捏起梗,塞进嘴里,才含糊的说道:“他去追阿玛了!”
    顾诗情大惊失色,转瞬间才想起,这时候的追只是字面上的追,并没有后世的引申意思。
    要不然还真是一盘好大的棋,将她震得七零八落。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顾诗情纳闷的问道:“他去干嘛?”
    桃桃诧异的盯了她一眼:“送我过来那天,李卿就说了啊,阿玛叫他过去的。”
    顾诗情摸着鼻子,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翁婿俩作伴,也是不错的选择。”
    桃桃又往嘴里填了一颗樱桃,刚刚过了孕吐期的她,恨不得吃遍天下。
    以前她也不是重口欲的人,可是最近一段时日,从早到晚嘴巴都没有停过,怎么都有一种吃不饱的感觉。
    顾诗情蹙眉:“别真的是龙凤胎吧?”
    桃桃惨叫一声:“额娘误我,双胎生起来多疼啊……”
    对于自家额娘的本事,她是深信不疑的,既然额娘说是龙凤胎,那自然就是龙凤胎,可是对于生孩有深深惧怕的她,这会儿恨不得来一场暴风式哭泣。
    怪不得总是吃不饱,一个人养着两个人呢,一张嘴吃,三个人消化,如何供养的起。
    顾诗情冷哼:“合着你和衣衣,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衣衣神色宁静,望着这一场母女反目的大戏,听到这里,才弱弱的接话:“说到这里,额娘,我觉得你要为我童年负责的。”
    顾诗情转瞬被吸引了注意力,疑惑的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