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的手指在他的脖颈间游移，喉结在她的指尖不安的上下移动，仿佛在期待着什么。衬衫被领带束紧，严丝密合的包裹着脖颈以下的肌肤，不露出分毫。
    耳边是渐渐放缓的琴声，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每一丝的变化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空旷而巨大的音乐厅之中，仿佛就是整个世界孤寂而无声，静默而空荡。所有的声音与色彩都来自于钢琴旁，两个叠在一起的人影。
    其他的一切仿佛都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乔墨斯条慢理的解着手上精致的领带，虽然是第一次解这个东西但是她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动作仔细而小心，仿佛在探寻着什么，又仿佛在试探着他的反应。
    柔滑的布料在指尖反復，她低头看到领带上繁復而细致的乌比莫斯环的花纹，层层叠叠，无始无终。
    这让她想到了睡前刚刚做完的一道题。
    紧接着，她突然发现，不仅仅是领带，对方的身上那些细小的装饰，全部都是乌比莫斯带形状的。
    这是最简单的不可定向流形，无始无终，永不停息。
    这也是是她最喜欢的数，无限大，仿佛昭示着不可预知的未来有着无数的问题等着她去探索。
    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好像总是会在细节的地方给予她惊喜。
    但是，他现在的样子的确很可口。
    她含住他欲言的下脣，湿润而柔软，牙齿陷下去的时候，有微弹的力道反应过来。
    他的呼吸变的轻了起来……
    长长的领带划过他的颈间，被乔墨穿缠在手中。
    被紧紧束缚脖子得到了片刻缓解。
    而脣畔的温柔却离开了他。
    仿佛拆掉了礼物的第一根丝带，乔墨拉远了距离，去观赏她自己的杰作。
    即使没有了领带，青年依然显得成熟可靠的样子。他的指尖带动着一连串的重音，上身向下倾斜着，仿佛要依此来靠近她。
    指尖点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
    看着对方无辜的眼神，真是犯规呢。乔墨突然伸出手将手上缠绕的领带覆在对方的眼睫之上，遮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动作流畅的在他的脑后打了个结，仿佛早已经练习过千万次了。
    很久很久以前好像就想这样做了，他坐在钢琴旁的照片还存在她的手机之中。不管她做什么他好像都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这种放纵，让人忍不住想要试探他的底线。
    这样可以的话那如果我再过分一点呢，如果我再再过分一点呢？
    不管是怎样的我你都会接受吗？
    早已支离破碎的琴音牵扯出一个重重的颤音，即使看不见了，他依然流畅的把后面的音节弹奏了下去。
    贴身的西装上的纽扣被一颗一颗的解开。
    然后是衬衫。
    仿佛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乔墨乐此不疲地将它们一一拆开。
    明明是被放开布料束缚，但是身体的解开，却让韩觉有一种自己此刻却被深深束缚住的感觉。
    黑暗让他的五感更加敏锐，乔墨身上的一切细节都被放大了。
    她的呼吸，她的声音，她的气息，她的味道，甚至是她靠近时衣料摩擦的声音。
    指尖在身上解扣时无可避免的会触碰到他的肌肤，每一次都带去让人战栗的刺激。
    被完全解开的衣料松松垮垮的掛在他的身上，露出大片紧实光滑的肌肉，肌理分明，纹路清晰，少年的青涩早已褪去。仿佛岁月在他身上按上了快进键，瞬间将他的身体打造完美。
    她会喜欢吗？
    他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一丝杂念。随即马上被紧跟着过来的软脣夺去了全部的想法。
    之所以这么快的辨认出来，主要是因为她的呼吸正对着他的茱萸，冷与暖之间一上一下。隐匿于衣料之间的茱萸瞬时就挺立了起来。
    韩觉的手上不由的加快了节奏，想要尽快地弹完这一首曲子去迎接未知的欢愉。
    而对方的手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他的腰间，没有触碰他的皮肤，而是拽住了皮带的锁扣。
    衬衫的下摆还被紧紧地锁在腰间，明明可以粗暴地将它抽出来，但是对方却并没有选择这样……
    她利落的得解开了皮带的锁扣，金属敲击的声音在整个音效良好的音乐厅一圈又一圈地回荡着，显得格外的刺耳。
    腰间的束缚被轻而易举地抽出，指尖跳跃的音符也到了尾声。
    一曲终了，他停了下来，她也停了下来。
    『墨墨……』
    韩觉收回了放在琴键上的手，试探着抱紧了身上的人。
    『我弹完了……』
    他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她的方向。
    暗色的领带遮住住了他的眼睛，然而挺直的鼻梁和弧度完美的脣线依然在近在眼前。
    偏头的时候下頜线清晰可见，白皙光滑的想让人亲吻上去，精致的锁骨在解开的衣领间若隐若现。
    『我说你停了，我也会停哦。』乔墨轻笑着在他的耳边低语。
    韩觉无奈地咕噥下嘴，但是没有出声，他不想提醒她，他现在还抱着她呢。
    软玉温香在怀，万一她发现之后不让自己抱了怎么办？
    乔墨上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仿佛在找着一个合适的角度。
    但是空旷的音乐厅除了台下密密麻麻的座椅，只有台上的钢琴和长凳。
    前后进出的通道仿佛被黑暗所笼罩着，完全看不清楚。
    她站起身，挣脱了对方的手掌，将对方按在凳子上。
    和之前在琴室里面的坐姿一样，只是他的眼前多了一块遮罩。
    挺直的脊背仿佛青松，头发全部梳理到了后面，即使衣衫凌乱也不显得狼狈，看起来脆弱而无辜，若现的腹部线条多了几丝情色，浑然不觉身后的黑暗。
    欲望稍稍伸出獠牙，好奇的试探着这个世界，却触碰到了这世上最柔软顺从之物。
    她小心地将他推倒在长凳之上，从前面握住了他刚刚还在黑白琴键上飞舞的双手。
    十指相扣，他手掌乾燥而温暖。
    将他的双手拉过了头顶，合在一起，小心的亲吻在他的指尖上。
    然后将之前取下的皮带一圈一圈的套在他的腕间，禁錮了他的这双过分出色的手。
    因为后仰的姿势，他的衣衫全部都被披落了下来，从胸膛到腹部的线条清晰可见，毫无遮拦。
    呼吸时腹部的起伏，此刻仿佛都带上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礼物纔刚刚拆到一半，不能乱动哦。
    她稳住他的身体，轻轻的亲在了早已经挺立起来的茱萸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