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作品:《说书天后请闭嘴[古穿今]

    程梓月点了点头:每日都在“贵圈真乱”里徜徉,也是醉醉的。
    “还有个事儿,更玄妙。”于雪的八卦之魂已然燃烧起来,俩眼睛都冒精光:“李婴琳现在的经纪人叫王雨秾。王雨秾最早就是个艺人助理,没什么名气,完全菜鸟。《一望无垠》海选时,王雨秾也去了,但是没选上,就走回这条路了。大概余路平玩儿过了,就觉得不喜欢这个款吧。”
    说完,她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程小姐,你去百度一下就知道了,其实王雨秾比李婴琳还年轻两岁,长得也挺不错的。去幕后其实可惜了。”
    程梓月听完,就照她说的去网上搜了一下。果然,王雨秾长得的确很出众,是很有少女感的甜美相,身材也挺好的。这么好的底子没混出头,也是有点可惜。不过王雨秾是88的,今年也才28,没准遇见个好机会,大器晚成也说不定。
    过了几天,许暮叫人给程梓月打电话,想先拍一个宣传照放在官微,配点字平息那些是非。程梓月快感动哭了,赶紧定了个日子。
    一周之后,《战心毒》官微放出两张图来:男主周争跟女主萧雨辰的第一版宣传照。
    而配的一段话则是这样的:
    [感谢大家对本片的关心,《战心毒》的男女主人选已经确定如下。许暮导演谈及本片的选角问题时曾表示,挑选女主角的人选,不仅要看台风和演技,更重要的是气质形象符合剧情的要求。评审组已经就电影剧本选出了最适合的人选,望大家满意,并继续支持本片的后续宣传。]
    底下配的那两张图就厉害了。影帝周赫清在这走了颓废风,因为要演一个碌碌无为好多年的警察,他蓄了胡须,妆容也略有些沧桑感。可他个子很高,对外报的87,保守估计也得有85,微微驼着背,很有饱经沧桑的大叔相。
    底下那群米分丝都快原地爆炸了,程梓月隔着手机屏幕都能看出来她们一个个垂涎三尺的模样。
    而橙子的米分丝就更好认了,在底下的队形保持得非常整齐:
    [打脸]
    [打脸]
    [打脸]
    [打脸]
    照片里的程梓月穿着一身便装,看似是在向镜头的方向快步行走。她的眼神已经不是锐利,而是一股势在必得的自信和过人的胆识,将才刚刚步入工作岗位便屡立奇功的小女警,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全演绎了出来。她的右手提着一把精致的手/枪,却大半藏在腿后,整个人的气势都要比手中武器更胜一筹。
    无论是气质还是外形,都比李婴琳更适合女主的人设。甚至可以说,比那天参加试镜的所有人都适合。
    一些吵吵她靠潜规则上位的,也都不敢言语了。
    可下午,《战心毒》剧组又传来一个消息,其实也跟剧组没有太大的关系。那就是:饰演男主的影帝周赫清的父亲周长宁病逝,死于突发性心梗,享年64岁。
    这件事的发生是谁都没料到的。程梓月甚至在看到消息的一刹那,心底萌生出一股浓浓的愧疚来。
    之前为了澄清被王莹泼脏水的事情,程梓月写了一首歌来怼她,前提条件就是艺程把周长宁从盛辉高管的位置给扒了下来。离那件事发生不过一个月,周长宁便出事去世了,还是心梗这样的病,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周赫清没有发微博说什么,只把自己微博主页的背景都换成全黑的了。《战心毒》初步定在年后开机,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时间了,程梓月希望他能把这些家事处理好,毕竟父母为大。周长宁去世的消息影响还是挺广泛的。很多业内人士写长文来悼念他,程梓月也读了一些。
    周长宁作为盛辉的发起人之一,就算是辞职之后,对娱乐圈的影响力也是巨大的。他不仅是盛辉的高管,手里也握着盛辉的一部分股权。公司并没有规定发起人担任公司高管的,在卸职以后必须交回股权,因而这部分股权应就落在了他的独子周赫清身上。
    周长宁还在盛辉的时候,曾经是许多圈内人士的启蒙老师。他的很多提议和管理方法直接提升了盛辉的竞争力,让它从一个小公司逐渐跻身行业巨头行列,这都是无可厚非的。可他人到晚年后,渐渐有些头脑不清,开始试图干预公司做一些错误的决策。
    于是公司里几个年轻有为的高层早已试图将他的职权慢慢架空,让稍微年轻一些的中坚力量来把握公司的决策,让周长宁这把老骨头退居二线。
    但现在周赫清接管了周长宁手里的股权,不知会不会回到公司里子承父业,替他父亲讨回些公道。这些事情,则会直接影响盛辉旗下的一众艺人,以及接下来一两年,甚至更久时间之内公司投资的走向。
    也是在这些文章里,程梓月偶然知道了一个消息:周长宁跟白易曾是知己好友,更是白应姝的恩师。几乎是他一手将白应姝带起来,让她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的。
    有这层关系在,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每次都能在艺程出品的剧里面抽好处了。
    事情过去没两天,白应姝直接给程梓月打来电话,让她跟白木头一起参加周长宁的追思会。程梓月算了算时间,也刚好是《后宫之轮回》杀青以后了,于是就很干脆地答应了。
    第67章 影帝是找茬狂魔
    《后宫之轮回》拍摄的后半段,导演郑启石一路像开挂了一样,每天紧锣密鼓地赶进度,将本来安排得很分散的场地不断不断往一块揉。万圣节、圣诞节,其他的剧组要么就是放假,要么就是开爬梯狂欢,他们剧组可倒好,趁着片场没人用,拉着艺人到处赶场。
    好在几位主演关键时刻没掉链子,连盛敏的演技都被提上来一大块。最终,这部剧居然比预计的提前了十天杀青。给艺程省了不少钱下来。
    一般来说,剧组的拍摄期限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你拍的时间长了,热度会慢慢下降,什么剧组运转不科学、还有演员耍大牌的流言蜚语就会漫天的传,媒体恨不得揪出点大新闻来让剧组背锅。
    有的剧组愿意这样炒热度,可那些真的精益求精的剧组,就只能忍痛继续埋头苦干,别辜负了观众的一片期望。如果拍摄周期太短,又会有人站出来说这个剧粗制滥造,又不用心不严谨。
    不过《后宫》官微发了杀青戏的照片以后,底下却是片片叫好。
    为了博人气,杀青戏自然选了最带感的结局片段。
    将军连奔将自己从前的尸身从阳王陵墓里偷了出来,安葬在先帝陵寝旁。对外则放出流言,说先帝早有遗诏,立四子穆政阳为储,而非皇三子穆政德。穆政德为夺皇位,不惜诛杀亲弟,幸得阳王爷吉人天相,逃过一劫。
    穆政德本便施□□不得人心,流言四起,民间接连发生混乱。连奔趁机联合七王爷逼宫,对外只称是当年被穆政德追杀时毁去了容貌,不得以才混迹于军中做了将军。朝中大臣纷纷倒戈相向。
    最终,穆政德自裁于殿外,连奔正式更名为穆政阳,继任大统,立温明筝为后。
    最后一场戏,穆政阳坐于金銮殿内,接受百官朝拜。退朝后,他一步步走下金阶,来到偏殿。适逢冬日暖阳,白雪初化,红梅轻绽,青烟袅袅于室。温皇后亭然而立,正在等待自己的夫君。闻得脚步声,她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处,温情一片。
    亦正是这嫣然一笑的剧照,引得无数粉丝尽折腰:过审还要多久?妈蛋好想看橙子女王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回帝都之后,程梓月参加的第一个活动,就是周长宁的追思会。
    程梓月穿着黑色的呢子外套,挽着白应寒随白应姝一同入场,在里头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年轻面孔——盛辉的大半艺人都来了。也许晚年的他在许多圈子地位早已没落,但盛辉的元老级人物这个称号,他是当之无愧的。因而现场还有许多各界的大人物到场,虽然只是短短致辞之后便离场,却也撑足了场面。
    程梓月第一次参加这样严肃而庄重的活动,生怕言行不当冒犯死者,便全程拉着白木头紧跟在白应姝后面。虽说周长宁生前对艺程做过一些很不光彩的事情。但逝者已矣,程梓月和白木头还是蛮虔诚地入场。
    大人物们致辞之后,大屏幕上就开始放视频。大多数都是在歌颂周长宁管理盛辉时的一些想法和理念,还有开创性的一些决策。后半段,则是他生前的一些视频资料,以及照片。
    这位老人,程梓月只在百度百科上见过照片,对他也没有什么很深的印象。但想到他是白应姝的授业恩师,她便不自觉地偏过头去,想看看白应姝的反应。现场已经有低低抽泣的声音,但白应姝却始终一脸冷漠地坐在座位上,全程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屏幕里在放的那些过往从来也与她无关一样。
    只是一瞬,大屏幕上出现了周长宁与白易老爷子的合照,白应姝才有稍许动容,不忍看般地错开了视线。
    程梓月登时就觉得奇怪:传言都说白应姝跟父亲白易关系紧张,反倒是跟周长宁走得近,以师徒相称。怎么今天看起来,事情是截然相反呐?
    司仪宣布追思会结束之后,大家依次离场,周赫清在门口送到场的来宾。程梓月跟着白应姝出来的时候,正有几个周长宁的老朋友,在门外老泪纵横,站在周长宁的遗像旁边痛哭流涕,堵了大伙离开的路。
    其中两个来头不小,大家也不好意思让二老挪开,就静静在后头等着。也有几个跟周长宁走得近的小辈儿,干脆又红了眼眶。
    “白姐。”一个挺年轻的声音从周赫清身后传来。程梓月扭头一看:呦,李婴琳。
    没想到她也来了。刚才在屋里灯光昏暗,人又多,程梓月也没太注意看。上次试镜的时候李婴琳来得晚,加上人家咖位高,也没跟其他女星打招呼。程梓月自然也就没跟她说过话。但前些日子隔空小撕了一下,这会儿出来碰见了,未免有点尴尬。
    “婴琳,好久不见啊。”白应姝很礼貌地跟她拥抱了一下。
    两人松开之后,程梓月才发现,李婴琳眼中带泪,显然是大哭过的样子。这会儿她又在抬手抹眼泪,眼看着又要哭。
    这时候周赫清也走过来了,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李婴琳的肩膀,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李婴琳轻轻摇头。
    程梓月就觉得奇怪:他俩肯定有什么的吧?不然周赫清的爸爸去世,李婴琳跟着哭什么?难不成已经谈婚论嫁了?
    “别难过了。”周赫清安慰完她,回过身来便是一怔,一副才发现白应姝的样子,说:“白总,真没想到你能来。”
    白应姝立刻换上一脸防备,微微一笑,说:“我当然要来。”
    周围已经有些嘈杂。大家有的在讨论心梗这病,有的在讨论盛辉,更多的是在扼腕叹息。
    周赫清就在人声之中,压下声音,道:“莫不是来看我们周家的热闹?”
    “这是什么话?”白木头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拉着程梓月挡在白应姝身前:“死者为大,姐姐来自然是祭拜的。无论先前有什么恩怨,在这种场合提起来不妥吧?”
    白木头仍是比周赫清高上一点,加上长得本来凶悍,那股压迫感直接就将周赫清给包裹住了。
    周赫清浅笑一声,说:“既不是那就最好了。还要谢谢白总跟白副总大驾光临了。”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程梓月身上,上上下下地瞥了一遍,随即,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轻蔑。
    程梓月知道他这又要找茬,立刻横眉冷对。
    白木头往她身前错了一步,把她也挡在了身子后头。
    “噗。”周赫清低头自嘲一笑,说:“白先生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看到许导选中的幸运女神,想奉承两句。”
    “不必了。”白木头一扬下巴,说:“想真心实意对待她的人都有的是,不缺你两句奉承。”
    白应姝在一旁抽了抽嘴角:这小子一个人的时候好极了,怎么一碰见程梓月,就跟被花盆砸坏了脑袋一样……
    周赫清直视着白木头的眼睛,风轻云淡地说道:“我知道,那个姓秦的吗?演电视剧的,叫秦什么远来着——哦对了,过几天,估计有他的大新闻。到时候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就能看明白了。”
    程梓月在旁边听得迷迷糊糊:秦什么远,那肯定是秦颂远。他有什么大新闻?媒体吵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是捕风捉影,他又一直在《后宫》剧组拍戏,早睡早起身体好的,能有什么新闻?
    周赫清跟白木头对了三秒钟眼神,终于先一步认输,把目光移开,又走了两步来到程梓月身前,说:“说奉承这个字眼,不过就是,觉得程姑娘跟外界评价得很不一样啊。我以为程姑娘应是貌若天仙、沉鱼落雁之辈,没想到许导其实是在选接地气的演员。”
    “难道周前辈不是许导选的?”程梓月半秒不到就开口接了话:“如果不是,我真想看看您怎么上天呢。”
    虽然快30个字一下就没了,然而——爽!
    从脑袋顶爽到脚趾头。
    周赫清笑容僵了一瞬,走回李婴琳身边,很小声地轻笑道:“没你漂亮。”
    “兄台眼神大概不太好使。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了。”白木头又斜睨他一眼,拉着程梓月大步流星地就走了。
    白应姝看着他俩走远,才来到周赫清近前,探过头去小声说:“对我有意见你就跟我提,别找梓月的茬。”
    “我知道。别腰里揣副牌,逮谁跟谁来嘛。”周赫清挑着眉毛,笑得张扬得意:“不过曾经白家姐弟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倒一个鼻孔出气了?也难怪,世上多得是不尊师重道,还忘恩负义之徒。敌友嘛,总是瞬息万变。白总你说对吧?”顿了顿,他再次补充道:“那小丫头这么爱写歌儿,也难怪我想领教领教。”
    回去的路上,白应姝坐在副驾驶上,程梓月跟白木头坐在后头,仨人都被周赫清那个中年老男人弄得很不开心。
    沉默了许久,白应姝回头跟程梓月说:“拍戏的时候你千万小心这老油条。他要是找你的茬你就别理他,有事儿跟天美说,或者跟许暮说,都可以。”
    “好。”程梓月点点头。
    她看得出来,周赫清肯定是因为之前的撕逼怀恨在心呢。周长宁才从盛辉辞职一个多月就过世了,没准他将自己父亲的死也全怪在她们仨身上呢。只是目测,不仅是他,就连周长宁跟白应姝之间好像也发生过特别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程梓月不自觉地望向白木头。
    瞧着他那一脸凝重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每次他看似在沉思,其实只是发呆而已吧。
    结果白木头刚巧转过脸来,看着她说:“程姑娘,你放心,你比那个李婴琳漂亮多了。姓周的大概瞎了眼。不,瞎了心了。”
    白应姝噗嗤一笑,回头说:“这点我也同意。”
    第68章 安静地撕逼好吗
    三人刚回到艺程总部,各大娱乐头条的报导就纷纷出来了。题目大同小异,都是“周长宁追思会今晨在京举行,圈内多名明星低调入场”。但紧跟着,就会有个副标题“影后李婴琳眼眶通红,周赫清从旁安慰”。
    而里头的内容满满的都是套路。明明上午开的是追思会,白木头也说了,死者为大,无论如何重点都应该放在对周长宁的追悼上。然而这些娱乐新闻却都花了大段大段的笔墨,来描写当时的李影后是多么梨花带雨,而周影帝又是如何怜香惜玉。
    “追思会开始前,盛辉高层已全部到场,气氛庄重而略带些压抑。会后,金马影帝周赫清在出口处谢别到场人员,影后李婴琳露面。李婴琳的眼眶一直通红,时不时以手绢擦拭眼底,情绪一度无法控制。周赫清一直紧跟在侧,从旁安慰。散场后,影帝影后乘坐同一辆轿车离开,开往周赫清的别墅。见此一幕,网民们纷纷猜测,周赫清与李婴琳的恋情属实,甚至可能已经到达谈婚论嫁的地步。对此,最萌年龄差的一段恋情的曝光呼之欲出,大部分网友表示祝福。”
    白应姝一进门就把十分“丧气”的黑色大衣换掉,坐在办公室宽大的皮椅后,看完了这则新闻,把手机往桌上重重一摔:“呵,幼稚。”
    白木头也在微博上搜#周赫清李婴琳#,前后看了看,便把手机揣回口袋里:“确实幼稚。几近而立之年,却要讨个二十几岁的女子作老婆,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