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作品:《七零偏心老太太

    林向军皱紧了眉头。
    “建斌的媳妇,把主意打到了顾丽的身上了。”林向军很无奈。“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说的,结果,顾丽和白绪居然就换了工作,调查组下来调查,一下子查到了顾丽的身上,给顾丽定的罪名是以次充好,欺骗人民群众,破坏人民的利益。”
    这罪名,都够枪毙的了。
    姜美凤的脸色大变。
    “顾德忠,来,进队部给咱闺女打个电话。”
    姜美凤提高嗓门喊了一嗓子,快走出场院的顾德忠一呆,应了一声打发顾建斌回家,他转身往回走。
    “啧啧啧,你家顾娇不是才打电话回来吗?又要打给她?哎呦,这你们家的电话怕不是要打飞了。”
    顾老栓笑呵呵的调侃着顾德忠。
    “儿子倒没看出来你担心,这闺女可是天天不放心啊。”
    “那是,闺女和儿子能一样吗?小子都皮实着。”
    顾德忠点了点头,一边回话一边往队里的办公室去。
    进了屋,姜美凤的脸色不太好,一边的林向军也是脸色难看,顾德忠有些愣,这是出了什么事?
    “姑夫,你听我说,我也是去接两位公社干事时,无意听说的。”林向军解释了一下。“我想着这事可不是小事,闹出来咱家这成分,可是就要变了。”
    顾德忠脸色极度的难看起来。
    这不是要了命了。
    无论是顾丽被判了,亦或是白绪出了事,他们顾家都脱离不开。
    他要登报和顾建斌脱离关系这件事他虽然喊了出来,可是还没倒出空来呢,结果就出事了。
    “向军,我先打个电话。”
    顾德忠现在顾不得了,直接拨了电话找人。
    “山子,有件事情帮个忙,你替我在报上发个声明,明天必须见报。”
    林向军听着顾德忠说电话,眼睛越睁越大。
    “姑夫,你这、那斌子……”
    “我没这个儿子,你姑夫,就更没有了。”
    姜美凤直接打断了林向军的话。
    “向军,你不知道,顾建斌那工作,原本是要和娇娇换的。你懂吗?”
    林向军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要说顾建斌不管不顾的把锅丢给顾丽,那是堂妹,虽然也是下手狠了些,可那毕竟隔了一层的。可是,顾娇,那可是亲妹子啊!
    林向军想了想一直羞怯内向的顾娇,怎么都没办法接受这件事。
    “正好,姑,那时候为了给建斌、给顾建斌也能分上些队里的粮食,所以顾建斌的粮食关系在队上也有,是和姑夫你们在一起的,我看这关系得给他迁走。”
    林向军想到了这件事连忙说,姜美凤点了点头,又和林向军说了说,这才舒了一口气。
    “顾丽那孩子,一直都看娇娇不顺眼,总想着陷害娇娇,她的事情我不会管,不过,若是真的因为这事情连累了她爹,那……”
    姜美凤看着顾德忠,顾德忠摇摇头。
    “说来都是她自己贪心闹的,我看啊,这件事情也就是给她一个教训,判刑判到她身上不可能。”
    “有啥不可能的,现在的冤假错案还少?”
    姜美凤忍不住道。
    “别乱说。”顾德忠连忙走出队办公室,四处看了看,看到没人,这才回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别乱说。”
    “可是我说的没错啊。”姜美凤呛了一句。
    “最近,我总觉得,上面的风向变了。”顾德忠思索了一下,缓缓道。“向军,你最近也注意着些,咱这边报纸都是一个月前的,看着也不顶什么用,我上次去省城就发现了,街上的气氛,报纸上的文章,都在说着这世道,恐怕又要变了。”
    “什么?还变?”林向军肝都颤了。
    “你不用怕。”顾德忠道。“我看到报上说了,上面下来了上百个调查组,专门查找冤假错案还有一些案件的真相,顾丽她这件事情,若是娇娇不好说,可顾丽是什么性子?没事都能搅出事儿来,现在居然敢冤枉她?除非白家是用更大的利益交换,并且她们家里能保住顾丽的性命和未来,不然啊,这事就成不了。”
    “我想着顾丽那性子,也不是善茬。”
    姜美凤淡淡的道,对于顾德忠隐晦的说顾丽愿意当搅屎棍的个性当听不懂就过去了。
    “咳。”林向军轻咳一声,对于自己刚知道这事时好似世界末日般无解的想法深切感觉到羞愧。
    他还是太年青了。
    看看姑夫,一通电话几句话,轻松分析明白解决。
    “总之,这事看着吧,向军,你是不是有同学在镇上和县里,都调动起来,托他们好好关注着,有啥事就打电话,到时候咱也不亏着他们。”
    “好咧!姑夫你就放心吧。”
    事关顾家,林向军很是当成自家的事儿来办的。
    第六十八章 异
    顾建斌住院住了足足三天才回到家里。
    “建斌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白母的脸色不太好看。“绪绪的情绪不太稳定, 孩子不太安稳, 老白又因为上面下来调查员, 去了省城里开会, 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妈, 我知道的。”顾建斌鼻青脸肿着,可是这并不防碍他的表演。“我住院这段日子你两头跑,真是辛苦您了,您放心吧,以后我这个当女婿的, 就是您的儿子, 有啥事您尽管吩咐着。”
    “妈当然知道你是好孩子的。”白母脸上带笑。
    “你不用担心,你这事儿你爸在厂子里给你解释清楚了。是你哥哥听了谣言受人挑拨才会到厂子这边行凶,不过你以后更要小心, 工作时间不要出厂子。这次你受伤是在厂子外受得伤,工作时间,说闲话的人不少。当然了,你爸不是因为这个不满什么的,只是你们年轻人, 想事情太不全面,你啊, 以后遇事多想想,多问问。”
    顾建斌听了脸上的笑容都挺不住了,本就酸疼的脸颊, 想要摆出笑脸真挺难,更不用说岳母这样的敲打警告了。
    “我知道了妈,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干好本职工作,一心只为建设社会主义而奋斗。”
    白母的脸都僵了,她只是传达一下自家老伴对顾建斌的不满意,怎么这位倒喊上口号上纲上线了。
    顾建斌没在意白母的表情,事实上,他的心思都在另一件事情上。
    “妈,这段日子绪绪怎么样了?镇上那供销社的工作,不去行吗?”顾建斌继续表演。
    “都挺好的。”白母的脸上笑意更深。“你那个堂妹倒是挺有眼色,天天没事还去家里帮着干活儿,这些天绪绪胃口不好,她做的菜倒是挺合绪绪的胃口。”
    “那就好。”顾建斌应着,回了家里。
    家里难得的收拾的很干净,顾建斌猜测着一定是顾丽来收拾的。想到顾丽,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从没想到顾丽会是这样的人,虽然知道她现实,可也没想到,为了出头,顾丽还真挺拼的,不管不顾没脸没皮的贴上来,也不知给他丢没丢人。
    只是,顾建斌怎么也想不到,顾丽今天就没回来。
    “建斌,快,去家里,老白回来了,找你有事情商量。”
    顾建斌回来的第二天大清早,就被白母喊到了白家。
    白绪没回来,他自己睡的,因此也就没发现,堂妹和妻子都没回来,听说顾丽成了小跟班,天天跟在白绪的身后给她端茶倒水的。
    “什么事情啊,我爸叫我叫得这么急。”顾建斌有些茫然。
    “你去了就知道。”白母没细说,顾建斌没懂,不过想也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身为县里纺织厂的副厂长,白父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弄巧成拙。
    调查组原本是为了“拨乱反正”而来,并没有在当地就要立新案的意思,偏偏他想把副厂长中的副字去掉,就想方设法去了省城,本是为了立上一功,可谁知,这把火,却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到被送到调查组里的信,想到自己后来居然在与调查组协助时被人认出与几宗冤假错案有关,白父只觉得后背发寒。
    到底是谁在害他??
    白父知道,一定是有人看不惯他,或是曾与他有过节的人做的,然而,究竟有多少人与他有过节,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白父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么多年,一心往上爬,白父做了太多太多违背良心的事情,他害了多少人,又帮着别人害了多少人,恐怕他自己都算不清楚的。
    “爸,你叫我来有事?”
    顾建斌匆匆的走进屋里,就看到白父拿着好几年前就戒了的烟,一脸阴沉的坐在厅里的沙发上。
    “没事我会叫你?”
    白父顶了回去,随即捂了脸深吸一口气。
    “我问你,你对你那个堂妹了解多少?那时候和白绪换工作时,你有没有和她说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换的?”
    “顾丽出事了?”顾建斌的脸色变了变。“别的还好说,我那婶子,只要有好处给她儿子,怎么都行,就是我那个三叔,他的脾性有些时候、像我爹。”
    顾建斌纠结不已。
    当初,选中了顾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看中了顾丽的贪心。现在白父问顾丽的品性,他倒还真不敢说了。
    顾丽贪婪,那也要有命来贪,一旦顾丽真被重判了,那么,给顾丽再多她也绝对不会乖乖认命的。
    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顾建斌的脑子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起来,事情前后的发生不住在他脑子里来回推演。
    “你先说说你那个堂妹吧。唉,不怕和你说,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白家,我们,还有你,都得栽进去。”
    白父这个时候也不说漂亮话了,都什么时候了,真正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当头,那些虚的就用不着了。
    “这一次,调查组原本是冲着拨乱反正,平冤昭雪而来的,可是,一是有人举报,二是调查组去厂子里时,正遇到顾丽顶班的事被人闹出来,三,是这次调查组无论大案小案,都不会抬手让人随便过去。这一次,是上面来真的。”
    “……”
    顾建斌脸色大变。
    他的老丈人,他还不知道吗?
    为了权势,他这位老丈人,把教自己的师傅都以着反动的罪名举报出去了,还有其他人,为了往上爬,白父昴足了劲头的往下拽人,用尽十八般武艺的把自己头上的人都提脚踹下去,只剩了个厂长,算是勉强能管住他的人。
    “这一次太巧了。”
    白父没多说,然而,顾建斌已经懂了。
    “顾丽在哪里,我去找她。”
    顾建斌也不理会身上还没好全的伤了,现在,堵住顾丽的嘴才是最重要的。当初白绪犯的那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有白父的影子,更有甚者,其中一个大事件还是白父找了关系弄的,为的是给省城里的某人上上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