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作品:《今天的修罗场也很热闹(重生)》 陈栖眨了眨眼,他眼眸是微微上翘却带着点圆润,睫毛很长很密,他犹豫看着闷头转身去垃圾的男人,似乎还在迟疑点什么。
他站直了背脊,低头从军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打印好的纸,快速地过目了一遍,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等到燕寰回来时,陈栖站在原地,朝他叫道:燕寰。
正低头看自己绷带的燕寰抬起头,他耳朵上还带着点红,刚才凑近陈栖,距离陈栖吐息很近时耳廓就发起烫了。
他停住,抬头望向陈栖,目光里带着点疑问。
站在飞行器下的男人穿着黑色军服,军靴包裹着长腿,肩宽腰窄,朝他认真道: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或者说,你可以给我个机会试一试吗?
傍晚大片璀璨的晚霞似乎都缠绵起来,天际上飞驰的时空银白色列车在交易区始发站停下时,发出叮叮当当风铃般清脆响声。
面前细碎黑发被晚风掠起的陈栖对着面前的男人认真道:我知道我不太好,毛病很多,对情绪感知能力也低。
但是我会学着怎么去好好喜欢一个人。
就像是秦邵跟他说的那样,喜欢是能够发自内心地被感觉到的。
陈栖望着僵硬在原地的男人,他带着点紧张认真道:你看可以吗?
面前的燕寰浑身都僵硬住,男人愣在原地好半晌,才低头狠狠扯开自己的绷带,自言自语道:这他妈的幻觉玩得也太大了吧
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这幻觉还想搞出来骗他?
陈栖有点愣,看着燕寰抬眼瞥了他一眼,然后用嘴咬住绷带嘀咕道:赶紧把老子放出去,我他妈还要跟陈栖送人回审判处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试图公费恋爱的栖崽:就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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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站在飞行器前穿着黑色军装的陈栖脸庞上带着点迟疑,望着面前咬着绷带,只随意瞥着他的燕寰,他带着点茫然开口道:什么?
这是委婉的拒绝吗?
燕寰吐出绷带,低头缠绕好绷带,对着面前的陈栖嘀咕道:怎么?还听不懂了?
你这玩意隔三岔五就来一次,累不累啊?
按照往常燕寰观察出的规律,在外头出现幻觉的时间一般都不会持续太久。像上次在陈栖家楼下,只要他本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发现了是幻觉,没过多久就能清醒过来。
陈栖沉默了下来,他掌心出了一点汗,晚风掠过他额发,露出精致的眉眼,他带着点迟疑紧张道: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那可以让我追求你一段时间吗?
燕寰没说话,而是站在原地。
陈栖微微蜷缩起了掌心,慢慢对着男人道:我你以前好像很喜欢我在任务世界画的画。
但是我好像在现实世界中画不出来。
在宏大完整的任务世界中,所有的数据情节运行都是围绕着陈栖进行轻微的调动。
在进行人物深度解析时,数据会根据陈栖感情值的波动来对任务世界进行调整。
例如陈栖在内心深处对绘画感兴趣,但感兴趣并不意味着擅长。为了陈栖在任务世界中得到更加好的体验,数据会给予他绘画天赋,让他的情绪体验得更加饱满丰富。
陈栖认真道:但是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去重新学。
天际上银白色的时空列车摇晃着风铃般的清脆叮当声飞驰而去,渐渐消失在天际。
面前面容桀骜的男人笑了起来,松手胡乱地在裤子蹭了几下绷带里浸透出来的血迹,静静站在陈栖面前,忽然笑起来道:你现在看起来好乖。
男人伸手拨了拨面前人柔软的额发,笑着沙哑道:他不会说这些的。
他也不会喜欢上我的。
在那些漫长的岁月里,他早已接受了陈栖可能永远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人的事实。
但是他依旧选择陪在他的身边。
燕寰微微俯身,他指腹上带着点茧,有点粗粝,从陈栖眉眼上轻轻滑到鼻尖,停在了那枚小小的黑痣前,漆黑的眸子带着点哄道:既然都是骗我了,你能不能再骗好一点?
陈栖下意识眨了眨眼,茫然抬手,想握住停在他鼻尖上的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顿住了抬起的手。
燕寰在他面前,眼里带着点笑意,有几缕额发散落砸他桀骜的眉眼上,鬓边只留下短短一茬。
陈栖掌心悄然在笔直裤腿上擦了擦,他微微抬头认真道:我觉得我应该是我喜欢你,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傍晚的风骤然停下了,天空中大片缠绵璀璨的晚霞也静静堆在天际边一动不动。
燕寰笑了起来,心满意足地刮了刮陈栖的鼻子,自言自语笑起来道:真的好乖。
他懒洋洋地揉了揉面前人的脑袋,感叹道:你说你上次搞什么跟秦恒结婚呢,你要是搞这个,指不定我就真的出不来了。
说不定燕寰真的会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制造的幻境里。
但是现在,陈栖还在外头的飞行器前等着他,他们还有很多个任务者没有抓,而且按照之前陈栖说的,他明天就可以去看陈栖家的猫了。
那只陈栖说很像他们之前养的猫,
他给它买了好多玩具。
男人眨了眨眼望着在他面前带着点紧张的陈栖,他俯身,速度很快地在陈栖唇上啄了一口。
陈栖愣住了,面前男人速度很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只感觉到温热的唇瓣一触就离。
燕寰看着面前完全愣住的陈栖,心满意足感叹道:真爽啊。
这个梦,真他娘是赚回本了。
男人带着点懒洋洋的魇足转身,低头拽着绷带,准备等待着幻觉散去,清醒的那一刻。
陈栖茫然站在原地,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被男人亲了一口的唇瓣,带着点茫然纠结。
这是答应了?还是被拒绝了?
十分钟后,陈栖微微试探地叫着在不远前直直站立的男人道:燕寰?
燕寰面色上带着点凝重,他低头,用力地拽了拽绷带,痛觉清晰,他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还没出去?
二十分钟,天际边返程的银白色时空列车呼啸而至,叮铃铃停在交易区的始发站上,燕寰依旧倔强地站在不远处。
陈栖沉默地站在原地,他甚至已经在互联网上搜索:告白失败,告白对象不想面对自己怎么办?
半个小时后,燕寰额头上已经渗出点冷汗,他神经质地咬着手腕,把那片手腕咬得血肉模糊,烦躁喃喃道:这次怎么做得那么逼真?
四十分钟后,陈栖走向燕寰,犹豫着道:如果你想拒绝我也没关系的,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燕寰潜意识喜欢的,可能是那个在任务世界中柔软喜欢画画的陈栖,喜欢的是那个任务世界主角受的人设。
他以后可能会真正遇见这样的人,但那样的人,不会是他陈栖。
但他陈栖喜欢上的燕寰,却不是属于任务世界中主角攻的人设,而是真真正正的燕寰。
陈栖微微抿了抿唇,雾蒙蒙的眸子暗了下来,轻轻道:明天的任务,我让楚深出吧。
他背脊挺直,站在晚风中,嗓音极轻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让我知道什么是喜欢,让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动。
即使是你在我告白的时候考虑清楚了,你喜欢的不是我也没有关系。
男人浑身都僵硬住,他骤然转身,看着在他面前静静望着他的陈栖,抖着唇,愣住了。
大片的晚霞已经沉下了地平线,光线变得昏暗模糊起来,交易区半空中悬浮着的数据光圈一盏接着一盏接连亮起,所有的喧嚣像潮水一般涌入燕寰耳廓。
他就这样一直愣愣站在原地,看着陈栖朝他笑了笑,然后垂着头转身走向飞行器。
燕寰眸子里带着点猩红,他愣愣低头看着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腕,下意识抬腿想要追向走向飞行器的陈栖,却在下一步死死顿住。
他焦虑而神经质地勒紧了绷带,不能走过去。
要出去。
外面陈栖还在等着他。
但是心脏一抽一抽在发着疼,几乎让人窒息,他看着背脊挺直的陈栖一步一步走向飞行器。
他怎么舍得拒绝他。
燕寰眼眶红了起来,带着点崩溃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那么逼真?
陈栖脚步顿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朝他道:人我带回去了,你不用担心了。
半个小时后,陈栖神情带着点怪异地靠在飞行器后,他抬头看着紧闭的飞行器门,里面很安静,燕寰刚才叫他在外面呆着,给他一点时间。
飞行器里面,燕寰蹲在地上,他用粒子枪顶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满身戾气道:你他妈说的都是真的?
那任务者苦不堪言,嚎得更加大声了,哭得涕泪横流,他旁边的两个任务者也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
燕寰僵硬在原地,他绝望地丢下粒子枪,神经质地在黑色绷带上死命咬了一口。
疼是真的。
陈栖跟他说喜欢也是真的。
他用力捋了捋鬓边的头发,神情绝望喃喃:我他妈完了
几分钟后,陈栖诧异地望着跌跌撞撞出门的燕寰,他下意识想扶上男人,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收了回来。
燕寰红着眼眶,一步一步走向他,小声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陈栖神情怔忪,没等他说话,面前的男人就咬牙嗓音发抖道:我刚才、刚才
燕寰掌心的血已经浸透了绷带,此时血迹顺着垂着的指尖一滴一滴在地上,他慢慢红着眼眶,小声道:我爱你的,陈栖。
他急切中带着点惶恐的语无伦次哀求道:陈望,你说说话好不好?
陈栖愣住了,听着面前的男人语无伦次嗓音,茫然不已。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眼神复杂道:你不用这样来安慰我的,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燕寰红着眼眶道:你刚才还说喜欢我的。
陈栖耐心道:对,但是
他还没说完,就被男人颤着嗓子道:你不能始乱终弃的。
陈栖:
燕寰不依不饶地缠上他,小心翼翼红着眼眶道:刚才你问能不能做我男朋友,我现在说能。
可以吗?
陈栖:
他闷头朝着飞行器上走去,就被燕寰一把拽住了手腕,委委屈屈地拉着他不说话。
陈栖叹了一口气道:你考虑清楚了?
燕寰点了点头,便看到穿着黑色军服的男人转身,闭着眼朝他吻了过去。
他浑身抖僵硬住,瞳孔放大,感受着唇瓣上触感温热柔软。
陈栖后退一步,睁开眼,眼里带着点笑意望着他道:你觉得可不可以
男人神情恍惚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愣愣晕乎乎道:啊?
陈栖笑了笑,丢了飞行器驾驶器给他,踏上飞行器台阶时转头,眼里带着笑意道:一起回家啊。
晚上十点多,陈栖抱着猫,站在阳台上,看着男人站在悬浮在半空中的光圈下,他唇角弯了弯。
燕寰也朝他笑了笑,似乎是朝外头离开了。
陈栖抱着猫,从阳台上到客厅里,智能管家机器人悠悠道:主人,您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
陈栖放下猫,懒懒靠在沙发上,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告诉智能管家机器人,家里的餐具鞋套之类的,全部都备一份新的。
智能管家机器人恭敬答是,悄然退到机器堆里,叹了叹口气告诉他们,那天那个进入家门的男人,可能真的要登堂入室了。
清洁机器人心死如灰。
一个小时后,从任务区里出来洗漱出来的燕寰熟门熟路地来到陈栖楼下,心满意足地在飞行器里待着。
第二天不管陈栖多少点入门,他都能第一时间送陈栖去上班。
燕寰悠悠掏出通讯仪,拨给了李放,跟李放喋喋不休了八百遍陈栖是如何跟他告白的。
李放在通讯仪那头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头的麻木,到最后实在不忍心,小心翼翼跟他道:不是,那个,寰哥啊,你那个审判官知不知道当初我们搞的事啊?
燕寰蹲在陈栖楼下沉默,一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并且面无表情地将李放拉黑,缓了好一下,才兴致勃勃拨打给下一个人。
整整一晚上,从十二点到凌晨四点,飞行器里的男人电话就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男人将长腿搭在驾驶台上,懒懒悠悠道:啊,对,是我啊,燕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小声道:寰哥啊,你刚才三点多的时候打给我了
他已经整整听了三遍那个审判区的审判者和自家任务区的寰哥伟大的爱情故事,燕寰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了他。
燕寰面不改色道:啊,是吗,那我打错了。
挂了电话后,燕寰翻了翻看不见底的通话记录,惆怅道:我还没说够呢
白天发生的事就跟做梦一样。
燕寰低低笑起来,他抱着手靠在飞行器上的椅子上,指骨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
他一遍又一遍闭着眼,想着陈栖跟他说的那几句话,心情又难耐了下来,掏出通讯仪,胡乱拨打了一个过去,却没想到听到一道带着点睡意的沙哑嗓音道:怎么了?
周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电话那头带着点睡意的嗓音,燕寰下意识看了一眼通讯仪,上面标着方方正正陈栖两个字。
燕寰喉咙动了动,低低轻轻道:没事,就不小心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