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心动[电竞] 完结+番外_139

作品:《普通心动[电竞] 完结+番外

    南柯往后退了退,靠上另一边的墙壁,那边打完电话的朝暮也过来了。
    “您别太担心,没事的。”
    耳朵终于能接收到声音了,从俱乐部出来的一路,他除了两只眼前还能看见那个人,所有感官都像失灵一般,浑浑噩噩,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失去的感觉。
    “坐一下吧,估计得需要一会儿。”
    南柯僵硬的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许久之后,他弯下腰抱住了自己的头。
    为什么要刺激他?你明明知道他不能受刺激的南柯?你是疯了吗?那样的话你也能说出口?如果他这次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怎么办?
    “啪”一声清脆的掌音从身侧传来,未等朝暮反应过来,就又是一声闷响,朝暮赶忙拉住他:“教练,和你没关系,别这样,大家都难受,这又是何必呢?”
    “我真不是个人......”他喃喃道,俱乐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曲翊的状况了,他挑的真准,挑他最痛的地方插刀,“我真不是个人......”
    朝暮叹了口气,见他没有继续的意思也放开了他:“今天你和曲队的话我都听到了,不是你的错,你对队长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也说不清楚,不是好就能换来的,我们谁都希望付出能有回报,无可厚非,我觉得队长他能理解,等他醒了和他好好说一说,没事的,何况队长对南教练,别的不说,感激的情谊是在的,他其实压力也很大,整个队伍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又对钱没兴趣,管理层一直对他有意见,今天也确实是气到了吧,但是......”
    “谁是病人家属?”朝暮的话被匆忙出来的护士打断。
    南柯急忙跑上去:“我,我是。”
    “签一下这个吧,病人的情况不大好。”
    捏着单子的南柯手忽然抖动了起来,连带着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他,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忽然......”
    手霎时凉下去,冷汗从后背冒起来,登时就浸湿了T恤,恰巧此时,朝暮的舅舅从楼上下来,朝着朝暮点了点头,转身问一旁的护士,护士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男人接过南柯手里的单子看了一眼,又将那单子收了回去:“暂时先别签了,我进去看看。”
    凉意从脚底漫起来,南柯在那一瞬间,第一次体会到窒息的感觉,心仿佛已经不跳了,浑身冷的就像被扒光了衣服抛到冬天的雪地里,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连那手里的笔都握不住,就好像,要死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没事的,我们再等等。”
    他坐不住也站不住,最后只能靠着墙蹲着,白衬衫黑西裤,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医院排椅的旁边,头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了,眉眼窝在手臂里,再抬头时,早已是满脸水意。
    不知过了多久,关紧了的急救室门终于缓缓打开了,他踉跄了一下站起来,扶着朝暮的手臂急切的询问:“他有没有事?”
    站在门口的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平和又让人舒服的笑容:“已经没事了,再过一会儿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病人的心脏不太好,不能再受什么大的刺激,醒了之后,可能会出现暂时性失明,不用担心,过几天就能好。”
    南柯已经无暇再去顾忌其他事情,他重重的给医生鞠了一躬,站起来时眼眶都红了:“谢谢您,谢谢!”
    第65章休赛
    宽敞的单人病房里温度适宜,光照条件良好,刺鼻消毒水的味道被淡然的花香代替,躺在床上的少年肤色苍白,正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
    “什么时候醒的?”李莘和南柯绕过走廊,进入医院特设的吸烟区。
    南柯点了一支薄荷味的细烟,皱着眉头吸了一口似是不大满意这个味道,毕竟对现在的他而言,这种烟太淡了,根本起不到提神的作用。
    “昨天晚上后半夜,一直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他又抽了一口,想叹的气全都随着烟雾一起吐了出去。
    “这次,打击对他多少有点大吧,不过也别太担心,过几天可能就好了。”
    “但愿吧!”
    手里的烟已经燃到尽头,南柯将剩下的烟蒂扔进垃圾桶,对着玻璃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别太担心,已经没事了,自己也注意身体,毕竟不能和年轻人比。”
    “嗯,确实,这才熬了两个晚上就不行了,老了,也许我也该退役做点别的事了。”
    李莘一怔,也没去确认他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忽然拉住南柯的胳膊:“不是吧哥,怎么忽然就全要退役了?而且......”
    南柯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不免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推开吸烟区的门:“开个玩笑,别当真。”
    不眠不休的这两天里,南柯想了很多,也许,曲翊说的是对的,换个新的环境,做些新的事,把该忘的忘掉。强留下他有什么用呢?留在这里看着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看着他上不了场坐替补席,看他身上的光环凋落,最后传说不在?或许,那比让他退役还要难受吧。
    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他说的对,他不论做什么,都和南柯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回到病房时,曲翊已经醒了,他的眼睛看不见,听见门响转过头来,瞳孔的焦点却也并未放在人身上。
    “你醒了?要吃点喝点什么吗?”南柯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唯有接受的人始终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