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作品:《贤夫抵良田》 。
溪哥脚步一顿:“两盆花而已,要是连这点主都做不了,我还能做她的男人,吗?”
吴大公子又被一噎,双颊鼓鼓的看着他踩着明显轻盈了不少的步伐大步离开。
当石头走进来时,就看到自家公子又被气得跟只小青蛙似的,别提多可怜了。
“公子,你就听我一句,放下吧!你分明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如果你真心想得到她,那就干脆下死手啊!有太后娘娘这个靠山,你想弄到一个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可是你又顾忌这个,顾忌这个,最终结果,那就只有一个----眼睁睁看着别人双宿双飞,你继续眼巴巴的远远蹲在一边瞧着!
最近被他刺激得太多,吴大公子都已经习惯了。听到这话,他只是撇撇唇:“这个咱们先不提。上头那一位怎么样了?”
“一个人喝了两坛酒,醉了。”石头听话的转换话题,“现在刚被她的丫头扶上马车要走了。咱们要派人跟着吗?”
“不用。”吴大公子摆手,“她敢一个人跑出来私会男人,那就该有胆量应对接下来的事。”
石头点头:“是,那我就叫人回来了。”
吴大公子颔首,又拿起手里的杯子把玩起来,嘴里落寞的小声道:“秀娘大姐,你看我对你多好。那个女人敢骂你,还想趁机挖你墙角,我就让她付出代价!只可惜,你肯定都不会知道我从中做出的努力呢!”
石头一只脚刚踏过门槛。听到他这么说,他只能无力扶额----公子啊,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别忘了你比惠蓉郡主挖墙脚挖得更勤,法子用得更多!要付出代价的话,你应该付出得更多吧?
在吴大公子这般自言自语的时候,喝醉酒的惠蓉郡主已经被柳儿给送到了马车上。
车夫甩开鞭子,马车驶出酒楼,上了宽敞的大道。
“言之哥哥,言之哥哥……”醉酒的惠蓉郡主躺在车里,依然对溪哥念念不忘。低低叫了好几声,她一个翻身,又呜呜哭了起来,“言之哥哥,我这么喜欢你,我都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理我呢?那个贱人哪里比我好了,你为什么就是喜欢她不喜欢我?明明我才是这世上对你最好、最把你放在心里的人啊
!”
“郡主……”柳儿小声叫着,拿着帕子想给她擦泪。
谁知惠蓉郡主听到声音,反手给她就是一个巴掌。
“贱人!你敢抢我言之哥哥,我打死你!”
柳儿被打得一愣,一手捂上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眼神渐渐冰冷下来。
前头驾车的车夫听到里头的响动,连忙小声问:“柳儿,里头怎么了?”
“没怎么,郡主喝醉了,现在正人事不知。这是个好机会,咱们去新苑。”柳儿沉声道。
“好嘞!”
车夫连忙应着。到了前头的岔路口,他一甩鞭子,往另一条路上走了,和另一条路上的大将军府渐行渐远。
而车内,柳儿早已经没了心思理会还在哼哼唧唧个不停的惠蓉郡主。她从下面的小柜子里取出一只小匣子,匣子里装着各色膏药。她找出活血化瘀的给自己擦上,又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只是两边脸颊上都印着巴掌,怎么看都不好看,反而只看得她心里越发的烦躁。
她抿抿唇,阴沉的眸子又往惠蓉郡主身上瞟了过去,冷冰冰的目光如果可以化作刀子的话,惠蓉郡主身上肯定已经被捅出来几十个血窟窿。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约莫一刻钟,便到了一座看似朴素的宅院后门。车夫掏出一块木牌给守门的人看了,当即打开后门,放他们进去。
马车又在院子里走了一会,终于停下了。
在这座外表其貌不扬的宅院里头,却是亭台楼阁,别有洞天,大有江南小桥流水的婉约标致。
不过柳儿和车夫似乎都已经对这样的景色习以为常。二人下了马车,连忙对前来接应的人点点头,几个人一道将惠蓉郡主从马车上抬下来,送到了后院一间厢房内。
随后,一个穿着月白色绣龙纹、身量修长的男子信步走了进来
。
“奴婢见过王爷!”柳儿赶紧跪地行礼。
男子淡然摆手:“免礼,起来吧!”
“谢王爷!”柳儿连忙起身,撩开床帘露出里头的惠蓉郡主,“王爷,奴婢将郡主带来了。”
“你做得很好。”男子颔首,又问,“你们进来的时候注意过了没有,有没有人跟着?”
“一开始有将军府的人跟着,不过出来的时候奴婢把他们给甩掉了。而且郡主心情不好就经常会让马车在街上乱走,这点大将军很清楚,所以暂时并不会太上心。”柳儿忙道。
“很好。”男子满意点头,“既然如此,你们退下吧!”
“是。”柳儿几个人鱼贯退下。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关上,室内便只剩下惠蓉郡主和这个男人两人。
“言之哥哥~”床上的惠蓉郡主似乎察觉到一点不对,不停的床上乱蹭,嘴里小声叫着。
男子在床沿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兰儿,我来了。”
“言之哥哥!”惠蓉郡主一愣,旋即一把紧紧将他的手握住,人也慢慢往他这般靠过来,最终依偎在他怀里,“言之哥哥我好喜欢你,你别要那个贱女人了,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比她对你的爱更多!”
“好。”男子柔声应着,面色平静异常,看不出半点喜怒。
惠蓉郡主听到这话却是大喜,连忙紧紧抱住他。“言之哥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说的没错。”男子轻声说着,一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另一手却在她细致的脸颊上轻轻游走,薄唇中轻轻吐出一缕缥缈的声线----
“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一三四章 男人面谈
天色渐暗。
钟家母子暂住的客栈房间外忽的刮过一阵疾风。
正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钟家老太太陡然惊醒,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刚、刚儿,有……有人!”
“有什么人啊?起了阵风而已。京城不比南边,这还没入夏呢,刮风很正常!”钟刚不耐烦的应付了一声。连头都没回。
钟家老太太自然不信,吱吱呀呀的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儿子冷绝的背影,她咬咬唇,终究还是老实的把头低了下去。
就在几息之后。他们隔壁的房间窗子大开,几个人抬着一个用被子裹好的人,纵身一跃,就仿佛灵活的猴子一般稳稳落地,而后飞速朝远处走去。
吱呀----
很快,一间房门被打开,谢三哥几个人抬着被子走进来,随手把人往地上一扔。溪哥走上前来,将里头的人拉住来,倒了一杯茶水对准这个人的脸泼过去。
那人一个激灵。缓缓睁开了眼。
当看到跟前一字排开的虎视眈眈人高马大的男人们,他脸上却没有半点惊异亦或是害怕,只是慢慢坐起身,冲着正对着他的溪哥微微一笑:“余小将军,久仰大名,我们今天终于见面了。”
“你果然是知道我的。”溪哥也不否定自己的身份,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看。
钟峰淡笑:“那是自然。你可是娶了我的妻,接手了我的儿女。我要是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那我不是白来京城一趟?”
轰!
他话没说完,溪哥已然一拳将手边的茶几给击成了粉碎。
“她是我的妻
。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他们三个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钟峰被他突来的动作吓得一个哆嗦,但旋即脸上又浮现一丝得意的笑:“余小将军,您这是恼羞成怒了吗?知道你必定会输给我?”
“不,必输的是你不是我。”溪哥沉声道。他长长的吐纳了几口气,再在孟诚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明显胆量过人的男人,“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是什么身份。但是如果你是个聪明人的话,你最好听我一句劝,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我虽然别的不能保证,但至少能给你一笔钱财让你衣食无忧。但是如果你非不听劝的话,那么最终后果如何,你就自己担待了。”
钟峰闻言,眼中闪现一抹亮光。“余小将军你还说你不是恼羞成怒?如果不是,你为何要用金银收买我?只可惜,我这人已经死过一次了,余生所求不过夫唱妇随。一家团聚。所以,金山银山我都不要,我现在只要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
“这么说,你是决心要和我敌对到底了?”溪哥眼神一冷。
“不,应当是余小将军你霸占了别人的妻儿,至今不肯还给我。”钟峰一字一句的纠正他。
溪哥脸色一黑,拳头立马又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孟诚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抱住他的胳膊:“小将军,咱们有话好说,你可千万别动手!”
“你觉得我是那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吗?”溪哥冷冷看着他。
谁知道呢?你都已经被气成这样了!孟诚心里暗道。
在钟峰看来,溪哥也的确是沦落到四处碰壁之后只能以武力逼迫他的境地了。见到这般情景,他眼珠子一转,忽的又笑了:“不过----这事也不是没有商议的余地。”
溪哥立马又看过来:“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
“这个条件倒是容易,只是我只和你一个人说。”钟峰道。
溪哥立马对孟诚几个人使个眼色
。
孟诚几个连忙退了出去。
等他们关上门,溪哥才又看向钟峰:“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说吧!”
岂料钟峰一通大笑:“余小将军。你怎么说也是驰骋沙场多年的人物,行军布阵也是一把好手。按理说,这种男人间的博弈你也明白的,可为什么现在你竟会毫无道理的相信我的话?你觉得那么好的一个媳妇,我会放手吗?”
“你说得很对。那么好的一个媳妇,我也不会放手。”溪哥冷声道。
钟峰笑声戛然而止。“你放手你又待如何?你应该知道,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你妻子的前夫回来了。我和她才是结发夫妻,我这个夫千里迢迢找来京城,寻找我们的妻儿,说出去谁人不感动?谁人不同情我?你要是不放手,你就是恶意欺凌百姓的恶人!而且,就算要不回我的妻,那么我的儿女总该归了我吧?那你说,哪个做娘的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和自己骨肉分离。孩子跟着前夫去吃苦受罪,自己却继续做她的将军夫人享受荣华富贵?”
他的话说得越多,溪哥的脸色就越发的阴沉。
他不高兴了,钟峰就越来越高兴。
“余小将军你说,如果到时候我退而求其次只要孩子,京兆尹会怎么判?而只要两个孩子都跟我走了,秀娘她又会如何反应?她还会不会老老实实留在你身边?”
“我的孩子不会跟你走。”溪哥阴沉沉的道。
“那可就不一定了。若说因为之前官府说我死了,你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可是两个孩子却是我的种,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既然亲爹找来了,他们怎么还用跟着后爹?你说是吧?”钟峰看着他额头上一根接着一根爆出来的青筋,笑得越来越得意,“你也别说你以将军之尊来欺压我。先别说你和余大将军已经割袍断义,就说现在京城舆论已成,我只要拿不到我想要的,那我到时候大不了豁出去我这条命去,你们一家子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溪哥目光冷冷的看着他:“这么说,你是仗着你背后那个人,决心要为所欲为了?”
钟峰一怔,立马越笑越欢:“余小将军果然聪明!没错,我就是仗着我背后那人的扶持,决心为所欲为
。所以……”他顿一顿,“我奉劝你一句,还想活命的话,就撂开手吧!她已经不是你能要得起的了。”
听到这话,溪哥心中一阵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