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作品:《抑制我,标记我[重生]

    达鸿意都这么说了,方队也不好说什么,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温雁晚作为受害者,确实应该多多体谅。
    待到人群尽散,夏夜重归于静,陆潮生从温雁晚胸膛前缓慢起身,察觉自己的双腿总算能勉强站稳,便大力扯着温雁晚的衣领将人拽起来,拉过医疗器材,就地给温雁晚洗了个胃。
    陆潮生除了防身术和格斗术,医疗方面的知识也学过不少,像洗胃这类简单的操作他还是会的。
    等到温雁晚胃中药物被全部除尽,温雁晚总算缓慢地清醒了过来。
    好久不见,潮生他眸光温柔地注视着陆潮生苍白的面容,嗓音沙哑地呼唤着陆潮生的名字。
    视线瞥见什么,嘴边的话语忽地堵在了嗓子口,如同被冷水扑灭的柴火,彻头彻尾地凉了下来。
    温雁晚看见,在陆潮生转过身去的前一刻,有什么晶莹的事物从陆潮生的眼角缓慢地掉落下来。
    啪嗒。
    恶狠狠地砸在了温雁晚的心口上,重如千钧,疼得几乎麻痹。
    温雁晚曾经幻想过,许许多多与陆潮生重逢的场景。
    他想,陆潮生可能会打他,可能会骂他,可能会对他冷嘲热讽,或者干脆不理他,但是温雁晚万万没有想到。
    陆潮生会哭。
    不知为何,温雁晚的记忆忽然倒转回了前世,陆潮生带着外婆的救命钱,敲响了他家的门,在金钱洋洋洒洒的极致奢侈与糜烂之中,陆潮生那转瞬即逝的悲怯的眼神,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明明早就承诺好的,再也不会让陆潮生伤心了,结果现在,他又一次伤害了陆潮生的心。
    潮生
    温雁晚忽地感觉眼眶一阵酸涩,他缓慢地举起手臂,试图去触碰陆潮生的单薄的肩,却被对方反手阻挡。
    温雁晚心脏瞬间紧缩。
    唇齿之间,陆潮生信息素微凉的气息犹在,陆潮生却没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走出了房间。
    冷冽灯光落在他肩头,背影削瘦,随即缓慢地消失在视野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雁雁:我完了。
    下一章终身标记,还有就是,为什么你们都说想看《嘤嘤怪》,却没有收藏,嘤嘤嘤。
    第93章 捆绑脐橙承诺
    陆潮生生气了,他那天哭,也是被温雁晚给气哭的。
    这是温雁晚高考结束的当天,才终于后知后觉得出的结论。
    每年高考都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校门外面热闹嘈杂,家长们都挤在围栏之后紧张地张望,四处散发着汗水与信息素混合的热意,间或有蝉鸣应和。
    下午最后一门英语考完,温雁晚拎着透明文件袋出校门。
    他皮肤白,眉眼深,立体的眉骨已然被汗水濡湿,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晶莹的光,整个人身高腿长,气质拔群,再加上出来得又早,在空荡荡的校门口处,十分惹眼,几乎一现身,四周目光便纷纷被他吸引了过去。
    然而这一切温雁晚毫无所觉,他正陷入巨大的苦恼之中。
    上次的事情,温雁晚后来想想,也觉得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他胆战心惊整整两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向陆潮生道歉,甚至连搓衣板都在网上看好了,高考的时候都差点分心了。
    不远处,记者顶着烈日,正焦灼地等待最先从考场出来的学生,视线瞥见温雁晚的身影,眼眸登时一亮,当即从人群里冲了出来,直直奔了过去。
    请问这位同学,你感觉今年的考试难度怎么样?有把握取得好成绩吗?
    嗯?温雁晚正愣着,一只话筒已然递到自己嘴边。
    人家都问都问了,他也不好直接走,温雁晚思考半晌,正欲回答,一群人忽地从学校里冲了出来,引起一小阵喧哗。
    温雁晚还没回头,视野忽地一黑,他条件反射地抬手,试图触碰双眼,紧接着双手也被左右两边的人桎梏住,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强势反剪到了身后,温雁晚:???
    记者:???
    温雁晚试探:潮生?
    不许动,那人特意压低嗓音,恶狠狠地道,你已经被我们绑架了,乖乖跟我们走吧!
    是李睿渊的声音,温雁晚心情立时低落下来,再一想,李睿渊这么做,肯定是陆潮生的示意,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记者弱弱:那个,这位同学,你们这是
    不好意思,达锦文抬手打断记者的话,他扶扶眼镜,严肃,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询问其他人。
    达锦文说完,也没管瞪大眼、呆若木鸡望着他们的记者,径直朝众人挥手:我们走。
    简凡星嘴角都憋得抽搐了起来,他一手捂住嘴,另一手在温雁晚肩上猛推了一把,一副土匪架势:臭小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少废话,去了你就知道了!
    温雁晚被他们挟持,倒也不着急,他侧着耳朵细细聆听,身侧似乎还传来了时雪容和兰静云低低的偷笑声。
    好家伙,居然到齐了,这群人都不好好检查一下试卷吗?就顾着出来玩。
    温雁晚在心里嘀嘀咕咕,同时暗暗猜测着陆潮生到底想将他带到哪里去。
    直到头顶太阳炽烤的热度消散,随着开门的声音,一股凉意陡然袭来。
    周围有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的空旷的脚步声,温雁晚猜测,他们大概进入了类似大厅的地方。
    前台小姐正垂头写字,察觉头顶陡然落下一片阴影,便缓慢抬眸,嘴角习惯性挂上职业性微笑,笔尖动作不停: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在看清面前景象的瞬间,手里的笔尖登时劈了个叉。
    迎着前台小姐僵硬的笑容,达锦文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淡定回答:我们是过来找人的。
    啊,前台小姐迅速调整好自己的仪态,她从被五花大绑的温雁晚身上缓慢收回视线,朝达锦文甜美地微笑,心里却默默卧槽,请问你们的朋友在这里定好房间了吗?
    达锦文点头:已经定好了,在五楼520号房间。
    好的,您可以乘坐您左手边的电梯上去,祝您一起顺利。
    谢谢。
    前台小姐瞪眼注视着众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电梯里,缓缓收回视线,不禁发自肺腑地感慨:现在的小朋友们可真会玩啊
    五楼,众人将温雁晚带进房间,按在一张椅子上,随即径直离开。
    寂静如顽疾滋生,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当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随之变得异常灵敏。
    安全感极速下降,另一种极为隐秘的兴奋却不知不觉涌上心头。
    即使失去了的视觉,温雁晚依旧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缓慢侧过身,将身体准确地朝向了一个方向。
    潮生?温雁晚低声呼喊道。
    没有人回应,半晌,温雁晚察觉,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对面一步步传来,那步子分明是踏在地上,温雁晚的心脏却不必为何,也跟着一步步震颤起来。
    直至头顶落下一片漆黑的阴影,陆潮生熟悉的微凉气息将温雁晚的身体彻底笼罩,一瞬间,温雁晚心跳如鼓。
    陆潮生仍旧没有说话。
    这样的寂静令温雁晚莫名不安,失去视觉的他,察觉不出陆潮生是什么态度,自然也没办法提前做好准备,但想到自己两天前做的事情,温雁晚总觉得,没那么好的事情等着自己。
    他的预想没有错,没过多久,温雁晚忽地感觉,自己的衣领被猛然攥住,朝上提起,温雁晚的身子随之被拖拽起来,一串凌乱而匆忙的步伐之后,温雁晚被一股大力粗鲁地扔在了床上,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弹动了两下。
    没等温雁晚调整好自己的姿势,一股微凉的气息陡然逼近。
    温雁晚瞬间停止了动作。
    陆潮生双臂撑在温雁晚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黑色绸缎柔软地蒙在温雁晚双眼上,遮住了那对深邃的双眸,同样黑色的发,因为陆潮生粗鲁的动作而从耳后撒落,凌乱地扫在他的面颊,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如同浓墨重彩。
    两人离得近,有气息喷洒在温雁晚面庞上,激起皮肤轻微的麻痒,温雁晚忍不住稍稍侧头,那抹发梢便随之落在他俊挺的鼻梁,漾出一道黑色的弧,有种莫名的脆弱与无助。
    这个小小的动作,也不知怎的就刺激到了陆潮生,他清冷的双眸在顷刻间变得灼热而炽烫。
    温雁晚感觉,对方的眸光犹如实质,缓慢地扫过他的被黑布蒙着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到喉结,脖颈,锁骨,随之缓慢向下,如同的无形的手,带着灼烫的温度缓慢地抚过他的身体,血液也随着他的所过之处,完完全全地沸腾起来。
    潮生温雁晚难耐地呼喊他的名字,他渴望与陆潮生说说话。
    但陆潮生仍旧不语,只是沉默地从床上直起身,伸出手臂,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条红色的丝带。
    随即再次回到温雁晚的身边,陆潮生俯下身,按压住温雁晚的胸膛,让他不许乱动,而后将他瘦削有力的手腕,牢牢绑在了床头上。
    温雁晚不自觉活动手腕,察觉到被束缚的触感,他几乎在瞬间,明白了陆潮生想要做什么。
    呼吸陡然凝滞。
    这是给你的惩罚陆潮生微凉的嗓音缓慢地开口,终于说出了温雁晚进入房间以来的第一句话。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衬衫衣扣被解开,宽阔健瘦的胸膛在视野之间尽数展开,凉意陡然席卷肌肤,温雁晚身体条件反射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便被陆潮生俯身吻住了唇。
    在唇瓣相触的前一刻,陆潮生将剩下半句话缓慢地吐了出来。
    接下来,你就给我好好受着。
    温雁晚高仰着头,与陆潮生一同辗转反侧,双手不自觉想要触碰对方,却又因丝带的束缚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直到氧气耗尽,两人都胸腔窒息,陆潮生终于缓慢地挪开了唇,而后逐渐往下
    密密麻麻的吻从上方落下,温雁晚不自觉地弓起脊背,修长的脖颈高高仰起,自肩臂拉出一道流畅的弧,肌肉线条矫健好看,张着唇难耐地呼吸。
    直到此时,温雁晚终于明白了陆潮生那两句话的含义,视觉被剥夺,行动能力也被迫丧失,听觉与触觉被无限放大,任何细微的声响与动作,都无法逃过温雁晚的身体感知。
    温雁晚清晰地感觉到陆潮生的动作,直到某一瞬间,陆潮生做出动作,温雁晚猝然感觉到了惊慌,因为他忽然记起,当初陆潮生在楼道间里说的话。
    草,他不会真的想上了我吧
    这个念头陡然浮现在脑海中,却如当头一棒打得温雁晚措手不及,他细细回忆起陆潮生平日的所言所行,越想越觉得,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啊!
    温雁晚眉心登时疯狂跳动,他沙哑着嗓子心慌意乱地开口:那个,潮生,跟你商量个事情呗,你能不能
    陆潮生没有给温雁晚说话的机会,他双手撑着温雁晚的胸膛,浑身紧绷,而后极力控制着缓慢地放松下来。
    温雁晚被刺激得双眸赤红,双臂不自觉挣扎起来,红色丝带将他白皙手腕勒出一道道红痕,颜色瑰糜,精致而脆弱。
    潮生,把我的手解开,温雁晚喉结飞快滚动着,他沙哑着嗓音,难耐地哀求,把我的手解开,好不好?让我碰碰你,潮生,求你,我想碰你
    陆潮生眼尾已然泛起薄红,他张着唇难耐地喘着气,呼吸破碎,却又因强悍的学习能力,很快找到节奏,渐入佳境。
    听到温雁晚的话,陆潮生缓慢地俯下身体,殷红唇瓣死死抵住温雁晚,在他耳畔冷淡而固执地吐出两个字
    不许。
    许久过后,温雁晚换了一个请求。
    至少把我眼上的布取下吧,温雁晚说,让我看着你,潮生。
    我想记住你此时的模样。
    空气有片刻的寂静,陆潮生观察着温雁晚的表情,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半晌,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将温雁晚眼上的黑布缓慢地取了下来。
    蓦然暴露在光线之下,温雁晚双眸不自觉地微微眯起,却在触碰到陆潮生面容的瞬间,缓慢地睁大。
    温雁晚看见,陆潮生黑色发梢尽数从耳后散落,随着陆潮生的动作,在空中不断上下起伏,他两条修长的腿直直跪着,又在某一刻陡然屈起,身体随之下沉,肌肉线条拉伸的弧度流畅好看。
    温雁晚视线牢牢盯着他,无穷无尽的信息素从后颈汹涌地蔓延出来,抓住空气陆潮生的,勾着它疯狂卷绕缠/绵。
    终身标记的过程并不好受,鲜少有omega能够承受这样的姿势,陆潮生却像是在故意彰显着什么,势必要用最痛苦的方式尽情摧残自己的身体。
    似乎只有用这样的方式,眼前这个英俊却狡猾的男人,才能永远乖乖呆在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会四处乱跑。
    潮水,把我的手解开吧,你这样会很痛苦
    不。陆潮生只是咬着牙,以不容置喙的态度强硬拒绝了他。
    即使是作为omega,陆潮生也是绝对强势的那一个。
    一旦是陆潮生下定决心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令他低头。
    包括温雁晚。
    这是属于陆潮生的尊严。
    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从陆潮生目光涣散的眉眼之间缓慢地流淌下来,然后顺着凌厉的下颌线条,重重砸在温雁晚的胸口,直直砸进了心里。
    在成结的那一刻,陆潮生忽然高举起手,在头顶找到温雁晚的,将五指强势地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紧扣,同时俯下身体,另一手死死捏住他下颌,深深地吻住了温雁晚的唇。
    剧烈的痛苦在陆潮生的脑海之中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神经,与此同时,温雁晚的信息素却如灭顶般,铺天盖地侵蚀了陆潮生的清瘦的身体。
    在极致的痛楚与充实感中,陆潮生尖锐齿尖叼着温雁晚的唇,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深深注视着温雁晚双眸的眼里,满是疯狂的占有欲与毁灭欲。
    你要是想死,用不着别人动手,我会亲手杀了你。
    然后再杀了我自己。
    与你埋在一起。
    温雁晚反应了片刻,却是从陆潮生齿间缓慢地夺回了自己的唇,随即阖眸,轻柔地吻在了陆潮生,将他湿漉眉眼之间的痛苦与冷戾尽数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