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作品:《难言之隐

    睡到了下午3点,禾蓝醒了。白潜不身边,她终于能下床走动走动了。想着晚上给一彦和一涵做点好吃,她提了篮子就出了门。
    白潜不,她嫌麻烦,不愿意去大商场,正好附近开了一家小型菜市场,她就去了哪里。
    菜市场上面罩着灰蓝色顶棚,四周用白色木板拦住,非常简陋。进去以后,到处都充释这鱼虾和肉类混合一起腥味,禾蓝差点受不了。为了能点出去,她速地买好了需要菜,就向门口方向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绕过一个卖咸菜罐头摊位时,她蓦然回头。
    ——身后没有可疑人。
    她正疑惑,身后有人猛然勒住了她喉咙,把她拖入了菜市场后面出口巷子。一块毛巾蒙上了她嘴,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她意识渐渐模糊了。
    醒来时,她手脚都被紧紧捆住,躺冰冷地板上。
    这是一个密室。
    四周都是方砖砌成墙壁,灰蒙蒙一片,只有头顶一个天窗透进一点阳光。地上铺满了稻草,几只耗子她脚边爬来爬去。禾蓝吓得缩到角落里,摸到了一块碎瓦片,赶紧用它割掉了手上和脚上绳子。但是,她动作太急了,所以割破了手腕。
    鲜血顺着手指淌下来,一阵锥心刺痛,她却没有这个心思去理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传来钥匙钻孔声音,密室门才被人打开。进来是一个中年美妇和一个年轻女孩——叶华浓和纪清霜。
    “睡够了吗?”纪清霜冷冰冰地盯着她,像是要撕开她皮肉,咬碎了咽下去。禾蓝不明所以,“你们捉我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把我哥怎么样了?”纪清霜冲上去,抓住她衣领,一把把她推到墙上。禾蓝身上药劲还没过,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淡淡地看着她,“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哥是谁。”
    “那这个是什么?”纪清霜把一枚耳环拿到她面前。
    银色直线型线条坠,镶着小碎钻——就是她那天晚上戴着耳环。她之后一直昏迷医院里,不确定不见耳环去哪里了。现却心里惊悸,眼前女孩就是那人妹妹?
    禾蓝有些心虚,良心过不去。
    “不说话,那就是认了?”叶华浓叹了口气,抱着肩膀站旁边,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不过,你一个小女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恐怕是别有内情吧?你把事实都说出来,纪家是大家,不会为难你。”
    她想得很好,就算和白潜没关系,也要栽赃到他头上。这几天,纪家那边得到纪明宇白家失踪消息,已经暗中北方施压,白家一些产业都颇受压制。如果能好好利用这些事情,白潜就是不下台也会脱层皮。
    至于眼前女人——叶华浓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个黑色眼圈,慵懒地靠倒墙壁上。
    是死是活和她什么关系?纪清霜要是开心,就是活剐了她也不会介意。何况,能让白潜痛苦事情,就是让能让她乐事情。
    钟婉,你天之灵会怎么样?
    会不会后悔当初遇见我?
    叶华浓想起这个女人,心里戾气就忍不住冒出来。年轻时,她被钟婉压,好不容易弄了她,现却还要被她儿子压。那种憋屈,不亲身经历过人是不能明白。
    “说啊,你把我哥怎么样了?”纪清霜又气又急,恨不得撕了禾蓝,抓着她头发就猛地砸到墙上。
    禾蓝顺着墙壁软软滑下来,额头鲜血水流般淌下,打湿了胸口衣襟。
    纪清霜还觉得不解恨,抓起她头发扯起来,“啪啪啪啪”两个耳光甩上去。禾蓝脸被打得红肿不堪,嘴角都渗出了血。
    她紧紧闭着嘴,不开口。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叶华浓想利用她栽赃白潜。她只要忍一忍,白潜一定能找到她。
    “看来,不用点狠,她是不会招。”叶华浓笑道,拔出一把匕首递给她,脸上妆容精致得体,“不如,削下她一根手指,让她好好回忆回忆。”
    纪清霜看着眼前匕首,没有去接。她虽然恨,到底是千金小姐,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叶华浓笑着,拉着她手握住匕首,她耳边轻声说道,“有她,阿潜永远也不会看你一眼。现重要是找到你哥哥下落,你问问自己心,是你自己胆子重要,还是你哥哥安危重要。”
    纪清霜脑子乱成一团。
    叶华浓道,“阿潜欣赏敢作敢当女人,你要是连这点胆气都没有,不如早点放弃!”
    纪清霜被刺激到了,脑子里充满了浆糊,擦了一下额头虚汗,走到禾蓝面前,颤抖着手蹲下来,按住她手,但是手里匕首就是怎么也落不下去。
    禾蓝抬头望着她,目光清清冷冷,她莫名觉得有种被挑衅感觉,仿佛她就是一个失败者,大喊一声,高高抬起手,闭上了眼睛。
    匕首迅速地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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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一声巨响,头顶上面玻璃寸寸碎裂。穆棱像条游鱼般掠过窗子,地上打了一个滚。纪清霜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匕首就凌空转了个方向。
    一声利刃入体声音,匕首正好刮过她脸颊,上面留下一条深深血痕。
    她捧着脸尖叫起来,拼命按住脸颊,鲜血却不停涌出,吓得她倒地上。
    禾蓝已经昏倒了,穆棱紧紧地抱着她,退到一边,轻轻地摸了摸她额头,眉头微微蹙着。
    门从外面被人撞开。
    叶华浓看到了满脸冷色白潜,不过,他脸上没有暴怒,平静地有些触目惊心。
    死一般寂静。
    白潜信步走到叶华浓身边,声音也很平静,“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你就忍不住动手了,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现只有他们两个人,叶华浓也不想再虚与委蛇,“白潜,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