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作品:《过期合约[娱乐圈]》 “我只是不想像现在这样,干什么都要藏着掖着。”姜可望伸出左手,给她看,“就像你说的这枚戒指,我连戴不戴它,什么时候戴它,都不能自由选择。”
“翅膀硬了,觉得自己红了,开始想自由了是吧。”她揉揉脑门,“我带的上一个艺人是赵梓蓝,她刚拿到百观影后,就宣布生子隐退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也准备跟她一样。”
听到“隐退”那个词,姜可望知道她是误会了:“我暂时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米拉哂笑了一声:“你在自欺欺人吗?”
“可望,我还是那句话。”米拉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依赖裴郁了。说实话,你刚告诉我你们分手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欣赏你。我以为,你是个不会被感情左右的人,一定能做一番事业。可是你没多久就跟裴郁结了婚,你看看你们现在,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米拉的话越说越重,姜可望听着听着,也不免产生了迷茫:“米拉姐,事业和感情,只能选一个吗?”
她毫不留情面地点点头:“只能选一个。”
“可我不这么认为。”姜可望深吸一口气,坚定了态度,“我两个都要。”
第48章 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小伙伴说米拉怕裴先生的问题,确实是怕的
她敢对姜可望发火,是因为
1.分手以后,工作室就全部由姜可望自己控制了,米拉一开始还不习惯,后来就慢慢习惯姜可望才是自己的老板,她已经不受裴郁管了
2.最主要的一点是,她发飙的时候,裴郁不在场:)
其实米拉纯粹是站在工作的立场来说姜可望啦,她是个经纪人,放在第一位考虑的肯定是艺人的事业而不是爱情,这是她的专业所在,也是对姜可望负责,所以不要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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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听着她的话,愣了足足有十几秒,半晌才说:“好大的口气,很好,我真的没看错你。”
以前常觉得她听话,性格温顺,很令人省心。然而,其实温顺不能代表一个人好控制,那只是她还没到有主意的时候。米拉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得知她跟裴郁分手的时候。
米拉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说得轻巧,有没有想过,怎么两个都要?”
“公开后,还是像以前一样,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姜可望知道,她最担心的,是自己会彻底享受起婚姻的状态,从而渐渐疲懒,疏于事业,甚至隐退,就像她带的上一个艺人那样。
“怎么可能像以前那样?可望你想得太简单了。”米拉焦头烂额地用手拍拍桌子,“我就拿你上一个真人秀来说,知不知道你和许昊臻的cp圈了多少粉?那你现在公开个试试,那些cp粉会是什么反应呢,你觉得他们还会持续支持你吗?”
姜可望不是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她抿了抿唇,说:“那就让他们脱粉吧,靠着演出来的恋情圈到的好感,本来就很虚,节目里的恋情又不是真的,随他们去吧。”
“随他们去?你说的可真轻巧。”米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这么想被打上‘裴太太’的标签?”
“米拉姐,”姜可望也起了身,“为什么被打标签的一定是我?我当然并不想被人叫做‘裴郁的太太’,我要让他们一提起裴郁,就会想到,那是我姜可望的老公。”
姜可望比米拉高出半个头,以至于她不得不抬起头仰视着,她脸色很难看,半天都说不出话。姜可望迎着她的目光,也始终不愿松口。她忽然嗤笑了一声:“好。”
她绕过去拎起了手提包,转身就走,这一系列动作,让姜可望不知所措,莫名地跟在她身后,没跟几步,她就停下来:“你有这个野心,但我没信心也没有能力帮你达成,只能请你另寻高明了。”
“你要辞职?”姜可望震惊地拉住米拉的胳膊,她想过米拉的反应会很大,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可望,我们所有人辛辛苦苦付出的努力,就因为你一句想自由,都作废了。”米拉把她的手指一一掰开,“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继续为你工作下去。”
米拉走得毅然决然,姜可望站在原地,没有再去追。
她攥紧了手指,入行以来,圈内交心的朋友不多,很多话她都会跟米拉说。所以要公开的事,第一反应也是先跟米拉商量。两个人比起工作关系,更像是朋友。
在一起工作这么久,她还从来没见米拉生过这么大的气。看来,是她让人失望了。
姜可望在原地静了一会儿,走出门外,沿着鹅卵石路出了院子,跨过门槛,她的脚步收住。不远处的小路上,有两个人正在说着些什么。
米拉没有离开,她面前的人,是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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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气冲冲地走出院门,沿着鹅卵石路快步走了一段,路的另一端有人正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那是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用想就知道是裴郁,她满腔的不快蓦然被淋了盆冷水,脚步一犹豫,停在了原地。这种情况,要去打招呼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踌躇着踌躇着,裴郁就已经快到面前,她只能硬着头皮迎上,他早就看见了她,便叫了她一声:“米拉。”用的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
米拉心一下子就虚了,她刚在姜可望那里发完火出来,就遇见他,总觉得,自己说的话,全都被他听去了似的。
“裴先生。”她上前,努力不去躲开他的目光。
他见她手里提了包,说:“就走了?”
其实,裴郁的年龄对于他的身份来说,非常年轻,少年老成给他带来一种让人摸不透的气质,那种气质绝非亲切。
米拉控制不住眨眼的频率,心里琢磨着他这“就走了”三个字。她原本过来是要在这里休一天假,他肯定是知道的,现在却问得轻飘飘的,好像早猜到她会走。
想这些也没有用,裴郁不是姜可望,她说话还是要留余地,平复了一下呼吸,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只好先失陪了。您和可望,玩得开心点。”
裴郁问:“怎么又有事?让你安排好的,你忙了这么多天,早该放几天假放松一下。”
裴郁话里有话,像是关心她,又像是暗含了别的意思。米拉勉强笑着:“突然有变数,我也没办法,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可望。那裴先生,我先走了。”
他也微微一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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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望看着米拉离去,走上前,到了裴郁身边,和他一起目送米拉的背影消失在圆拱门后。
“她跟我提了辞职。”姜可望还是有些困扰的,米拉就这么负气走了,她心里很不好受。
“辞职?”裴郁也有稍稍的意外,语气很快放柔,“那公开的事,要再想想吗?”
他能够体会她的心情,知道她多少会难过。
但是,难过归难过,她一点儿也不犹豫:“早公开,晚公开,都要公开,那就早一点。”
肩膀被人揽住,拍了两下,裴郁把她揉进怀里,抱着:“她会想清楚的。”
米拉一开始就是裴郁招来的,她是怎样的人,对他们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心里一直有数。
姜可望没有消沉太久,酒店临湖,裴郁向酒店要了艘船,带着她去喂鱼玩。管家在船头撑着船篙,她要上前去试,然而除了在原地打着转,那船几乎纹丝不动,她只能悻悻地坐回裴郁的身边,被他捏了捏脸颊。
虽然是冬天,这天的阳光却不错,照耀着湖水清澈见底。一把鱼食投入水中,躲在水底取暖的锦鲤纷纷游了上来,五颜六色地围在船边摆动着。她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
“小时候,每次爸爸来看我,都会带我去公园划船。”不知不觉,她倚着他,说起了那时的事。
当时母亲独自抚养她,做着很辛苦的工作,很少有假期,也就很少有时间带她出去玩。就是因为这个,她心里默默地更偏向于爸爸,觉得爸爸才是对自己更好的人。为着这点私心,后来她不知道有多后悔。
管家还在前面划船,有些话只能说一半,后面的她没有往下说。
但光是听着她说了一点点,管家就转过头来插话:“裴太太,令尊对您真疼爱。”
“是吗?”姜可望笑笑,把手放在裴郁的手里,被他轻轻握住。
是不是真的,她也早不放在心里了。
“裴先生也对您很好呢。”管家会说话,嘴抹了蜜似的,“裴太太有福气,父亲疼完,先生疼。”
船慢悠悠地在湖心晃荡,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她的眼皮有点沉重,感觉精神乏力,睡意说来就来。后来,漂回了岸边,是裴郁把睡梦中的她抱下去,带回了房间。
姜可望睡一觉醒来,天刚微暗,一睁眼,就对上裴郁温柔的眸子:“醒的真是时候,该吃晚饭了。”
他抱着她,陪她睡了一下午。刚醒过来,她脑袋沉沉的,带着无助的神情地往他怀里钻:“裴郁。”
“嗯?”
“就是叫叫你。”她手和脚都缠在他身上,他轻声笑笑,手指梳理起了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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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结束,姜可望回了队伍。
米拉辞职的话不是开玩笑,大概铁了心,清晨她本该打来电话,确认姜可望有没有及时起床,路上是否顺利,可是直到手机没了信号,姜可望的通话栏还是一片空白。
裴郁问她:“在看什么?”她只是摇摇头,便关了机,扭头亲了他一下:“我要走了,记得想我。”
一下不可能够,她从他的脸颊上移开后,他修长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还有这里。”
分别的吻总是一再拖长战线,最后还是守在车外的司机来敲了敲窗:“裴先生,时间快到了。”
姜可望推开裴郁,红着脸下了车。
裴郁望着她的背影,这无数次映在眼帘中的背影,越来越让人心生眷恋,难以割舍。他叹了口气,说:“开车吧。”
司机应声调了头,他驾驶技术娴熟,即使是在这并不宽阔的山路上,依然很快就调好了方向。裴郁靠着椅背,目光盯着那后视镜,视野的尽头依稀还能看见姜可望的影子,他便一直盯着看,看着看着,才发现,那只是一棵轮廓模糊了的树。
思念的时间不像时间,它仿佛不会流逝,凝固住了一样。白天有工作,过得还算不太难熬,到了夜晚,一切都变得漫长起来。
裴郁独自在酒店房间里,合上了笔记本,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热闹的街市,一看,能看很久。
手机在桌上响动,他才回去拿起来,来电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看区号,似乎是来自本市。
“是我,裴郁。”这种时候,听到姜可望的声音,他总觉得是有人在与他开玩笑,然而真的是她,她在那边说话的声音,让人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她甜甜的微笑。
“今天的训练我们表现得很棒,班长奖励大家给家人打电话的机会,现在是免提。”她说,“所以,你在做什么,想我了吗?”
第49章 无期
“想我了吗?”姜可望说完这句话,忍不住低头笑起来。围在她身边的队友们,齐齐发出了“喔——”的声音,吴珊妮双手捧了脸,眼睛意外地瞪大。
镜头后的导演也是满脸的惊讶。
裴郁没有立刻回答,电话里听到他笑时夹带的气音,那是一种百感交集的情绪。
“想你,可望,好挂住你,你照顾咗自己乜?”开始说的还是普通话,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忽然就说起粤语来了,这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柔软得近乎融化,“好爱你。”
“哇,天哪!”但那几个简单的音节,人人都能听得懂,连同摄影师,大家一起鼓起了掌。姜可望除了笑,也不知道该接什么了。
分明是她先问他想她没有的,他给了回应,她反倒局促起来,嗔怪道:“说第一句就好了,告诉过你是免提了呀。”
裴郁也笑了笑,情绪稳定了些,恢复了平时和她说话的口吻:“抱歉,是我不好。”
“他好温柔噢。”旁边的陆雅君忍不住星星眼。
很温柔吗?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对她说话的,再平常不过,是不是听得太多,她才没有特别大的感觉,经旁人提醒,她才发现,确实是这样。
姜可望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一串串粉红色的泡泡里,这么多人注视着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她只能说:“我们每个人只有三分钟,时间快用完了,先不说啦。”
“三分钟这么短吗?”裴郁话里的不舍不能更明显。
“可望姐,我把我的时间给你!”立刻,队伍里年纪最小的男生宋淮喊道。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起哄:“我的也给你,多说几句,再多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