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boss娃娃屋……？
    听起来怪有吸引力的。
    尽管是隐藏道具, 但需要消耗的积分不算多，只要5000积分，进一次游戏就赚回来了。
    宁昭昭没急着购买，打开商品属性查看了一下。
    买下副本boss娃娃屋, 攻略过的boss在游戏结局好感度达到90以上, 就可以成为她的道具之一。
    在游戏里可放出boss协助完成任务, 时效24小时。
    那她不是可以再看到默文和暖意凉景了？
    宁昭昭激动地搓手手, 想要叙旧的心蠢蠢欲动。
    5000积分说多不多, 说少不少，一旦购入肯定是不能退货的。
    盯着手机考虑了一个多小时，宁昭昭还是决定买下来。
    下单之后, 系统立刻扣除了她5000积分, 没过多久, 房门被敲响。
    一个纸盒子放在门口, 看起来平平无奇，是淡淡的卡其色。
    东西有点沉，宁昭昭把新到货的道具搬进去，打开后，里面放着一个像小别墅一样的屋子。
    打开屋子下方的扣板，里面已经放着3个娃娃了。
    第一个娃娃和默文长得很像，穿着白色的医生制服，只有半个手掌大小, 捏起来软乎乎的, 是用不同的布料和线缝制的。
    在娃娃心口的位置，有一个虚线勾勒的心形图案。
    宁昭昭笑着在娃娃的脑袋上点了一下：“这个是默文。”
    跟着拿出第二个娃娃, 宁昭昭明显感觉那个娃娃的体积要大一些。
    这不是一个娃娃, 应该是2个娃娃缝在了一起。
    其中一个和前一个娃娃一样高, 穿着卡其色西装，抱着一个小小的小娃娃。
    小娃娃皮肤呈淡青色，眼睛处缝着一抹像血色一样的血痕。
    两个娃娃的衣服缝着一红一蓝的心形图案。
    “暖意和凉景！”宁昭昭开心地在他们的脑袋上摩挲了几下。
    旁边还摆着第三个娃娃，画风相较之下略微诡异。
    尽管都是q版布娃娃，可他却提着一把电锯，背上背着一把斧头，手掌上还有一颗像是刚挖出来的金属心脏。
    手臂往前伸出，好像在将心脏献给宁昭昭。
    “小叶子……？”
    把三个娃娃并排放在桌上，动作各异，每一个都制作精致，看起来可可爱爱。
    “默文，默文~”宁昭昭趴在桌面，眼睛仔细地一个一个看过去，“暖意凉景~小叶子~”
    原本看起来像死物的三个娃娃突然啪嗒一声，齐齐倒在了桌面上，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摔了一跤。
    宁昭昭把他们举起来挨着看了看，放回到桌上的小屋子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宁昭昭一睁开眼，就看见床头有一坨东西。
    原本放在盒子里的三个娃娃挤在枕头边，就像在打架似的。
    叶燃被压在最下面，默文踩着他的脑袋，旁边是凉景暖意扯着默文的医生袍。
    处于劣势的叶燃伸出拳状的小手，碰着暖意的脚，好像要把他拽倒似的。
    “咦，你们可以动的吗？”宁昭昭把三个娃娃背后的钥匙扣穿在手指上仔细看，“再动一个看看。”
    三个娃娃在手指下方摇摇晃晃，和普通娃娃没什么区别。
    “咚咚……”
    宁昭昭斜眼瞄向房门方向，嘴角嫌弃地勾了勾。
    一定又是希里斯！
    把娃娃放回盒子里，宁昭昭走到门口，闷声闷气问：“又有什么事！”
    “想和你谈谈，”希里斯的语气难得带着一点温度，“关于你手上那个东西的。”
    “不用了。”
    说罢，宁昭昭正要转身离开，门外又说：“你不想知道他是什么吗？”
    小乌是什么？
    对啊，小乌到底是什么？
    宁昭昭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只知道小乌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他既不像妖怪，更不是人类，没有清晰的沟通能力，更像是一种带着强大力量的残识。
    听希里斯的语气，他好像知道小乌是什么东西？
    犹豫再三，宁昭昭把门打开一条缝，只能看到她带着防备的眼睛在缝隙处张望：“你说吧。”
    看着那警惕的小眼神，希里斯无奈轻叹：“你确定要这样谈话？”
    门缝扩大了一半，可以勉强看到宁昭昭半张脸：“那这样。”
    “……”希里斯感觉自己像来探监似的，话在嘴里滚了几圈，突然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最后，他冷静下来整理清楚思绪，言归正传：“你手背上那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很久以前，我小时候吧。”宁昭昭既想试探希里斯知道的事，又不想说得太过准确，让自己陷入被动，干脆选了个折中的回答。
    希里斯眼眸一暗，似乎被勾起了兴趣：“小时候具体是多久？几岁？几年前？”
    “你是拐着弯问女孩子的年纪吗？”
    “宁昭昭……”希里斯脸色阴下，好像要发火。
    宁昭昭耸了耸鼻尖，眉头皱在一起：“大概16年前。”
    仿佛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希里斯的手一抖，不自觉覆上心口，过了好一会，手指卷缩在一起握紧。
    “那东西是……一种魂识，”希里斯仿佛下定决心般，说，“来自于某种特殊力量的魂识，它待在你身上没有好处。”
    “什么意思？”宁昭昭心口一紧。
    “比如，你有没有想过，你怎么会莫名其妙进这个游戏？”说话的时候，希里斯似乎在隐藏什么，一字一顿，好像在斟酌哪些能讲哪些不能讲，“在进游戏之前，发生过什么？”
    原本不友好的小眼神一怔，双眸以一种凝滞状进入失神模式。
    希里斯这么一说，宁昭昭突然发现一个巧合。
    在遇到小乌之前，她被天雷劈了一次，在被拉进地狱app之前，又被劈了一次……
    巧合吗？
    被希里斯特意提醒后，宁昭昭越来越觉得这一切有着她暂时还未参透的关联。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抓着门边的小手松了松，渴望知道更多的心情，让宁昭昭忍不住将门又打开了些。
    “别的事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希里斯倒先玩起了神秘，“总有一天，他会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是哪里？”双眸里溢出恐慌，宁昭昭吞了吞口水，不安问，“小乌会死掉吗？”
    “呵，他才不会死掉，”希里斯冷漠的眼神里有着一丝不耐烦的嫌弃，“不过是回它该去的地方，到处跑的宠物，难道不该乖乖回家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憋了老半天，宁昭昭怀疑的眼神将希里斯反复扫荡了几遍，“你好像知道很多事，你真的是普通人？”
    “我不是普通人，但我不会害你，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
    “坏人从来不会公开说自己想要害人。”
    “……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对着干。”
    “这是实话嘛，”宁昭昭撇撇嘴，似乎还未放下对他的防备，“你进游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心愿你已经看过了。”
    “但是听起来有点中二。”
    “那是事实。”希里斯很不想接她的问题，但碍于是自己先找她谈话，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你告诉我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想到之前的蛋糕，宁昭昭第一次感觉到思维混乱，“直说吧。”
    “只是想澄清一下，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
    眼前的人展露出来的似乎只是冰山一角，宁昭昭怀疑自己了解到的部分还不及万分之一。
    希里斯看起来就像一个长得好看的普通人，可他身上有着太多异常的秘密，没有解释没有头绪，她甚至不确定他到底算不算一个好人。
    可看他努力解释，但又保持着距离的模样，宁昭昭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十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
    不过，希里斯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
    他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要是和他打好关系，是不是能套到更多信息？
    直觉告诉她，也许还能找到离开游戏的办法。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事，知不知道怎么让我离开游戏？”
    “我不知道，”希里斯毫不犹豫，立刻否定了她的问题，“我说过，也许app检测到你的存在，发现是个bug，会处理这个问题。”
    不想回答的态度已经摆得非常明显了。
    宁昭昭怀疑希里斯的真实工作是保密局的，想从他嘴里撬开更多的信息，比登天还难。
    黑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乖巧如她，连忙把门打开，笑得如花朵绽放：“行吧，我相信你，在离开游戏之前，我们也算是邻居，应该互帮互助，是吧？”
    这次，希里斯居然挺配合地点了点头。
    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愿意维持表面的和平，那也不错。
    “我想睡了，”没话可说的宁昭昭打算结束话题，“你回去吧。”
    “时间显示才早上10点，你刚起床又睡？”
    “你是管太平洋的警察吗？”
    管得真宽。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门卷起的风轻轻打上希里斯的脸。
    他摸了摸被吹过的脸颊，不确定这次的谈话算是谈崩了还是谈妥了。
    大概……要再观察观察？
    这几天宁昭昭都很少出门，一直到进游戏的当天，点了一大堆东西，希里斯出门拿“快递”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拖着比她还高的箱子往房间里挪。
    “要帮忙吗？”
    “不要！”宁昭昭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样子，力气倒是不小，三两下就把一堆东西全都搬到了屋子里。
    靠在扶手上吃饭的希里斯就像在看下饭节目似的，时不时搭句话：“今晚倒计时要结束了。”
    “对啊，所以我准备了一些东西。”
    “全要带进去？”希里斯慢悠悠吃着盒饭，“那你得再买个手推车。”
    “不是，这些是衣服，那些是我的小药水，这些是今晚要吃的晚饭，那个是进游戏之前奖励自己的小甜点，这个是新买的小背包，我准备进游戏里的时候用……”
    宁昭昭滔滔不绝地点着盒子，表情有些兴奋。
    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妖怪，女孩子都是喜欢买东西的。
    盒饭还没吃完，宁昭昭就无情地摔上了门，希里斯不急不慢，把剩下的一点吃完，眼神幽深地盯着隔壁房门看了会，才慢悠悠进屋。
    提前做好准备的宁昭昭，端着蛋糕在床上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吃完买好的甜点，倒计时正好结束，她看了看挂在腰间的三个小娃娃，有些兴奋地拍了拍，喃喃自语：“带你们一起去玩呀！”
    视线逐渐被黑暗一点一点覆盖，安静黑暗的世界只持续了一会，眼前开始出现画面。
    天色阴暗，周围到处是草木，看起来很是荒凉。
    这一次，好像在一座大山里。
    放眼望去，周围好像都被荒野包围，只有……前方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小村落。
    宁昭昭没急着行动，她站在原地，看见一个又一个玩家被传送过来。
    等到最后一个玩家到达时，她双眼放大，忍不住走上去揪着他衣襟：“怎么又是你！”
    希里斯没有阻止，姿势慵懒地低头看着她：“如果我说我得到一个道具……”
    “你骗人。”
    “难道你没有遇到过什么特殊道具么？”
    “……”宁昭昭想到那个boss娃娃屋。
    哎？不对！
    就算有道具，他老跟着她跑干什么！
    宁昭昭瞪了他一眼，满脸怀疑：“你用道具跟着我进游戏，想干嘛？”
    “我只是让道具随机匹配最适合我的副本而已，一切只是巧合。”
    呵，话都让你说完了。
    玩家一个又一个出现，现场变得有点热闹，宁昭昭没浪费时间和希里斯说话，开始计算这次玩家的人数。
    很快她就发现，这次似乎有点比例失调。
    一共8个玩家，两女六男。
    这过于倾斜的男女比例，难道和这次的游戏有关？
    所有玩家到齐后，大家聚在一起介绍了自己，顺带说了下自己进游戏的次数。
    最多的是宁昭昭和一个叫丁禹行的男玩家，都是第四次进游戏。
    其余多是一次到三次不等，没有新人玩家。
    没有新人玩家，进入状态很快，大家都知道应该干什么，大致讨论了一下跟着可能会发起的任务。
    他们正在一个村落附近，很显然，这个地方应该就是这次游戏的目的地。
    【新消息】任务1发布，请进入狗男人村，说服村民收留入住。
    “听起来简单，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有人盯着手机感叹。
    每个人都收到一样的任务，简单准备后，一大群人朝着村口走去。
    在入口的地方，一块木板上用墨水歪歪扭扭写着几个毛笔字，狗男人村。
    写字的人明显不太会写字，字体歪扭，像小孩儿随手涂抹的。
    村子里的人不多，但小路上的人一看到他们，顿时眼神警惕地不住打量。
    与其等待任务被触发，不如主动去触发任务，有玩家主动走上去和路过的npc搭讪，想要打听点消息。
    不过npc们一脸警惕防备，多数都扛着肩膀上的工具加快脚步跑了。
    “我去试试。”队伍里唯二的另外一个女孩，自告奋勇开始挑选目标。
    那个女孩叫危心月，第二次进游戏，打扮地干练帅气，长发扎成马尾，长得也很漂亮，不过是偏御姐那一挂的。
    选中一个看起来稍微和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危心月赶紧笑着上去挡住他的去路：“大哥，请问这附近有住宿的地方吗？”
    也许是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男人没跑，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向背后那群男人：“你们来我们村子干什么？”
    “我们本来是想来这附近露营的，但是出了点事，露营的装备都掉到山崖下去了，没地方住，”危心月哀哀叹气，装作特别无奈无助的样子，语气也是极软，“走了好一会才发现这个村子，我们走得又累又饿，难受死了。”
    “这里没有住宿的地方，就是一个村，你们往回走吧。”男人挥了挥手，准备离开，又被危心月拦住。
    “大哥，要不我们出钱，在你们这里借住几天，成吗？”危心月看起来诚意十足的样子，“或者我们拿东西和你们换！”
    男人愣了愣，显然在犹豫，最后像是经历了复杂的心理斗争，摇头道：“我们村子不方便外人来，你们出去找别的地方住吧。”
    “大哥……大哥……”危心月还想再说什么，那个男人已经快步扛着一包东西跑走了。
    一群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危心月使的方式已经是成功率最高的办法，提出奖励，让对方获得报酬，而且看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日子应该过得也很艰难，居然有钱有东西不要？！
    正一筹莫展时，一个男人盯着他们走来，似乎抱着某种目的。
    他毫不避讳地看了老半天后，周围其他村民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你们是外来人？”他问。
    “对啊，我们能不能在这个村子借宿几天？我们会付钱的。”
    “付钱倒不必，”男人似乎有所威望，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一种服从尊敬的态度，“只不过你们这么多人，只能分开住，住一起的话没有那么大的地方。”
    一听要分开，玩家们微微一愣，最后纷纷答应。
    为了完成任务，就算被分散开，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要是要求太多，估计连这个难得的机会都没有。
    “丑话说在前面，我们村子条件不行，你们也看到了，”男人语速缓慢，像是怕他们听不清似的，“如果你们不嫌弃想住，那就住吧。”
    好不容易有机会完成任务，谁还会嫌弃，全都迫不及待表示没关系。
    “你们谁家方便愿意收人的，就安排一下吧。”男人举起手向周围的村民招呼。
    “我家有女人，这小姑娘要不住我家吧，”围观的一个男人站出来说，“我老婆还可以照顾她一下。”
    危心月成功被领走。
    下一个被领走的是宁昭昭，女孩子似乎总是在被首要考虑的名单上，收留她的村民说他老婆和宁昭昭差不多大，住在一起也方便，比住单身汉家里强。
    十多分钟内，陆陆续续有村民把人收留下来。
    他们就像一个个货品，等着村民来挑选，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不过，只要能成功被收留入住，就算完成任务，能不能主动挑选也没关系。
    “好了，天色晚了，大家早点回去。”一阵闹哄哄的分配后，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回家。
    玩家谢过这群npc后，分别跟着对应的npc往他们的住处走。
    有的npc一次性收留了2个，有的说家里条件不行只能住一个。
    宁昭昭背着小包包准备离开，刚走两步，感觉衣角被什么勾住了。
    转头一看，希里斯站在她身后，表情复杂地扯着她的衣角。
    “干什么？”她疑惑道。
    希里斯呼吸沉了又轻，轻了又沉，最后语气软下：“我还没有地方住。”
    明明一脸高冷，说出的话居然有种撒娇的意味。
    哈哈哈，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时候！
    “关我什么事？”宁昭昭双手抱怀，假装傲娇没理他。
    “帮我……想下办法，”似乎觉得自己语气有点生硬，希里斯又特别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谢谢。”
    看他眼巴巴，无辜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
    之前分配的时候闹哄哄的，宁昭昭已经有了“归属”，也就没怎么注意别人，她还以为希里斯早就被挑走了，没想到居然是被唯一剩下的那个。
    别的玩家为了被选中，都特别熟络话痨地和身边的npc搭话，借机累积好感，好让其中一个npc大发慈悲收留自己。
    希里斯仿佛从出生就设定了少话冷漠模式。
    让他和别人套近乎？
    估计比杀了他还难。
    其他人全都走了，只有宁昭昭和挑选她的npc还站在原地。
    宁昭昭反常地冒出一肚子恶趣味，坏坏地笑道：“叫姐姐，我帮你鸭！”
    “宁昭昭……”
    “嘿嘿嘿，”宁昭昭笑得又坏又可爱，“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app发布的任务，是要他们被收留，而不是随便在村子里找个地方过夜。
    如果是这样，希里斯也不会向她示软，村子这么大，找片空地一躺就是一夜，问题不大。
    只是这种要和npc打交道的事情，希里斯不怎么擅长，否则在刚才他早就被人选走了，也不至于被留到现在。
    看他一副努力装作不可怜的样子，宁昭昭失去逗他的兴趣，转而向一旁的村民求助：“大哥~我朋友还没有地方住，能不能让他也住你家啊？”
    “可是我家就一个多余的屋子，”村民一脸为难，“你们……要住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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