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作品:《自然与你有关》 “算,女朋友。”
☆、chapter31
恋爱中的两个人没日没夜地在肥猫面前撒狗粮, 惹得肥猫上蹿下跳发癫狂叫,天天找母猫打架,吃饭也不好好吃,一周下来,肥猫瘦了一大圈,最后连外婆都看不过去眼:“你们两个人, 能不能关起门来再亲亲抱抱举高高?”
“能, ”商楚拿开脸上的棋谱, 露出一个极为满足的笑, “但是我不想。”
外婆:“??”感觉外婆如果会说英文,此处说的应该是wtf?!
“就是要气死肥猫。”商楚说。
“???你这么大个人和一只猫较什么劲?!”外婆一脸黑人问号,有那么一瞬觉得她的外孙被肥猫的前任情敌——李大爷家的那只橘猫上了身。
“外婆你要搞搞清楚, 是它非要和我较劲。”商楚又把棋谱盖在脸上,重新躺回躺椅上。
“它是只猫, 你是个人, 这点你知道的伐?”
“它成精了。”商楚慢腾腾伸了个懒腰, “安冉怎么还不回来?不要告诉我她在偷偷喂肥猫。”
“我帮你看着表呢, 冉冉刚离开一分钟五十三秒。”外婆择着刚从菜地里摘过来的菠菜,“商楚,你和冉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外婆呀, 想明年就抱上曾孙子。”
商楚在躺椅上默了一会儿,略带着点儿撒娇的语气说:“外婆,我觉得我自己还是个孩子。”
外婆doge脸凌乱在风中。
十六七岁,安冉还没有离开, 那年,他们刚刚开始恋爱,他们的青春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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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树这几天的日子并不好过,围甲比赛两轮22场下来之后,江城队掉出围甲队伍,降为围乙,想要升甲,只能等到明年再战。
围甲联赛虽是团体对抗赛,但是依目前赛制,主将分量极重,可以说主将一人关乎各队成绩,主将胜,则全队胜赢积分,主将输则全队输掉积分。
近几年,商楚一直是江城队主将,战无不胜,表现极其出色,江城队稳居围甲队伍的冠军,是业界的神队。今年商楚失利了两场,后面13场比赛临时换了主将位,江城队就节节退败掉出围甲,降为围乙,沦为业界笑柄。其中,首当其冲被嘲出天际的是商楚,随手在网上一搜有关围棋的新闻评论,铺天盖地几乎全是围攻商楚的。
赵树来找商楚发牢骚的时候,安冉靠在商楚肩头抱着手机上网搜围棋八卦,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舆论一边倒,几乎全是黑商楚的。
安冉随便刷了几条,气的血都要吐出来:“江城队掉出围甲,为什么不骂后来的主将,都一窝蜂地跑来骂商楚?他们脑子有坑吧!”
赵树摊手:“因为他们觉得,如果比赛时商楚没有发挥失常,让出主将位,江城队也不会掉出围乙。”
“神特么一样的逻辑,我……我……我……”安冉我我我了半天,最后词穷道,“简直是岂有此理!”
商楚偏过头亲了下她的嘴巴:“这位美少女战士,没想到你也有词穷的时候。”
安冉被他这样轻轻一亲,大脑更是空白一片,彻底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赵树夸张捂眼:“对面这对情侣,请给我们这些单身狗一个活路,你看连肥猫都看不过眼了。”
商楚拉着安冉的手捏了捏:“你们这些猫猫狗狗最好不要碍着我的眼。”
赵树丢给肥猫一根火腿肠:“秀恩爱,死得快,是不是呀肥猫?”
肥猫抓着火腿肠自带娇喘地喵喵喵了三声。
“还真不是我说,现在网上有相当一部分的声音,说你之所以在比赛中失利,还主动让出主将位,是因为你被美少女战士下了降头。”赵树看向安冉,“美少女战士,你微博开评论试试,分分钟被骂出翔。”
“诶嘿,我就不开评论,让他们找不到地儿骂,气死他们。”不服?那就憋着,直到把大姨妈给憋回去,没大姨妈的,回去憋大姨夫!
赵树嘿嘿笑了声,朝她竖了竖大拇指,又对商楚说:“现在别说江城队人心涣散,就连棋院里那些小屁孩,啧啧啧,我刚过来的时候,培训班有个家长,领着孩子去找财务部退钱,说棋院没金刚钻就不要揽这瓷器活误人子弟……现在的家长也是,自己孩子学不好要怪棋院,学得好那就是他们孩子聪明悟性高,左右他们都在理……我敢打赌,他们家孩子拉不出屎来,他们都会怪地球引力……”
赵树发起牢骚来没完没了,商楚听得耳朵要起老茧,十多分钟后,商楚站起来赶客:“饿了,做饭去,留下来一起?”
“我是想留,但是看你样子不欢迎我留。”赵树识趣地跟着站起来,“那什么,回头再聊。”
商楚刚松了一口气,赵树就又拐回来:“商楚,那个下周,北京有场比赛,以前的合同没有推掉,你没忘了吧?”
“嗯。”商楚点头。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赵树看了眼安冉,多多少少有些顾虑,没有把话说太明白,“棋子,还是和原来一样吗?”
“哦。”商楚应了声。
赵树看着他叹了口气:“回头一起吃饭,就咱俩,不带美少女战士。”
安冉:……
赵树捂胸口笑:“我怕你代表月亮把我给消灭。”
安冉却笑不出来,赵树走后,商楚去厨房准备晚饭,安冉跟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商楚,下周比赛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商楚又平淡地补了句,“我会很快回来。”
“不论输赢,我就是想在你身边待着。”安冉环抱着他的腰,脸搁在他后背上滚来滚去,“商~楚~~呀~~~”
“那我问你,你说你前年已经知道根本没有人在追杀你们,而且那个时候你爸爸也已经出来去了意大利,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商楚一丝不苟切着薄如蝉翼的生鱼片。
“你说了嘛,我爸去了意大利。”安冉趴在他背上默了会儿,“其实,那个时候,我是想联系你来着,我甚至订好了回国的机票,但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临场露怯了,我怕你忘了我或者觉得我……我家毕竟和以前不能比,那个时候我正在做毕设,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我能不能踏入文物修复圈就在此一举,关乎我职业生涯的关键一步,我不能出岔子。”
安冉撩开他的t恤,把手伸进去,数他的腹肌:“你都是世界冠军了,我想,我也不能太差吧,等我在圈子里站稳了,我再回来找你,心里有底气。我想过了,如果你没有女朋友,那自然好,如果有女朋友,我要把你从她手里抢回来,除了皮相,我要有拿得出手的本事,你说是不是?”
“不是。”商楚把切好的生鱼片摆在盘子里,“刀刃很锋利,你手拿开。”
“还有一个客观原因,我妈这人比较好面子,本来是打算在意大利定居的,所以我爸出来后第二天就飞去了意大利。”安冉讪讪地把手从他t恤下面掏出来,“我爸去了后不太习惯那边,当然主要原因在我,为了劝他们回江城,我几乎把意大利里里外外黑了个遍,路边一朵野花我都能说成是食人花……”
商楚翘起唇角笑了下。
安冉踮起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下:“反正我们已经有五年没联系,不差这两年。”
“差,”商楚放下刀,双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放在灶台上,眼睛看着她,一字一顿说,“对我来说,这两年很重要。”
“商楚,我……”
商楚薄唇贴过来,吃掉了她后半句解释,喉咙里只剩下哼哼~~~商楚的手顺着她的大腿,探进她裙底,在她大腿上流连徘徊……
“你手上都是鱼油。”安然抱怨,真心觉得他不知在哪里学过十八摸。
“我不嫌弃,”商楚咬住她的耳朵,“我待会儿把鱼油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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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冉发现,无论她怎么拐弯抹角问商楚有关棋子的事情,他都三缄其口,要么转移话题,要么就干脆堵上她的嘴巴来个天翻地覆的热吻。
离北京的那场比赛越来越近,外表来看,商楚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他越是这样,安冉越是心慌。
这天晚上吃过饭,安冉赖在商楚卧室,她窝在椅子上抓着棋罐里的棋子说:“商楚,自从回来后我们还没有下过棋诶。”
商楚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玩手游,漫不经心哦了声。
“我想和你下棋。”
“我不想。”
“为什么?”
“没为什么。”
商楚靠着沙发往下滑了滑,抬起两条长腿搁在茶几上,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继续玩游戏。
安冉抱着棋罐走过来,挨着他在沙发上盘腿坐下:“这几年我也有练,你来看看我的棋艺有没有提高。”
商楚瞥了她一眼,点了下头,一本正经地说:“看过了,没有提高。”
“……”安冉抱着棋罐直愣愣看着他,不说话。
十分钟后,商楚结束这一局,偏头看见安冉依然在瞪着他,他抖了抖睫毛:“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跟我欠你钱似的。”
安冉还是不说话。
商楚再一挑眼角,恍然道:“差点儿忘了,我还真欠你钱,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他把手机撂在茶几上,去棋桌抽屉翻了翻,拿了一个信封过来,丢给安冉:“你的压岁钱,当年存在我这里的。”
信封上写着安冉两个字,是商楚的笔迹。安冉打开信封,一张银行|卡从里面掉了出来。
“那些钱我用了,这是后来我挣的,我就存在了这里,密码是你学号。”商楚眯起眼看着她笑,“七年,每年大年初一,我都会往里面存一笔钱,我给你的压岁钱。”
“当时说了,这是嫁妆钱。”安冉纠正他。
“是,嫁妆钱。”商楚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问,“那么,这位美少女战士,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安冉看着他的眼睛,咬了咬唇说:“你赢了这次比赛后。”
商楚瞳孔剧烈缩了缩,他收回放在安冉脑袋上的手,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又似乎是在生气。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取了一幅围棋回来,盘腿席地而坐,声音淡如过了夜的凉白开:“你不是要和我下棋吗?来,我下给你看。”
☆、chapte□□
安冉依言在他对面盘腿坐下, 商楚抓了一把白子握住,平静地看向她。安冉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从棋罐里捏了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商楚摊开手掌,5个白子,奇数,安冉猜中, 执黑先行, 商楚抓着白子放回到棋罐里, 等着她先走。
“咱俩之间的国际惯例, 你要让我五个子。”安冉笑着说。
“你随意。”商楚无所谓说。
“到最后贴目的时候,我不还你目数。”安冉捏着黑子对着棋盘一阵冥思苦想,最后放在了q4位置, 以错小目开局,她抬眼示意商楚, “该你了。”
商楚从棋罐里摸出一颗白子, 挂角, 安冉也跟着挂角, 期间,她一直拿眼偷偷观察商楚,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双方互挂完毕后, 安冉两只手各撑在棋盘左右,身体前倾,在商楚眼睛上亲了下:“商同学,就是喜欢你和一起下棋。”
商楚掀了下眼皮, 捏着白子的手抖了下,白子掉落在棋盘上。
安冉趁机捂住白子不让他捡:“落子无悔,就当你是走了一步。”
商楚一脸生无可恋:“你随意。”
安冉屁颠屁颠捏着黑子走了一手,商楚紧跟着贴过去。第七手,安冉走在n17,白子没有在这个角出现,她盯着棋盘扫了一圈,发现每个角都没有这一手的白子:“商楚,你怎么不走?”
她抬脸,愣住。
商楚整个人像是刚冲了个冷水澡,头发脸上全是汗,白色t恤水湿紧紧贴在身上。他手里捏着一颗白子,眼睛没有聚焦地盯着棋盘,身体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