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品:《我是男主他爸[慢穿]

    “当天就写了信让人送过去了,这会儿应该收到消息了。”卢如玉顿了顿,“其实我在江城这边养胎就挺好的,这什么都有,附近就是药堂,我还让人买了女子怀孕生子相关的书籍,再说了还有那么多下人,肯定没问题的,不需要回京城。”
    如今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四个多月了,按照老人的话来说就是坐稳了胎,公公婆婆老早就盼着有孙子了,可能会想着让她回京养胎,但是夫君就在江城,她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守在这儿。
    “不回京城,我也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咱们一块守着这个孩子出世。”顾川安抚道,若是爹娘想让小妻子回去的话,自然是是他来解释,不过这得等到收到爹娘的来信以后再说。
    说来也是巧了,第二日下午的时候,顾川去军校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京城那边的信件就送到府上了,老两口没说要让妻子回去,但是他娘要过来亲自照顾儿媳妇。
    第84章 瘾君子爸爸(九)
    顾母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单是行李就收拾了两马车,还带了两个做饭的婆子,两个伺候衣食起居的下人,不过看门护院的家丁可不能带来,那是儿子特意留下的,老爷和祖上的家业都在京城,哪一样都比她重要。
    所以顾母是雇了镖局过来的,世道越是乱,这镖局的生意便越是好,顾家财大气粗,雇的是一整只镖队,专程把顾母送到江城去。
    卢如玉本来就已经很重视肚子里的孩子了,不光是自己买的书学习,还没少请教郎中,这顾母一来,一加一的效果是大于二的,不光一日三餐食谱化,就连日常的运动都提前安排得明明白白,每天要散步多长时间,在哪个时间段出去散步,去哪儿散步,人家婆媳俩全都提前安排好了记在小本儿上,甚至连喝水每天有定量。
    顾川虽然觉得这样太程序化没有必要,但是作为顶门立户的大男人,旁的事他说了这俩人可能会听,唯独这事儿,他根本就没有发言权,说了也没人听,好在他每个月只能在家住一天,不然的话光是在旁边看着,就足够让人心累的了。
    心累的不止是顾川,还有顾川的老师们,一个优秀的学生,一个好苗子,大家伙儿都颇有默契的给开了小灶,这也就导致了顾川跟同班同学以及同期同学之间,差距越来越大,不管是军事理论课,还是体能训练课,再让他在这一期学员里待下去,无疑就是对时间的浪费了。
    如今国家虽然没有大的动乱,但是各处都不太平,军队一直在不断的扩展,但是兵将的资质良莠不齐,如今缺的就是有知识、有能力的军事人才,大家实在是不想这么好的一根苗子白白的浪费时间,故而提出了跳级。
    顾川自然是乐意的很,毕竟他的时间并不多,之前一直没有提,不代表他没有这个想法,只不过校内没有先例,他又入校仅仅半年的时间,没到能够打破规则的时候,不过哪里想到老师们会先一步提出来。
    想要跳级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在军校,为了不让学员们也都在跳级上找关系、使力气,跳级是设置了考核的,而且难度远大于升级考试。
    顾川连跳了两级,四年的军校生活,被压缩成两年,也就是说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他就可以从军校毕业了。
    一年半以后,顾川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表致辞,学校外的小宅子里,顾母、妻子,还有一岁零两个月的儿子正在家里头等着他。
    如今顾川总算知道系统那话是什么意思了,果然是应证了他那个不太好的预感,他的儿子顾爱华是重生的,哪怕这小子已经故意表现得普通的婴儿一样了,但到底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可以看出来的,比如除了最初的两个月以外,这小子从来就没有拉到过尿布和毯子上,想要便便了,就会哼哼唧唧的哭,比如这一年多里,这个儿子哭闹,流眼泪的时候其实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光打雷不下雨,再比如,这个月给这小子断奶的时候,真的是太顺利了,对于辅食的接受度也太好了,可以用‘迫不及待’这四个字形容了。
    当然以上那些全部都是佐证,主要的是眼睛,一个懵懂孩童的眼睛,和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的眼睛,是不一样,上辈子的时候,顾爱华并不叫顾爱华,而是叫王强,活到了56岁,是北地有名的悍匪,死在了对战的枪口下,如果真的是重生的话,这个小婴儿的壳子里大概就装了一个56岁的灵魂。
    旁人如果深信这个猜测的话可能会怕,但是顾川不会,他本身就是老鬼一样的存在了,不知道活过了几百年,经历了多少个世界,若是害怕的话也应该是旁人怕他才对。
    不过这还是顾川头一次见重生者,好在还是一个颇为谨慎的重生者,最起码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人怀疑,一个会哭会闹,一岁零两个月的时候连娘都不会喊的小婴儿,连早慧的名声都没有,大人们能夸的也就是懂事而已。
    顾川回来的时候,把优秀毕业生的勋章放到儿子手里,“乖儿子,这是爸爸领的,你以后也要领一个给爸爸看。”
    王强,不对,应该说是顾爱华,小手紧紧攥着勋章的一角,双眼紧紧的盯着,这辈子他倒是投身在一个好人家里,虽然也是跟前世一样的年代,大总统和总理都和上辈子一样,但真的是天差地别,上辈子从他记事起,就知道他是被父母卖给人牙子的,被当成奴仆养大,好像从记事的时候起他就需要给人干活,然后干的活越来越重,反正在17岁他将自己从地主家赎出去之前,就没有一天是轻松的,就没有一天是像现在这样,哪怕只是多吃一口饭,就能被高高的抱起,就能被夸奖,就能被亲。
    想他当了大半辈子的土匪,这辈子居然成了当兵的后代,他爹不光是个富家公子,吃穿用度比他当山大王的时候都好,而且还是个不小的军官,手下管着500多人的营长,上的是全国最好的军校,而且在军校连跳了两级。
    顾爱华真不知道是应该感慨世事无常,还是应该骂一骂这贼老天,不该让他带着记忆重活一世,毕竟他上辈子的记忆里真没多少让人高兴的事情,平白坏了这一世这么好的运气,富裕甚至显赫的家庭,疼爱他的爹娘爷爷奶奶,真的是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孩子长大怕是要子承父业,这么小就知道握着勋章不放了。”顾母乐呵呵的打趣道,子承父业好啊,以前盛世太平的时候,文人让人家尊重,如今乱世了,还是手里头有兵有权的好,最起码不怕让人欺负了去,不过比起儿子当年的聪明伶俐来,孙子显然不如他老爹聪明。
    小娃娃不会说话,但手却是紧握的勋章不放,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将来的世道,谁手里头有枪,谁才能说了算。
    顾川乐呵呵的看着小家伙,“既然爱华喜欢,那这勋章就送给爱华了。”
    顾爱华立马就咧嘴笑了,露出又小又白的牙齿,看上去可爱极了,他爹对他可真大方。
    顾爱华坦然受之,卢如玉可就不成了,“他还是小娃娃呢,什么都不懂,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还是先收着吧,真要给那也得等到他懂事以后再给。”若是普通的金银珠宝也就算了,反正顾家又不缺这个,她嫁妆里也多的是,但这勋章意义不同,并非金银可以比的,自然不能随意就送给尚未知事的儿子。
    “爱华不是有自己的私库吗,就先收到他自己的小私库里,等长大了再拿给他。”顾川很是大方道,虽然儿子是个重生的小鬼,但养儿子顾川还是按照自己一贯的想法,那就是大方,他有的,他儿子都有。
    一听到自己的小私库,顾爱华这满心的高兴啊,里面光是赤金的长命锁就有二十几个,全都是别人送的,还有玉佩、小手镯、动物模样的金裸子……反正他现在就是个小财主,别说上辈子的少爷了,就是少爷他爹都没他现在富有,拿出去不知道能换多少军火呢。
    这有钱人家的日子就是好过。
    顾爱华这一年多来心里都美滋滋的,哪怕婴儿的身体甚是不方便,哪怕还得装哭装闹,但是禁不住有这么多人疼他,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给他。
    现在顾家人都还没有发现小家伙的财迷属性,但是等到顾爱华两岁的时候,会说话了,也会走路了,这‘财迷’属性可是遮都遮不住了,每天都得去看自己的小私库,生日礼物不要玩具,也不要好吃的,要金条。
    三头身的小娃娃居然就知道要金条了,弄得顾母和卢如玉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过孙子/儿子的要求他们是绝对满足的,不就是金条吗,给给给。
    顾母拿了八根,卢如玉给了六根,最有生财有道的顾川则是直接给了十根,最富有的顾振泽给了十二根。
    三十六根金条,顾爱华都快笑晕过去了,不是他见识少,实在是三周岁的生日太过惊喜了,上辈子他什么时候这么富过,下面养着几百兄弟,又得补充弹药,根本就留不住钱,关键他虽然不是杀富济贫的水浒好汉,但是也绝对不会祸害老百姓,抢的全都是恶人的钱,这也就让他一年到头都做不了多少单生意,勉强能维持山上的生活,钱是存不住的。
    “我要跟它们一起睡。”顾爱华抱着装金条的小匣子不放,死活非要抱着它们一起睡,这可是金闪闪、亮晶晶的三十六根金条。
    卢如玉哭笑不得,这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谁,怎么就这么财迷呢,明明家里头也没短了他什么,因着是唯一的后辈,吃喝用度全都是最好的,连尿布用的都是上好的绸缎,居然这么喜欢黄白之物。
    拗不过儿子,卢如玉只能用布将小匣子包起来,就算是抱着睡,也不能凉着肚子不是。
    “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有意思呢。”卢如玉跟丈夫感慨道,她还没见过这么爱财的呢,她自幼都这些东西就不怎么在乎,丈夫也是一派的光风霁月,从不将金银放在眼里,怎么到了儿子这儿,就掉进金条里出不来了。
    顾川乐了,眉眼弯弯,虽然穿着军装、别着枪,但此时却温和极了,“喜欢就喜欢吧,小孩子不定性,说不定改天就喜欢别的了。”
    大抵是上辈子吃惯了没钱的苦,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爱钱,不过也就现在稀罕稀罕,等到见得多了,拥有的多了,习以为常了,也就不稀罕了。
    从军校毕业以后,顾川不光是往上升了一级,从营长变成了团长,而且对自家厂子也是下了功夫的,纺织厂引进了新的设备,规模扩大了两倍,关键是利润,那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如今这市场大的很,商人们唯一怕的就是被官僚和地痞勒索、捣乱,甚至低价收购,但这些对顾川来说就都不是问题了,如今京城可没人会敲诈勒索他,厂子里的人也没能耐糊弄他,所以光是纺织厂的收益就足够让儿子大开眼界的了。
    金子做成的小匣子,用金砖垒起开的床,小叶紫檀木做成的做成的梳妆台,红酸枝做成的座椅,黄花梨做成的柜子,名贵的香料,西洋传过来的香水,甚至还有传说中过的夜明珠、翡翠白菜……
    顾爱华不断的被刷新认知,原来人真的可以有钱到这种程度,而他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辈子想买多少军火,想养多少弟兄都成。
    被刷新认知的不只是顾爱华一个人,还有顾振泽、顾母和卢如玉。
    顾振泽:老顾家又兴旺起来了,爹在天有灵,肯定很欣慰。
    顾母:我儿子实在是太有出息了。
    卢如玉:原来我的嫁妆不够多。
    攀比这种事情不光是会发生在孩子之间,父母也会,当爹的把儿子当成小皇帝养着,恨不得金山银山都搬到家里来,当娘肯定不甘示弱,但再怎么不甘示弱,嫁妆总是有数的,更何况里面更多的是女孩子用的首饰,给儿子不合适。
    古人云,知耻而后勇,但是放到卢如玉这里就是知嫁妆少,而办报社,不光是报社,卢如玉还想办出版社,务必把养儿子的钱赚出来。
    第85章 瘾君子爸爸(十)
    顾爱华是在金银堆里长大的,虽然还是财迷,但一般的小物件儿他是看不上眼的,像金裸子、金条、金砖那都是过去式了,能让他着迷的都是能当传家宝传下去的东西,比如奶奶送给他娘,他娘又送给他的玉观音,比如他爹给他淘换来的那两颗夜明珠,比如爷爷送给他五周岁的生日礼物——唐寅的画,听说他也没瞧出画的怎么样了,但据说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的宝贝。
    总之财迷也是可以成长的,尤其是家里人个个都想把金山银山堆在他面前,所以现在一般的小钱,已经不足以让他财迷了。
    顾爱华八岁的时候,他爹尚未到而立之年,那已经是军区司令了,虽然这个军区司令是他爹自封的,但是手底下有三四万的兵,而且不光管着京城,还管着附近十几个市,势力范围有大半个省了,论实力绝对能算得上是司令了。
    当然要想按部就班的这几年之内就达到现在这个成就,几乎是不可能的,大总统一死,这世道的确是更乱了,但是别为一些人提供了机会,比如说他爹顾川。
    饶是重活一世,顾爱华也不得不敬佩他这一辈子的爹,可以说是她两辈子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很会审时度势,很能把握住机会,同时也很有能力,青朝灭亡,当年的世家子弟多了,哪一个家里头不都是富得流油,又有哪一个像他爹一样能干脆利落的放弃世家子的高傲,去给人家当兵。
    当兵的人也多了去了,跟他爹同当营长的张虎,要论起资历来可比他爹深多了,但是军校镀了一层金,又积累下来不少人脉,从军校一毕业,就成了张虎的顶头上司,再到现在,可不是顶头上司那么简单了,应该是张虎最顶头的上司。
    就像前世记忆中的一样,军阀混战,大军阀割据一方,小军阀努力争地盘,不过按理来说像他爹这么有名望有势利的人,前世他怎么着也该听说一二,但不管他怎么回忆,就是想不起来前世有一个姓顾的大军阀,但又不能说这不是一个世界了,毕竟其他的大军阀他还是略有耳闻的,甚至人生轨迹都和原来差不多。
    顾爱华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没有为难自己的毛病,想不通就算了,反正他爹这个军阀,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于治下的百姓来说,都是极好的,纪律严明,不增加赋税,不强征壮丁,在这乱世里也算是一片净土了。
    顾川的确想打造一片净土,人越是经历的多了,就越是知道,一个人在整个社会面前是无力的,还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社会,改变这个国家,但是总有力所能及的事情,之所以选择割据一方,单单是为了保护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同样也想为在乱世中流离失所的人提供一片乐土。
    如今也不讲究什么政治制度了,有枪的才是老大,外面多的是威胁,顾川并不想将自己的权利外分,所以军政大权全部都是一把抓,在军队里他是一把手,在政府同样也是一把手,可以说军政是基本上不分家的,势力范围以内的事情,就是顾川一个人说了算。
    当然这并不是个例,很多军阀都是这样,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心安稳,也能让自己安稳。
    卢如玉的报社和出版社这几年发展不错,背靠着顾司令,没人敢为难她,也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难题,最主要的是顾川对工商业的发展相当支持,不独是卢如玉的报社和出版社,其他民族工业都得到了相当大的支持,当然最大的支持都是军队和官员纪律严明了,现如今做生意最怕的,就是事业做起来了,然后被旁人摘了果子去,但是在顾司令的治下,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顾爱华15岁的时候,都穿上了正式的军装,跟着他爹被手把手的教育,作为顾司令里唯一的孩子,他不光是被宠着长大的,同样也是被人巴结着长大的,也幸好他有着上辈子的记忆,不然的话,顾爱华觉得自己一定会在吹捧中变成二世祖,然后把他爹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败坏掉,幸好幸好,他能把持得住。
    和他爹对比着,他比谁都知道自己的渺小,说句过分的话,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要学的还多着呢。
    对于顾川而言,要教一个重活了一世的小鬼,绝对比教白纸一样的孩子要轻松的多,毕竟‘一点就通’这样的事情是建立在阅历和心性上的。
    像所有的老父亲一样,顾川不光是要把自己打下来的基业交到儿子手中,而且还特别喜欢显摆儿子,跟部下显摆也就算了,有时候还会跟对手显摆,跟全国老百姓显摆,比如写几篇教儿有感的文章发在报纸上,比如让儿子代替他去学校做演讲,这个学校可不是一般的学校,而是顾川亲自督促人建立的军校,以培养人才和亲信。
    顾川在华国人眼里一直是个谜,青朝世家出身,弃笔从戎当了兵,不到30岁就成为割据一方的大军阀,纪律严明、爱民如子,给人的印象就是威严,但同时又是一个慈父,用慈父这两个字来形容都不太恰当了,毕竟哪家的慈父也没有像顾司令这样,还专门为儿子写文章发表到报纸上去,文章中满满的全是骄傲和宠溺,甚至有些句子算得上是肉麻了。
    不过人家儿子也争气,据悉已经都可以代父处理政务了,人称顾少帅。
    “爹,渝省咱们已经打下来了,我想留下来待上几年,好好治理,是爹的政策在这边能够顺利实施。”顾爱华已经20岁了,这次是跟着父亲出征,渝省打下来之后,他们的地盘儿就已经足足有三个省了,在国内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了。
    渝省是他前世待了一辈子的地方,虽然以前因为安全问题,不能离开顾家的地盘,但也不是没有派人过来寻找过,在他上辈子待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王强’的人,但除了没有‘王强’这个人以外,其他的全都跟上辈子一模一样,好像这个他认知中的世界,除了他和他爹以外,其余的全都和上辈子一样。
    当然,不管是这辈子的顾爱华,还是上辈子的王强,都是这幅面容,甚至连腰间的胎记都一模一样,既然他都可以重生的话,那他爹也不是不可以。
    那些行之有效的政策,那些颇有前瞻性的军事指令,都好像在印证他的猜测一样。
    不过一个人哪怕重生了,也不可能从一个需要卖儿子维持生计的穷苦人,变成精明睿智的富家少爷,所以如果上辈子他爹跟她一样是重生了的话,如果上辈子他们是父子的话,上辈子的他应该不是被卖了。
    顾爱华的这个猜测根本没办法印证,但是他自己却深信不疑,之所以想要在渝省待几年,只不过是想要换个身份故地重游,这个让他吃了一辈子苦的地方,还有更多的人在吃苦,就像爹教过他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今他兼济不了天下,但是却能兼济这片故地。
    儿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顾川自然不会不答应,除了在安全问题上再三叮嘱以外,顾川还特意留下了一个加强旅给儿子,有9000多个人,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师了。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如今的渝省,已经是他们顾家的地盘了。
    顾振泽和顾母已经是60多岁的人了,早些年的时候,还盼着顾川能多给他们生几个孙子,甚至动了纳妾的念头,只不过儿子一直在忙大事儿,孙子又着实成器,儿媳妇虽然肚子多年没有动静,但这还真不能怪人家,要怪也只能怪儿子,一两个月才能回家一趟,基本上就住在军营里头了,想要孩子谈何容易。
    所以顾振泽和顾母也就只能放弃了,他们俩又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儿干,一个作为国内首个办画展的人,要忙的事情多着呢,一个要操持顾家的家事,大到一年的开支,小到每个月的伙食银子,既然都得她来安排,人家老两口可忙着呢。
    顾家没有清闲的人,不代表旁人家里没有,自从王黎死后,王家人就好像忘记了和顾家还有一段恩怨,一直到顾川发迹,才想起这前尘往事来。
    一般人家碰上这种事情,大概就会直接搬离,省得被事后算账,但是王家人舍不得,王家人世代都在京城,田产、铺子也在京城,这要是搬走了以后还怎么过,但是想卖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一来是没有几个人能拿出这么多的现银出来,二来是因为他们家是得罪过顾司令的,即便是有钱人家也不敢买。
    所以王家的做法就是干脆利落的将王黎除族,王黎生前没有妻儿,将他除族其实是影响不到其他人的,除了在家谱上把王黎的姓名划去以外,就是将葬在祖坟里的衣冠冢挖出来,以示王氏家族已经跟王黎断的干干净净了。
    这样做虽然说是为了保全族人,但到底是寒了人心,王家本来就因为得罪顾司令的事情,而不招人待见,这事儿一出,那就更不招人待见了,俗话说,人死为大,人家顾司令都没难为一个死人,王家却因为怕顾司令秋后算账,就把人家的坟都挖了,这可是后辈子孙的坟。
    所以也就很少有人跟王家来往,王家人不屑经商,但是想做官又没有门路,只能闲在家里头,好在顾司令治兵严谨,没人夺他们的家产,靠着家产,他们也能过得比一般人滋润。
    第86章 瘾君子爸爸(完)
    顾川当爷爷的时候,顾家已经一统北方,拥有了半壁江山,而南方还在混战,只不过不同于顾川的早婚早育,顾爱华是晚婚晚育的典型,一直到33岁才结婚,35岁才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是说顾川当爷爷的时候已经57岁了,哪怕看起来再是年轻,也是老头子一个了。
    老头子已经基本上把手里的权力全都给了儿子,辛苦了大半辈子,是时候该享受享受了。
    这一世,因为打仗的原因,顾川身上挨了不少枪子,哪怕是有灵泉水,也没活太大岁数,69岁的时候便去世了,死的时候妻子、儿子、孙子全都守在身边,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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